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肖公子,請受小女子一拜。”婉妹緩緩的站起身來,對着肖逸塵行了一大禮。
肖逸塵連忙用折托起對方的手臂,輕笑道;“不敢,不敢!不知什麼時候可以賭了?我怕我那位賢侄此刻還心驚膽寒,惶恐不安呢!”
婉妹挑眉微笑道;“我們可沒有虐待過那位公子分毫哦!”如果,威脅恐嚇不算的話。
肖逸塵笑笑不語,婉妹一見肖逸塵這幅表情,也不在多說什麼,只是道;“小肖公子既然一定要賭,那小女子定將奉陪,只是,小女子有個雙贏的法子,不知公子可否願意一聽呢?”
肖逸塵搖頭微笑,“如果姑娘是說要拿藥換人,不賭的話,這個,我恐怕回去不好交代吧!”
婉妹一噎,自知肖逸塵這話的意思就是拒絕,要是其他人的話,他們說不定還可以硬搶,但是肖益民……這人不但有皇室做後盾,還有個最麻煩的莫玄鴻,當初莫玄鴻在皇宮裡的那一出搶人,不知道讓多少侍衛看到,並親身體驗過,一個個都對他心驚膽寒,就連皇權都不能奈他分毫。
他們一個小小的賭場,確實是難以對抗,若是被拒絕了,還真是不好得罪。
雖說她對她自己的賭術還是很信任的,可是事有萬一,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出現什麼特殊的情況。而賭徒和賭場最大的區別就是,賭徒總是覺得自己下一次運氣會好,一時轉運了,說不定就會飛黃騰達,但卻從不考慮自己失敗了會是如何?
而賭場,賭場只是站在商人的一方,在能得利的情況下,安穩,纔是他們一貫的追求。若是能夠不賭任何的機率,直接得到這奇藥,這可比那小子的一條爛命不知道值錢多少倍,肖益民到底只是文人出身,根本就不明白這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到底是怎樣的無價之寶,竟然拿出一瓶來賭!
這樣的好機會,若是肖益民肯換的話,那賭場的得利,又豈是金錢可以計算的?
更不要說是一條小小的命,一小堆金子了。
這世上,什麼東西有吊命的奇藥重要?!
可惜,這位肖公子看起來對自己的賭術很有信心,根本就不給他們交換的機會。
現在,也只能依靠自己的本事了,婉妹在心底暗暗道。陳夫人,對不住了,你原本是要我們好好收拾一頓你的那個侄子,讓他從此不敢在入賭場,重新做人,可是,面對這樣的誘惑,我也只能先對不起你了,不過你放心,你的那個侄子我們已經收拾的服服帖帖,保證他下次一見到賭場就腿肚子發軟。
現在,也該是他們得利的時候了。
“肖公子,看起來,今天是不賭不行了。”婉妹婉轉一笑,更添幾分誘惑。
“呵呵,只爲救人而已!”肖逸塵微笑着拍着摺扇。
“請公子樓上一坐吧!”婉妹微笑着指路。
她一定要贏!一定要贏!就算是拼着這個賭場以後都不開了,也一定要贏!這樣的藥,隨便一顆,只要賣對了地方,就足以讓她和她的夫君一生富貴無憂!
當初,她開賭場,開各種各樣能賺大錢的場子,不過都是爲了買得起那些昂貴的藥物,吊住自己夫君的一口氣,不希望他離開自己!
但人總是貪婪的,她承認,雖然夫君的病已經因爲這藥好了,可她還是貪心不足的想要更多,想要和夫君一起富貴一生,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
她一定會贏的!
也一定要贏!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子,這大概有整個賭場的一半大,又是在三樓,屋子裡還擺放着各種奇珍異寶,還有幾盆開的正豔的花,屋子的正中間則是一個很大的楠木製成的賭桌,大約是普通賭桌的兩倍還要多一點,周邊鑲嵌着各種玉石。
“不知公子要賭什麼?”婉妹微笑的斜斜的倚在賭桌上,微笑着看着肖逸塵,看起來似乎很是隨意,可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心中的緊張。
“就賭點數吧!我只懂這個!”肖逸塵微笑道,隨意的坐在面前的凳子上,而陳玉忠見沒有其他的凳子,也只得乖乖的跟笑愚站在一旁當陪襯,心中依舊是暗暗擔心肖逸塵的賭術。
“好!”婉妹微笑着點點頭,道;“那就比誰的點數大,五局三勝,公子意下如何?”
若是五局三勝的話,那就還有他們運作的餘地,就算是這位前任太傅真的賭術出神入化,她根本不是對手,到時候也可以用些手段打壓下他,雖然危險了點,但大不了從此就歸隱山林,總比看着這奇寶從自己面前過一遍,又離去的好!
婉妹心中暗下決定。
“好。”肖逸塵頷首微笑,“誰先來?”
“公子請!”婉妹伸出一隻芊芊玉手,微笑着示意。
“肖逸塵微笑着頷首,伸手拿過色盅,輕輕搖了搖,似乎是在試手感,婉妹微微皺眉,這位肖太傅拿色盅的手法看起來好像很生疏的樣子,莫非她猜錯了,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賭博的高手?
肖逸塵輕輕搖了搖色盅,似乎終於找對了感覺,輕輕搖動,整個房間靜的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和色子的撞擊色盅的聲音,肖逸塵閉着眼,似乎在仔細聆聽着什麼。
婉妹也是微閉着眼,因爲帶着面具,所以也看不出到底是和表情,但握着衣袖的玉手,卻漸漸的發白,也可略略窺見她此刻的心裡變化。
沒有花哨的表演,只是簡單的搖色盅,嘩啦啦的聲響充斥着整個空間。半晌,聲響猛地戛然而止,砰地一聲,是色盅扣在桌面的聲音。
肖逸塵卻突然略略皺了皺眉,婉妹卻是慢慢的睜開雙眼,似乎是輕舒了一口氣。
他輸了!
婉妹在心底暗暗道。“請開!”她又恢復柔若無骨的媚態,一雙眼睛,似乎是要勾人魂魄般的瞟向肖逸塵。
“噗……”一聲輕響,正隨着肖逸塵皺眉開色盅的聲音一起響起,似乎是肖逸塵開盅時有無意間撞到了一下色子一樣。
肖逸塵略頓了頓,卻並沒有說什麼,雖然,他可以保證自己沒有碰到色子,就算是現在是手比較生,但好歹曾經也是賭場的一位高手,自然不會犯在開色盅的時候碰到色子這樣的低等錯誤。
婉妹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細節,也只以爲是肖逸塵的失誤而已。
可是……
“十九點!!”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伴隨着整齊的倒抽涼氣的聲音。
三個色子,最大的六點,最多不過是十八點,但,現在確實是十九點!其中的一個色子彷彿是不知道被什麼震裂了一樣,其中的一半依舊保持着六點,但它的另一半,卻靜靜的平放在桌面上,上面一個鮮紅的一點正對着衆人。
十九點!!
高手!衆人看向肖逸塵的目光頓時變得詭異,而肖逸塵卻雙眼一眯,望向身後的笑愚,笑愚連忙低頭,有些怕怕的抽泣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