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好不容易將丹楹的鬼哭狼嚎鎮壓住了,若雪揮退紫露的跟隨,揉着還暈的腦袋出外透透氣。
剛繞着抄手遊廊轉了一圈,衛雲鬼鬼祟祟,踅踅摸摸的躊躇過來。
“怎麼了?”若雪問他。
“小姐,屬下有件事始彈終想不明白,想問問小姐。”衛雲左右環視一圈,見除了丫鬟和婆子,並無什麼可疑人等,便訥訥地道:“八哥一直不嫁屬下,且他還說要是我嫁,他就娶,這是爲什麼呀?”
“這個啊。”對於八哥那傲嬌獸的彆扭心理,若雪多少還是曉得的,無非是因爲自卑。
她看了一眼衛雲:“有些人,你別看他外表強勢,一副恨不得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樣子,其實他的內心脆弱到不堪一擊,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恨不得學烏龜縮到殼裡。”
“……”衛雲宛若風燭殘年的老人,抖抖嗦嗦的望天,實在無法將拽的二五八萬的八哥,與一隻膽小如鼠的烏龜聯想到一起。最主要的是——
“屬下愚鈍,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他是來問八哥爲什麼不肯嫁他的啊,不是來讓小姐剖析八哥的本質是一隻烏龜的啊!
由衛雲身上,若雪證明了一件事——武力值爆表人的,不一定智力超羣。
兩人沒有共同語言,再說下去也是菜同蓍講,若雪懶得對牛談琴,直截了當地道:“八哥的心理障礙是因爲他是個陰陽人,他怕自己不能生孩子,而你呢,你們家幾代單傳,娶媳婦肯定要娶那種生他十個八個的。八哥他覺得壓力山大,嫁了你吧,擔心害你家斷根,所以他才推三阻四的不肯嫁。想慧劍斬情絲,他又……”
“哦,屬下明白了。”
衛雲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喜滋滋地道:“他喜歡屬下,真揮劍斬情絲他又捨不得,因此他一直與屬下藕斷絲連,牽扯不清,變相的提出我嫁他就娶的建議,想來他家不怕斷根。”
“……”若雪收回方纔的話,武力值高的人,智商其實也出類拔萃,他這一點即通,甚至無師自通的能力,領悟起武功秘藉簡直不費吹費之力。
“謝謝小姐。”衛雲心滿意足的走了,他想,他找到了讓八哥自願嫁他的方法!
若雪托腮沉思,她沒說什麼誤導衛雲的話吧?他怎麼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走了呢?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吶?
“在想什麼?還想的這麼入神?”
若雪側目,去欽天監問黃道吉日的人回來了。
“怎麼樣?”若雪衷心的希望今年沒有黃道吉日,明年最好也沒有,後年也沒有……
衛離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幽深的眸光黑亮逼人,仿若能看到人的心裡。
“若雪,你一定巴不得今年沒有黃道吉日,明年也沒有,後年最好也沒有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哪有。”若雪避開他探照燈似的目光,頗有些心虛的閃爍其詞:“我只是覺得今年的話太快了……我都還沒長大呢。”
衛離專注的視線在她迷人的嬌軀上流連,上下睃巡,眼眸愈來愈幽暗,嚥了咽口水,湊近她低聲問:“哪裡沒有長大?嗯?”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目光灼熱噬人,帶着癡迷鎖定那峰巒迭起的飽滿,只覺意惹情牽:“比起以前,這裡已經長大了好多,我一手都難以……”
“閉嘴!”若雪忍無可忍的勒令他閉嘴,在他面前,她總有一種沒有穿衣服的感覺:“衛少莊主,要莊重,莊重知道嗎?”
衛離直起身子,靜靜地看着她,那雙猶如星辰般的明麗黑眸,盛滿顯而易見的寵溺笑意:“我什麼也未說,都是你自己想歪的,這也能怪我?還有,你看我哪裡不莊重?”
