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傑的話確實很損,但是要說不對吧,誰也不敢這麼說,對於修真者而言,被閹了雖然丟臉,可真算不上是被廢了,不說很多修士不近女色,更重要的是即便被閹了,也還有機會恢復,就算麻煩一點而已。
如果硬要說李潤傑把雲天堡的弟子廢了,這確實是有些嚴重了,可衆人越想越覺得好笑,這個貨居然在這個地方反駁對方。
張家二長老這時也很鬱悶,如果李潤傑說得話屬實,別說他還沒有廢了雲天堡弟子,就算真的廢了,甚至殺了,也只能說他是咎由自取,嘲笑天都峰的師門規矩,你這不是找倒黴嗎?
天都峰的規矩或許是因爲祖傳,也可能是爲了功法需要,人家這個規矩不管多麼奇葩,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外人去嘲笑,完全可以被看成挑釁自己的宗門,這種問題說大可大,甚至關係到宗門之間的爭鬥,說小也小,顯然現在李潤傑就是把這個說法當大來看的。
旁觀衆人心中也是明鏡一般,天都峰中或許一些老古板不認爲這個規矩有什麼,年輕一點的修士可不一定這麼認爲,甚至可能認爲身體殘缺不全是羞恥。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的道理都不懂嗎?你專門揭人家傷疤,那就不要怪人家把你變成同類人。
雲天堡的大師兄也想不到李潤傑不僅沒有因爲自己請求張家二長老心虛,反而倒打一耙,他到是沒想到師弟的行爲是否太過分,畢竟在他看來,天都峰確實值得嘲笑,他只是不爽了李潤傑的開脫之詞。
“玉虛真人,我師弟被你嚴重傷害了男人的尊嚴,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你還想推卸責任?”雲天堡大師兄想了下,怒斥道。
衆人看向李潤傑,雲天堡大師兄說得有幾分道理,不知道他如何應對,他們都覺得這個玉虛真人挺好玩的。
李潤傑暗暗撇嘴,動手自己不怕他,辯論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見對方一直都以興師問罪的態度看着自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在心中好笑,他越是如此盛氣凌人,周圍衆人對他的態度肯定更加不好。
想到這裡,他也不與雲天堡大師兄爭論,只是輕飄飄的道:“他是男人嗎?”
“當然……”雲天堡大師兄條件反射的一句話說出,但是很快就接不下去了,作爲一個男人,沒有了男人的作案工具,還能算是男人嗎?儘管這是在李潤傑動手之後,可事實上,他就真的算不上男人了。
周圍的人這次再次忍不住有人笑起來,玉虛真人出身天都峰,果然不一樣,說話就是陰損,他們心中都在想着,寧得罪女人不得罪太監啊!
雲天堡大師兄被李潤傑一句話堵得不知道如何開口,他雖然實力不錯,那是修煉的天賦,如果論起毒舌,他和李潤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李潤傑那可是經過宋欣培訓多年的。
想到毒舌,李潤傑也在對張家大少爺和魂淵殿的少爺同情,如果這個宋欣真的是自己的房東大姐,估計他們和宋欣見面的時候,也會經常有吐血的衝動,可不是誰都有李潤傑這樣的承受力,即便是他自己,也是經歷了很多次打擊,才能承受下來的。
張家二長老看出這樣下去,雲天堡的大弟子估計要被李潤傑氣死了,趕緊站出來道:“玉虛道友,房師侄明天就是我們張家大喜的日子,在這樣的日子裡,我希望兩位還是要剋制一下。”
李潤傑和雲天堡大弟子都沒有開口,就那麼看着他,既然他已經開口,總會有什麼結論下來。
張家二長老其實也是很鬱悶,以張家和雲天堡之間的關係,理論上他應該幫助一下雲天堡大弟子,可你們的人也太不爭氣了,主動挑釁,結果被人廢了,你讓我在這裡怎麼幫忙?
如果這裡只有他在i,就算李潤傑再怎麼歪曲事實,強詞奪理,他也會出手幫忙,可是這邊看着的人很多,雖然修爲都不如自己,可大家都代表着各自的勢力,其中還有八級勢力的弟子,如果自己偏幫太明顯,以後張家的名聲就要廢了。
想到這裡,也就暗歎一聲道:“這件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鬧得如此僵,玉虛道友傷了雲天堡弟子,雲天堡弟子也拆了玉虛道友的住所,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雙方各退一步,希望各位在雲川的時候,給我們張家面子,不要再爭鬥了,你們看這樣可好?”
