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渾渾噩噩的看着兩人道別,又被肖益民拖着離開,又被人叫了好幾聲,才又渾渾噩噩的回過神來,剛纔是幻覺吧,天君不在九天之上呆着,怎麼突然到三重天來,而且是在沒有仙僕跟着的情況下,而且還沒有開啓護體神光,而且也沒有大堆的上神們隨着,就一個人,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出現在靈獸殿裡,,
是幻覺的吧,她成仙至少也有千年左右,天君出現在三重天的次數都不超過兩次,而且每次都是天地之間出了什麼大事,佛祖觀音等諸天神佛都齊聚三重天的時候,他纔會帶着大堆的九重天的神仙們下來,怎麼會,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三重天,還跟這個小小的地仙說話,,,
一個人間的半仙,一個在陸地行走的半仙,一個小小的地仙,有什麼資格和天君說話,不對,是一個小小的地仙有什麼資格見到天君的容顏,,
小鳳凰一臉莫名的看着肖益民,天君就是天道,就是這混沌世界的化身,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預測的,,他既然和這人相識,就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是天的旨意,她一個小小的神仙,還是不要關心了吧,
對,不管她的事情的,小鳳凰喃喃自語,
“仙子,我們什麼時候到,”肖益民皺着眉看着一臉迷茫的小鳳凰,
“啊,快了,快了,”小鳳凰加緊腳步,將肖益民往引天路處帶,這是所有第一次上天庭的半仙都可以走的路,可以返回來的地方,但下一次再來,就要自己騎着自己的靈寵飛天下地了,可惜,這人卻不肯浪費那麼一點點時間去挑選靈寵,非要爲了那個生病的人下界去,下一次看他怎麼上來,
小鳳凰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讓自己淡定下來,不再理會這件事,
另一邊,九天君闕微笑着站在半空中,腳下沒有一絲的雲彩,一身白衣霞光四射,卻並不刺眼,柔和至極,白衣上隱隱有光華流轉,要是肖益民此刻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爲,這個他剛剛認識的男子身上,竟有一道道蘊含着天道規律的白色光華閃過,這可是九重天仙家的表示,而他,剛剛竟然和一位九重天的仙家說話,,
那裡的仙家可都不是能通過修行得以飛昇到九重天的,那裡的神仙都是與天地同生,不朽不老的混沌真神啊,出現在三重天已經是奇蹟,而他,一個小小的凡人剛入天道的半仙,竟然能見到一位混沌真神,這是何等的運氣才能做到,,
可惜,肖益民並不知道,所以,也更不知道此刻這位混沌真神正在目送他,嘴角帶着一絲自盤古以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笑容,
一道白色光華閃過,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出現在那人身後,對着這白衣真神恭敬的一禮,輕聲道;“天君,”
君闕側目看了白鬍子老神仙一眼,輕聲道;“三月三重天,九重九華殿,這便是本君的劫嗎,”
白鬍子老頭微微頷首,“天君過了此情劫,這天地,也便能有靈性了,”
君闕輕嘆一口氣,“情劫也好,萬年苦修也罷,都逃不過天道註定四個字,天老,你告訴本君,到底本君是這天地,還是這天地的囚徒,”
“天君誕生於天地洪荒之中,天道法則均運行於天君體內,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天君的眼目,世界百般情感均是出自天君,無上道法神通也均是天君所化,星辰日落,潮漲潮息,都是運行天君的法則,自然這天地便是天君,而天君也便是這天地,”白鬍子老頭恭敬的一禮,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也是來自於面前這位天君的,
“是嗎,”君闕低頭苦笑,“原來,本君是做了本君自己的囚徒,”
另一邊,小鳳凰將肖益民帶到可以下界的通道處,告訴肖益民這個通道可以將他送回他來的地方,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肖益民就已經顧不得什麼,直接跳了下去,