他藍衣墨發,爲顯莊重束手在後,高頎挺拔的身材宛若神祗,透着纖塵不染的優雅矜貴,俊美絕倫的面部輪廓,與生俱來的貴胄氣質顯露無疑。
橫看豎看,遠看近看,他都是一個天生的天之驕子,清華溫潤中有着若有似無冷情與疏離,渾身散發着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與不莊重什麼的半點都不搭軋。
若雪冷哼一聲,對天遠目,衛少莊主是個表裡不一的人,私底下再怎麼大膽淫蕩,放浪形骸禽~獸不如,然而一旦穿上衣服在人前,那就是衣冠楚楚,舉止清雅的謫仙人物了。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同樣其樂無窮!與衛少莊主鬥,你還是省省吧,被賣了你還會誇他是好人。
衛離着迷地看着情人微赧的臉蛋,但笑不語。
“看什麼啊,沒看過?”若雪被他熾熱的目光擾的心神不寧,不禁惱羞成怒:“別以爲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今年是一定沒有黃道吉日的,明年搞不好也沒有。”
衛離佯裝詫異的挑了挑眉:“若雪,你真是越來越厲害,這都被你猜到了。”
“那當然。”
聽到今年和明年都沒有好日子,若雪不免有些小得意,揹着雙手,仰頭望天,臭屁地說:“吾夜觀星相,發現紫微星東移,太白光燦星空直衝半月,掐指一算,近兩年必有大事發生,委實不適合男婚女嫁……”
衛離表面上一本正經的聽着,心裡卻覺得若雪這個樣子太可愛了,可愛的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捕捉到她臉上的笑靨,他不禁心中一動,想也不想的就吻了上去,曖昧的耳語:“若雪,我現在就想吃了你,怎麼辦?要不我們現在就回房吧?”
若雪捂着臉,大怒:“混蛋,滿腦子黃?色廢料,就該讓你多打幾年光棍。”
衛離邪邪地望着她,眼角眉梢都佈滿讓人驚心動魄的情慾,壞壞大笑:“娘子,你的願望要落空了!今年是沒有黃道吉日,我也覺得今年成親太倉促了,然而明年一開春便有百年難遇的好日子,是個大期!我已讓欽天監定好了日子,且看好了迎娶的吉時,你乖乖等着做新娘子。”
他一臉陶醉在幸福之中的表情,聲音也不小,彷彿要向世人炫耀一件絕世珍寶般宣佈着他結束光棍的日子。
完了完了,真要進墳墓了!
若雪卻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不假思索的踹了沉浸在洞房暢想中的衛離一腳,恨恨的回房咬手絹去了。
溫柔而縱容的目送少女飄然遠去,直到看不到那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影,衛離才緩緩垂眸,微翹的性感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掩映在濃密長睫下的眸光諱莫如深,讓人捉摸不透。
一連幾夜,皇宮裡都是燈火通明,不論是皇子和親王,還是那些在朝中位高權重的肱股大臣,皆徹底難眠,俱頂着熊貓眼,在宮中候着皇上的消息,不敢稍離。
所有人的神緊異常緊繃,宮女和太監大氣也不敢出——皇上好幾天都沒有早朝了,因爲近年關,國事堆積如山,但皇上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無法上朝。
那天,皇上猝然昏倒,不省人事,被太醫救醒之後,確診爲中風之症,還是較爲嚴重的那種——口眼喎斜,四肢麻木,體不能動,且伴有失語之症。
試想,一個不會說話,不能動彈的皇上,即便是當傀儡皇帝,也失去了被操縱的資格啊!
更何況衆太醫誠惶誠恐,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表示,皇上龍體康復的日子遙遙無期,極有可能永遠都是這副嘴角流誕的樣子,直至駕崩……
國不可一日無君,倘若皇上只是龍體欠安,幾日不上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橫豎皇上總有龍精虎猛的一天。但如今這情況,皇上不僅僅是抱恙那麼簡單,簡直就是個活死人了嘛!
勢必要擁一個新帝來。
文武百官正爲“誰來當新帝?誰是新帝”而焦頭爛額——
皇上並非垂垂老矣的皇上,自太子和皇后被廢后,許是因爲失去寵愛的衛貴妃,他沒有急着立新後和未來的儲君。所以迄今爲止,太子的人選還未定下來。
永興帝原本有九位皇子,但是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僅存四位——六皇子從小休弱多病,是個藥罐子,基本足不出戶;七皇子智力有點問題,是個貨真價實的白癡。三皇子是成年皇子,八皇子不足十歲。
目前看來,三皇子和八皇子最有可能被立爲新帝。
朝中大臣分成三派,一派擁護三皇子上位;一派擁護八皇子上位;還有一派沉默以對,不表態。
正當兩派人馬暗中較勁,人人劍拔弩張,恨不得拼個你死我活之際,高公公和皇上的幾位心腹大臣步出內殿。其中高公公滿臉沉痛,卻慎重其事的用雙手捧着明黃?色的聖旨。
高公公眼眶泛紅的宣佈:“咱家手中所捧乃聖上早立好的詔書,聖上心目中早有儲君人選,各位王爺、皇子和大人聽宣。”
早立好的?
衆親王和衆大臣譁然:“皇上竟立有遺詔?不是,皇上還未駕崩……這是聖旨……”
“會不會是假的?僞造聖旨的事歷朝歷代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皇上都這副模樣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衆親王和衆大臣強烈要求驗明聖旨的真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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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就要出爐了,成親的也要成了……
咳,就不知道衛雲那廝想了個什麼辦法讓八哥自願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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