可好?雲天堡大弟子都要罵娘了,你這麼說,意思是我們倆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了?
周圍衆人聞言也是面色古怪,大概都猜到了張家二長老,他其實這也算是偏幫了雲天堡,畢竟如果深究,事情起因在雲天堡一方,他在其中是在和稀泥。
這是這話說出來確實讓人有蛋疼的感覺,李潤傑打碎了雲天堡弟子的男人尊嚴,對方只不過是把他的房子毀了,這就是扯平了?那房子可是張家安排的客房,說到底就是李潤傑沒有什麼損失,這麼算起來,好像他又是在幫李潤傑。
當然人羣中不乏聰明之人,聽出二長老的潛臺詞,他說得很清楚,在雲川的時候不要爭鬥,那麼出了雲川呢?那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按照雲天堡和天都峰的實力對比,按照張家和雲天堡的關係,不用想都知道雲天堡的人會怎麼樣,既然雲天堡大弟子無法對付李潤傑,他們完全可以叫人來。
雲天堡大弟子是合體期初期巔峰接近合體期中期,這樣的修士拿不下李潤傑,那就找合體中期,或者合體後期修士,雲天堡不差這樣的修士。
反過來,天都峰弟子是否能求助,這就不好說了,張家如果不想給他這個機會,他恐怕還真做不到,他要想自救,就應該就地尋找幫手,可他真的能找嗎?
真元子是個聰明人,心中權衡,如果玉虛真人找上自己,自己是否應該去幫他,說起來他也算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呢!
雲天堡大弟子被二長老的話氣得不輕,沒有仔細考慮他的話中含義,充滿怒意的看着李潤傑,如果不是礙於張家張家二長老實力太強,他都要不顧一切的對李潤傑動手了。
李潤傑相比他來說,城府更深,而且經過多年的成長,精於算計,一下就從二長老的話中聽到好幾個意思。
心中暗暗好笑,還打算暗示雲天堡的修士想辦法事後報復自己呢?別說那個雲天堡弟子沒有領情,即便他真的明白張家二長老的用心又如何,張家大婚事了再想對付自己就晚了。
雲天堡在很多人眼中恐怕實力不俗,但是在李潤傑眼中還真不算什麼,如果宋欣就是房東大姐,他要得罪的那就是八級宗門了。
誰也不知道李潤傑根本沒有把眼前的麻煩當回事,實在是債多了不愁,李潤傑有可能鬧出更大的事情,眼前的一切還真是小事,畢竟累死雲天堡,也派不出渡劫期修士。
“好了,既然兩位道友都認可了老夫的說法,那就這麼定吧。”張家二長老見兩人不開口,也不管雲天堡大弟子怎麼想,只要他能最終明白自己的用意,之前自己的話也就算不白說,至於李潤傑命運如何,張家和天都峰沒有太多交情,送上請柬也不過是禮貌而已,沒看他們也只是派來一個弟子嗎?
周圍衆人見沒有熱鬧看了,也都紛紛開始退開,不過大多數弟子還是想看這件事的最後會如何。
李潤傑在衆人矚目中,對張家二長老道:“二長老,既然我的住所被人破壞,我還是出去找個地方住吧!”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是一聲嘆息道:“堂堂張家的生存環境惡劣,時不時的就有人來搞破壞,實在讓人難以安心啊!”
衆人都有些無語的看着李潤傑,然後又看看站在不遠處的雲天堡大弟子,他的住所就是被雲天堡大弟子毀了,當然也可以說是因爲他被毀,反正不管如何,都是在說他。
如今這話說出來,還真是讓張家有些難看,賓客的客房被人毀了,如今要出去自己找地方住,張家可丟不了這個人。
“玉虛道友不要着急,我們張家的客房還有不少,我立即給你安排。”張家二長老聞言臉色發黑,這個玉虛真人還真不是一般人,果然太監都十分難纏。
“真的可以安排嗎?不過太麻煩吧!”李潤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這個人喜歡安靜,如果時不時有人來打擾,我可受不了。”
“你夠了,不要太過分。”雲天堡大弟子總是被李潤傑含沙射影,忍不住怒道。
李潤傑瞟都沒瞟他一眼道:“二長老,你看啊,這邊的人都是粗人,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我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內宅居住,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如果勉強的話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