“唉,”小鳳凰猛地一驚,忍不住長大了嘴巴,他還真不怕啊,她還想讓他蒙個眼罩再跳下去呢,這通道可是能直接看到人間的啊,就算是大羅真仙,在沒有法力的時候,估計敢從這裡跳下去的也沒有幾個吧,就算是知道這通道能把人安穩的帶到下界,但,看着這下界不知道多遠的山川河流,有這個膽子的人,估計也不是很多的吧,
這個半仙,真的不怕嗎,小鳳凰愣愣的看着已經不見肖益民蹤跡的下界的通道,
玲瓏塔內,雖然因爲一陣晃動而弄亂了很多東西,樹木有些東倒西歪,雪峰滑落,山泉傾倒出來,但,好歹這裡是玲瓏塔,除了司馬玉這個塔靈,和莫玄鴻也就沒有其他的生靈了,所以,總體的傷害倒還是不大的,
肖益民一見自己真的直接進了玲瓏塔內,而且是身處飛昇的雪山之巔,也忍不住一愣,竟然能把他直接送到這裡來,可也來不及想什麼,就直接奔着那下山的腳印追了上去,
被玲瓏果修復的身體很是強悍,肖益民一路奔至莫玄鴻的臥室,還好,雖然玲瓏塔此刻看起來挺慘的,但身爲塔主的茅草房還是很結實的,至少沒有在玲瓏塔的震動中坍塌,也讓莫玄鴻重病之時,有地方養傷,某塔靈表示,他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要讓某斷袖上自己的牀,
還好,不用上的,
肖益民緩慢的頓住腳步,停在茅草屋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做,進去嗎,
說什麼,我回來了,還是我想通了,
肖益民一時不知所措,站在門口,正是這時,司馬玉正好臭着一張臉走出來,臉色還是很蒼白,看起來莫玄鴻摘走九轉幽冥果對玲瓏塔的影響還是不小的,也連累了司馬玉這個塔靈受罪,
“肖益民,”司馬玉看到肖益民的時候還微微一愣,似乎是不相信他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就算是他回來了,他又是怎麼進來的玲瓏塔,司馬玉微微皺眉,想到了一種可能,忍不住開口道;“你的靈寵呢,”
肖益民臉色微紅,但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接道;“沒有,我沒有要,”我趕着回來,當然,這最後的一句話,肖益民是打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司馬玉微微皺皺眉,“靈寵是不會等你的,”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又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肖益民低下頭去,司馬玉也不急,靜靜地等着肖益民給他個理由,不是不在乎了嗎,何必又要回來,半晌,肖益民這才擡起頭看着司馬玉,答非所問的接道;“他怎麼樣,”
“死不了,”司馬玉抱胸接道,
“我進去看看他,”肖益民輕聲道,
“雖然他一定會樂意看到你,但你覺得我會讓你進去嗎,”司馬玉挑挑眉,冷笑,“他病的很厲害,如果你出現,我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加重病情,”
肖益民臉色一白,他當然明白司馬玉的意思,不外乎再次打擊一次莫玄鴻嗎,
“我不會的,”
“是嗎,”司馬玉輕聲道;“肖益民你自己說,愛上你的人,下場好的有幾個,”
肖益民整張臉瞬間毫無血色,目光略略躲閃着,
“無論是你不在乎的江煜城也好,你在乎的柳如絲也好,又或者是你根本無視的那些傻瓜,他們哪一個因爲喜歡你而下場好了,你告訴我,麻煩你再告訴我,我又爲什麼要放你進去,再去傷害莫玄鴻,傷害我兄弟,”
“我……”肖益民踉蹌着後退兩步,不是這樣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更不要說是莫玄鴻了,他回來,是想……是想……不是來再傷害他的……
“司馬玉,你滾蛋,益民進來,咳咳...”大約是司馬玉的聲音過大,終於是吵醒了在屋內原本熟睡的莫玄鴻,只聽得他略顯無力的聲音傳來,
“莫玄鴻,你別不識好人心,以前的你呢,那個天塌下來,也依舊笑嘻嘻的莫玄鴻呢,爲了他,值嗎,”司馬玉一手指着肖益民,
肖益民愣愣的站在原地,
“司馬玉,你明明知道那個女人只是利用你,爲了她,搞成現在這樣,值不值,”莫玄鴻輕聲道,
“我們不一樣,”司馬玉輕輕搖頭,“她懷了我的孩子,爲了誠兒和昊天,我必須……再痛,再難過,也必須……”做那枚棋子,
“一樣的,不過是愛的太痛,卻又舍不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