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網球全國大賽開始的時候,男子籃球全國大賽前的預熱,地區選拔賽,也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了,川奈對此倒是清楚,因爲桃井沒事兒總是和她嘮嘮叨叨的。(男子網球全國大賽在女子之後)
拿到全國大賽的入場券之後,川奈她們有兩週的準備時間,因此高橋美緒和棗園雪一商量,便拍板決定,去合宿!
爲期十天的合宿,地點是琦玉縣。琦玉縣是與東京接壤最多的縣,人口也非常多,從古時起就被稱爲“小江戶”,殘留着許多的民間藝術和名勝古蹟,具有多彩的歷史文化,被稱爲“彩之國”。而帝光女網部的正選和替補們這次要去的就是琦玉縣轄下的富士見市。富士見市距離東京都中心圈30公里,是日本自然環境保存較好的城市,也比較適合合宿。
坐上公交車的川奈明顯十分興奮,小臉紅撲撲的。在立海大的時候,因爲幸村住院,川奈天天都要去醫院照顧幸村,因此拒絕了網球部的合宿,因此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合宿。
但是長時間的大巴旅程十分枯燥,川奈一開始還有心情看窗外的景色從車水馬龍變成了人煙稀少的原野,但是漸漸的相同的景色看多了也覺得沒意思,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打瞌睡。
到達的時候,還是棗園雪把川奈叫醒的。
川奈迷迷糊糊的醒來,人還有些不清醒,眼前的景象都是模模糊糊的,她伸手揉揉眼睛,又眨了眨,水潤潤的淡紫色大眼睛這才清明起來,旁邊的棗園雪大呼可愛,撲上去死命揉川奈的嫩臉。
一下車,入目便是一排排的傳統和式房屋,錯落有致的坐落在原野間,很顯然,這是一個郊區的小村落。高橋美緒帶頭,走向了村子裡唯一的一家旅舍。
旅舍的主人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老奶奶,原來這是她們祖孫三代的房子,但是她的兒子孫子陸陸續續都去了東京,房子便空了下來。老奶奶年紀大了,不願意去東京,又耐不住寂寞,便改造成了旅店,以供偶爾的旅人休憩。
“上杉奶奶,您還記得我嘛!我是高橋,高橋美緒!”一進門,高橋就大聲叫了起來,上杉奶奶走出來,看得出來她的身子還不錯,還算康健,看見高橋顯然也十分開心。
“誒喲喲,這不是美緒嗎?奶奶當然記得啦!”上杉奶奶將衆人迎到會客室,讓大家都做好,自己去泡茶。
趁着這段空閒,川奈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這間屋子。
屋子整體呈現一種古色古香的書香氣息,看得出來,這戶人家之前還是非常有底蘊的,東南角的檀木桌子上放着一個青花纏枝蓮紋賞瓶,裡面還插着一支新鮮的桃花。房間的正中央掛着一幅書法作品,寫的是‘萬里山河’四個大字,大氣磅礴,一觀便能感受到書寫着者的豁然大氣,心胸開闊。
“上杉家族聽說以前是一個大世家的家僕,世世代代爲那個家族效忠,早些年的時候,上杉奶奶的丈夫爲了保護那個世家的家主去世了,家主感念上杉先生的忠心,再加上現在已經和平了這麼久……便解除了兩家的誓約,上杉家不再爲家僕。雖說如此,但是上杉奶奶的兩個兒子還是在那個家主手下做事……上杉奶奶其實很爲她的兩個兒子驕傲的,並且也不覺得家僕的身份難堪……她的丈夫去世以後家主一直很照顧她和她的孩子……”高橋美緒顯然比較瞭解上杉家的事情,這會兒正簡單的介紹情況。
聽到上杉奶奶有些一輕一重的老人家特有的腳步聲,高橋便轉換了話題,開始說起合宿的內容了。
上杉奶奶將茶端上後,便說要整理房間,先行離開了。
“進入全國大賽的球隊有十六支,全部實行單淘汰制,決賽決出冠軍後,再行爭奪季軍。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能進入決賽,並且殺入決賽的話,一共有四場比賽,而其中兩場在草地場,兩場在紅土場。”
“竟然還有草地場?現在應該很少有使用草地場的比賽了吧。”淺井結衣有些疑惑的問道。淺井結衣就是與四天寶寺對決時的‘情侶搭檔’雙打其中之一,是一個熱情開朗的女孩,她一向是女網部的開心果。
“沒錯,因爲各種原因,草地場漸漸消失了,但是日本唯一的一個草地場還存在着,我們的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都將在草地場進行。”
“我們學校的場地是硬地場,和草地場相差十分大。”朝利素月皺着眉頭說道。
棗園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開始佈置任務。“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熟悉草地場上球的回落,草地的摩擦是最小的,彈跳是最低的(硬地的3/4)。球落地後,有明顯的打滑現象,這樣我們準備擊球的時間大爲減少。草地的覆蓋物開始就不均勻,隨着比賽進行,黑麥草脫落的地方露出草根和地皮,此處的摩擦就會增大。此外,地基也有凹凸不平。所以,草地上球的反彈很不規則,所以,明天上午的訓練就是雙人對打練習,必須打滿200個球,自己撿球。另外,草地最有利的一點,是把發球的威力無限放大。所以,下午的訓練就是發球,每人200個發球必須完成!同樣是自己撿球!前五天的訓練就是這樣,之後的訓練我會在五天之後根據大家的成果另行制定計劃的。”棗園雪‘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夾。
