“嶽不鳴,你找死!”
“大陰陽手”樂厚暴怒,眼睛都紅了。
論頭腦和智謀,他比不過七師弟湯英鶚,但是論武功,他在湯英鶚之上。
眼見幾個師弟被殺,連主事人湯英鶚也被此人殺了,而且是襲殺,這讓他如何不怒?
他號稱“大陰陽手”,乃是說明他掌力雄渾,可陰可陽,但是世人卻不知道,他的劍法更在掌力之上。
單以劍法而論,整個嵩山派當中,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僅在左冷禪之下,一身修爲也邁入了大宗師的地步。
原著當中,向問天逃出魔教總舵,遭到黑白兩道的追殺,而嵩山派卻只派出了樂厚一人,就是因爲左冷禪對於樂厚的信任,也是因爲樂厚的卓越武功。
“嗤!”
一道青色的劍芒,猛地從樂厚的劍上冒出。
拿到劍芒吞吐不定,伸縮由心,隨着樂厚長劍揮舞,帶着恐怖兇殘的氣息,瘋狂暴漲,彷彿瞬間就能照耀整個房間。
樂厚臉露冷笑,丹田中提一口真氣,青芒突盛,向封舟胸口刺來。
他苦練劍芒已經有十年有餘,威力非同小可,此次全力出手的威勢何等恐怖,足以讓整個房間崩塌。
“雕蟲小技!”
面對樂厚的看家本領,封舟根本毫不在意。
他當日和令狐沖喂招之時,僅用三成內力,便生出劍芒,自然也知道如何對付它。
他手中金蛇劍一揮,猛地橫掃過去。
金蛇長劍,在半空彎曲遊動,宛若長龍蜿蜒,凌厲威猛,霸道絕倫。
轟!
金蛇劍重重的砍在樂厚的長劍之上。
“當!”
錚聲清響,聲如擊磐,良久不絕。
樂厚的手中利劍竟然完好無損,顯然也是一柄絕世寶刃。
金蛇劍雖然是一把神兵利器,但是它之所以是五毒教的鎮教之寶,不過是因爲建文帝的賞賜,身份貴重而已,論起神兵之利,未必能超過龍泉寶劍。
因此樂厚全力抵抗之下,手中那把兵刃便完好無損。
但就算如此,樂厚依舊覺得以金蛇劍爲中心,方圓數丈範圍之內,所有的空氣彷彿化成了鐵板,他整個人身上似壓着千斤重擔,連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長達半尺,伸縮不定的劍芒,也迅速沉寂下去。
而樂厚的雙腳,也陷進了地板當中。
“你的內力,竟然如此之強,只怕掌門師兄也比不過他!”
樂厚駭然。
這種威壓天地,一劍鎮萬物的感覺,曾經在他師父身上體會過,但那時候自己功力未成,而到了現在,自己修爲精進,便是自己的掌門大師兄左冷禪,以數百年來一遇的練武奇才,也不可能讓他有這等感覺。
但是這等大宗師大高手,都是跺跺腳,威壓整個江湖的存在,更是江湖上百年難得一遇的絕頂高手,但是也要練上二三十年纔有這般成就,哪有像眼前的嶽不鳴這般年輕的。
“你到看得準!”
封舟不置可否,內力再次運轉,猛地威壓而下。
一股澎湃無敵的力量猶如泰山一般威壓下來,樂厚頓時全身骨骼爆響,似乎下一時刻,他就會全身骨骼爆碎而死。
“十四弟,快走!”
樂厚奮盡餘威,拼命叫道。
“死到臨頭,還想着自家兄弟,果然是豪傑之輩。”封舟哈哈大笑。
他雖然稱讚樂厚,但繼續催動內力。
因爲他沒有放過敵人的習慣。
只聽“咔嚓”一聲,樂厚慘嚎一聲,他的雙臂雙腿骨骼已經斷裂,隨即脊柱斷裂,整個人轟然一聲,軟倒在地,幾乎成一灘肉,已經死去。
高克新瑟瑟發抖。
從封舟進來,到五師兄樂厚伏誅,也就是一炷香時間,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比十年還要長。
他此時見到幾位師兄的死狀,當真是慘不忍睹,只嚇得心膽俱裂,哪敢上前相鬥,挺着長劍護在身前,一步步地倒退,劍尖不住抖動,顯得內心害怕已極。
原來他此時已經心神沮喪,銳氣大挫,膽也破了,已無絲毫鬥志。
他無比敬畏的望着封舟,不敢想象。
“武功高深無比,高深無比,遠在掌門師兄之上!”
高克新不願相信,但是若非他武功遠遠超過掌門師兄,怎能一劍連殺幾位師兄,尤其是威壓樂厚,以勢殺人的神威,從未在任何一人身上見識過,只怕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也沒有這等厲害。
“我們怎麼能招惹華山派,怎麼能招惹華山派!掌門師兄大錯特錯啊!”
高克新萬分悔恨,同時萬分恐懼。
此時封舟眼光淡淡,看向高克新的眼神彷彿古井無波。
以他的眼光,當然看出高克新已經大懼,心中不由得一嘆。
這高克新人送外號“錦毛獅”,就是因爲他長相威武,讓人一看就覺得是燕趙慷慨悲歌之士。
可沒有想到,面臨絕境的時候,這位燕趙男兒,今日敢如此膽怯懦弱,非但沒有像其他幾個師兄一樣明知必死也要一戰,反而連退幾步,渾身發抖。
他見封舟射來的目光淡然如水,心中卻是怕到極點。
忽然,他扔下兵器,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嶽大俠,嶽大俠,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求嶽大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這一切都是左冷禪指揮的,左冷禪自負神功,嵩山派勢力雄厚,就想着合併其他四派,成立五嶽派,都是他指使我乾的,都是他只是我們幹得,去華山的那四十多人也是他收攏的黑道高手,都是左冷禪安排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瘋狂磕頭,很快額頭上盡是血漬。
封舟一陣錯愕,隨即啞然一笑。
一瞬之間,封舟心中閃過“落花流水”裡面的花鐵幹。
花鐵幹本來也是俠義之輩,但是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平時壓抑在內心深處不敢見光的卑鄙一面徹底爆發,竟然向無惡不作的血刀老祖屈膝磕頭,而不敢有半點反抗之志。
“好吧,你走吧。”
封舟意興闌珊,輕輕地揮了揮手。
這樣的軟蛋,最多算一個牆頭草,可以錦上添花,不敢雪中送炭,縱然殺了,也沒什麼意思。
高克新一愣,隨即大喜,連忙又磕了幾個頭,就要飛跑離開。
“慢着!”封舟淡淡的道。
高克新身子一抖,“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叫道:“嶽大俠有什麼吩咐?”
“回去告訴左冷禪,把他收攏的黑道分子歸攏一下,擬出一個名單交到我手裡,我給他料理乾淨,他還是嵩山派掌門。若是過了一個月還不交,左掌門就會和你們嵩山十三太保一起團圓了。”
“是是是……”高克新連連磕頭,然後忙不迭,飛也似的跑了。
封舟呵呵一笑,大踏步走出這座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