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固然沒什麼計算機知識,可是也知道Ip地址前邊是沒這些亂七八糟符號的。
“你們同事搞錯了?”
“不可能,他也不敢相信,所以反覆查過好幾遍了。”
難道是用了什麼代理服務器?
可是從沒聽說過代理服務器會顯示這麼奇怪的Ip地址啊。
這事真夠邪的。
我兩個在牀邊悶坐,都不出聲。
負的,爲什麼會是負的呢?
好像溫度計一樣,這個傢伙的Ip地址居然是零下的。
等等,難道,我心裡忽然冒出個念頭,人世爲陽,地府爲陰,難道這個Ip地址,竟然是來自——來自地府?!
但是我卻沒有跟馬志講,因爲這個想法太過匪夷所思,剛一冒出來,就被我自己否了,從沒聽說地府那邊也用InTeRneT的,這也太玄乎了吧。
正在胡思亂想摸不着頭腦的時候,馬志的電話響了。
他的手機可能摔過,籠音效果不行,跟外放一樣,不用我豎起耳朵,就能聽到那邊有個男聲焦急的說:“馬隊,靜安小區現死者,死因不明。”
馬志不耐煩的說:“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馬隊,這個死者……”那邊沒有掛線,聲音有一絲猶豫,但終於接着說道:“這個死者,跟前天那個一樣。”
“跟哪個一樣?”馬志問道。
“h大複印社的。”
什麼?!
我悚然一驚,跟馬志對視一眼,站起身來,穿上衣服,連臉也沒洗,就坐他的車趕到靜安小區,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跟徐三一樣是什麼意思?他也死在棋盤前?
半個小時後,我們到達靜安小區的時候,現場已經封鎖,七八個警察在忙進忙出,負責現場勘察的同志也已經忙活半天了。
馬志手下的小兄弟上來,一邊引我們去現場,一邊簡單介紹情況。
死者王誠,三十四歲,本市人,無業,屍體是在自己家中被現的,他的妻子下班回來,現丈夫在家已經沒有氣息,馬上報警。
我們邊走邊說,來到7樓死者的房間,一間兩居室,拐角一處擺放着電腦,以我外行的眼光來看,現場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是我也馬上知道電話裡那個警察爲何會有些猶豫。
因爲,死者正穿着睡衣,坐在電腦前,面色鐵青。
這和徐三的死亡現場,實在是太像了。
我跟馬志連忙過去,心裡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一種期盼或者希望,希望可以再次見到那個棋局。
電腦上跳躍着的,是Inxp的屏幕保護。馬志戴上手套,輕觸一下鼠標。
那一刻,我們都緊張得秉住呼吸。
屏保散掉,屏幕顯現出來,是一個全身裸露的**,做出十分露骨的姿態。
唉,這傢伙臨死時時候,居然是在上黃色網站麼。
我們馬志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苦笑,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慶幸。
暫時看來,現場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勘察之後,把屍體送去法醫檢查。
馬志要回局裡,我則自己坐車回辦公室。
實在是睡眠不足,不遠不近的路上,有幾次險些睡過去。迷迷糊糊中,思索着這兩個案子。
從現場來看,實在是再相似不過了,兩人都是在看似十分正常的現場中,以一種看似自然死亡的方式死去的,區別在於王誠死的時候,在瀏覽黃色網站,而徐三死的時候,是在下棋,那個局棋,經過證實,是幾百年前棋聖黃龍士的殺局,可以讓人迷惑其中,在其刺激之下,心血管破裂而亡。
這兩起案件,是巧合還是預先設計好的謀殺?
圍棋局和aV圖片,難道會有什麼聯繫麼。
等等,我腦子裡忽然冒出個念頭,連忙打電話給馬志,一接通就急不可耐的說:“快,快給我那個黃**片!”
話說出口才覺得後悔,偷眼看去,一公車的人都看着我,像看着一個色情狂……
本來坐在旁邊座位的老大媽罵了一聲“流氓”,起身拎起包來坐到了車尾。
我恨不得馬上跳下車去,馬志還在那邊問:“你要那圖片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