200個對打,200個發球,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是一旦加上了‘自己撿球’這個條件,對於體力的要求就是直線上升,尤其是在空曠的草地上,球往往會滾出去很遠。因此一天下來,大家都是累的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這樣做的效果是很明顯的。到第五天的時候,大家基本上都可以遊刃有餘的完成任務,發球的球速和爆發力也有了顯著的提高。
第五天吃完晚飯後,棗園雪根據每個人的情況專門制定了不同的訓練菜單,一一講解完畢後,大家開始晚飯後的例行散步。
但是,帶頭走到門口的高橋美緒卻一臉驚訝的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美緒?發生……”棗園雪上前一步,話還未說完,同樣愣住了。
因爲,面前七個五顏六色的腦袋,花團錦簇的站在門口,上杉奶奶正站在門邊一臉爲難。
“咿咿咿?阿哲,五月!?黃瀨君,綠間君,赤司君?你們怎麼也來了?”川奈略有些吃驚的開口,“難道……你們也是來合宿的?”
“赤司少爺,房間似乎不夠啊……”上杉奶奶顫顫巍巍的開口。
少爺?川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赤司,想了想,“可以擠一擠,兩個人住一間。”
女網部的正選加上經理一共八人,原本房間是正好的,黑子他們六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兩人一間八個房間,還有一個房間給剩下的女生住。
“不不不,不行……”上杉奶奶竟然是第一個反對的,“赤司少爺一定要一個人一間,住在主屋才行。”
“可是,那樣的話,就要有一男一女住在同一間了……”高橋美緒試圖說服上杉奶奶,“這樣不太好吧。”
但是,上杉奶奶的態度十分堅決。高橋也有幾分明白,估計赤司家就是上杉家以前的主人,所以上杉奶奶纔會對赤司徵十郎那麼恭敬。
高橋示意赤司和上杉奶奶說,但是赤司完全無視了高橋的眼神示意,氣的高橋牙癢癢。
“高橋學姐……”川奈輕輕扯扯高橋的衣襬,略有些臉紅的小聲說,“我和阿哲住一間吧。我們以前小時候也經常住在一起的。”
“但是……”那是小時候,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啊喂!高橋正想反駁,但是黑子迅速接過話題,“夏天的話我可以睡在地上沒有關係,牀給奈奈睡。”
高橋看看抱胸望天的赤司,抱着一堆零食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樣子的紫原,迷迷糊糊在一邊早就睡着了的青峰和黃瀨,右手捧着幸運物玩具熊左顧右盼不停推眼鏡的綠間,還有一臉堅決的上杉奶奶,最後無奈的妥協了。
畢竟黑子看上去確實是十分可靠的樣子。
於是大家開始搬東西收拾房間。兩對雙打各自一間,高橋美緒和朝利素月一間,棗園雪和桃井五月一間,幸村川奈和黑子哲也一件,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一間,綠間真太郎和紫原敦一間,赤司徵十郎一人一間。
住宿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新的問題也出來了。
村子的房子雖然不多,但是房子間的間隙是不夠網球和籃球這兩種需要極大空間的運動項目的,村子的南面是耕田,北面和西面是連綿起伏的小山,只有東面有一塊較大的平野可以讓衆人訓練,而且唯一的一個籃筐也在這裡。沒辦法,只好大家一起訓練,這樣,問題就出來了——
青峰大輝起跳,整個人在空中舒展開來,身體後仰,手臂伸長,準備投籃——突然間,一個黃色的小球直直的飛來,‘砰’的一聲砸在了青峰的腦門上,青峰眼睛一花,手一抖,籃球脫手而出,在籃筐上彈了幾下,飛了出去。
又或者是,黃瀨正運着球,一臉嚴肅的盯着阻攔在他面前的綠間,突然間,一個黃色的小球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籃球上,高速飛行的網球所具有的的極大的動能頓時轉移到籃球身上——簡而言之,籃球飛了。
又或者是,紫原在綠間投籃後猛的挑起,伸手狠狠地拍掉了空中的籃球,籃球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穩準狠的砸在朝利素月的背上,打的朝利一個趔趄,幸好武者的本能是她有所察覺,纔沒有被籃球砸個半死。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高橋美緒和赤司徵十郎腦中同時劃過這麼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