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往後一縮。
這是什麼邪法?!竟然把人變成蛇!
他指了指自己的舌頭,又掀開自己的病號服。我看到他的皮膚上泛起一層淺淺的紋路。
司徒雪已經退的遠遠的,這傢伙居然怕蛇。
我試着想幫他摘掉那鐲子,卻現已經死死的錮在手腕上,根本無法取下來。
忽然那孩子大喊一聲,雙手掐住自己的喉嚨,痛苦在牀上來回打滾。
門外的王醫生、孩子的母親還有那兩個小護士衝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母親衝過來撲向他的孩子,在母親懷裡,那小孩子平靜了一些。
我對王醫生說:“能不能讓這兩個護士迴避一下?”
王醫生點點頭,吩咐她們幾句,兩人離開了。我把門在裡邊反鎖上。
這時候母親也察覺到孩子的異樣,厲聲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他要變成蛇了。”
“蛇?!我兒子怎麼會變成蛇?你胡說什麼?”
“你冷靜點,先看看你兒子的樣子。”
母親低下頭仔細看了看,忽然大叫一聲,接着手足無措的哭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天笑,你怎麼還不來……”
“已經給葉先生打過電話了,他很快就會到。”王醫生說:“現在情況很奇怪,我建議你最好聽聽小李的說法。”
母親猶在哭個不停。
“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再不抓緊時間的話,只怕來不及了。”我催她。
她一驚,努力的止住哭聲,猶疑的望向王醫生,王醫生是那孩子的主治醫生,所以她對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王醫生開口說:“葉太太,這個小夥子信得過,他是個陰陽師。”
“陰陽師?”
“簡單點說就是負責驅妖捉鬼的了,我病房的抽屜裡有我的陰陽師執業書,國家認證的。”
“那這位是?”她轉向司徒雪。
“這是我的同事司徒雪。”
司徒雪離牀遠遠的,聞言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有禮了。”說完雙手一分,一團真火從指間騰起。
呵,關鍵時刻她到真不含糊,知道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跟葉太太解釋,展示一下我們的特殊能力是最直接的方法。
看她露了這一手,葉太太的疑慮打消不少,焦急的問:“小寧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中邪了?”
“你必須把這之前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我們纔有辦法幫你。”我沉聲說。
牀上的小寧又開始扭動起來,好像遭受着極大的痛苦。
葉太太摟緊他的兒子,定了定神,開始講述。
葉家夫婦住在郊外,大概三個月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們接到葉小寧同學打來的電話,小寧出去跟同學踢球晚歸,趕上大雨,一羣夥伴在一棵大柳樹下避雨,結果一個巨大的震雷打下來,劈折了柳樹,一團火光過後,大家現小寧也昏倒在地。同學們七手八腳的把他送到最近的醫院來,趕緊就給家裡打電話。等葉家夫婦趕到醫院時,主治的王醫生已經下了診斷結論,病人處於持續性植物狀態,持續時間無法判定。
王醫生接着道:“沒錯,我到現在還記得,因爲那孩子送來的時候太奇怪了,周身上下沒有檢查到一點傷痕,可以進行自主呼吸,通常機體的循環系統、消化系統和泌尿系統功能正常,瞳孔對光源也有正常反應,這是最典型的植物人特徵。持續物理治療了兩個多月都沒有什麼變化,我們都已經放棄了。到大概一週多前的一天,我們現他已經失去一切生理反映了,無論是腦部還是心臟,也就是說已經死了。可是葉太太他們堅持還要再觀察幾天,沒想到第二天,忽然有了變化。病人竟然又有了生理反應,而且越來越強烈。”
“是,有一次小寧居然朝我笑了。”葉太太說:“我和他爸爸都覺得是神仙的法寶起作用了。”
“什麼法寶?”我一驚,追問。
“就是這個,”葉太太拿起兒子的手腕,給我看上邊的鐲子。除了我之外,別人應該都看不到這鐲子上還連着條鏈子,鏈子上還鎖着一個虛魂。
“這鐲子是哪來的?”
“唉,這孩子躺了兩個多月也沒什麼反應,我跟他爸爸聽說西山有家妙風觀,裡邊許願很靈,就去了。正巧見到觀主,跟他講了我們家小寧的事情。觀主給了我們這個鐲子,說給小寧戴上就可以了,果然戴上第二天小寧就有反映了,直到今天他醒過來。”
“能不能再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很明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觀主是個老道士,他問了我們家小寧的生辰八字之後,閉眼算了半天,對我們說讓這孩子保持現在這樣好些,最後我們苦苦哀求,他纔不情願的說如果非要想他醒過來,也不是沒辦法,只是醒過來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管了。當時我們一心想讓孩子醒過來,就答應了。”她頓了頓,接着說道:“那老道士拿出一個鐲子,囑咐我們說,等這孩子斷絕生機的時候,馬上把鐲子套在他右腕上,等七天之後,孩子就會重新醒過來。這鐲子不戴滿七天是摘不下來的,等到七天屆滿,再把這個鐲子拿到西山還給他就可以了。今天好像正好是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