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乾渴的情況下,誰在溫柔地喂她喝水?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卻力不從心,傷痛讓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失去了。
這一次,她傷得重了……
“洛彥,是你嗎?”她感覺到自己倚在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那雙溫柔的手很大,不可能是沉魚,這般體貼的人,是洛彥嗎?
“洛彥?”那人半天沒有迴應,連喂水的動作都停下了,千雪不滿地嘟囔一聲,她真的很渴,“水!”
又過了會,那甘甜的水才滑入口中,她貪婪地喝了幾口後,沉沉睡去。
望着她沉睡的小臉,明君祈眼神複雜,他該怎樣去面對她?他該怎樣去對待她?
她傷了,會死,那時候,他害怕。想盡一切辦法救她,現在她的生命救回來了,他更害怕,他該如何面對她。
輕輕將她放在榻上,明君祈爲她蓋上被子,轉身出門,她醒了,他該去兌現他的承諾了!
日落月升,一天又過了。千雪坐在房裡出神,自己醒來也有五天了,怎麼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陌生的環境,全都是些不說話的下人,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從來不跟她多說一句話,那個年輕的大夫經常會來看她。
除了,關於傷勢方面的話題,他不透露半句。
五天過去,千雪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啦?自己究竟是不是在蒼空大陸,還是又穿越到了其他的地方?
若還在蒼空大陸,她落在了誰手上,明君祈嗎?若自己在他手裡,爲什麼不是在王府,爲什麼他不出現?
思來想去,頭腦開始脹痛,看來受傷後,她的腦力嚴重不足,慢慢地她的睡意襲來,隨即沉沉睡去。
屋裡,變得安靜,除了她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幾乎沒有半點聲音,一個黑影靈活地從窗口闖入,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可見輕功不一般。
他應該不是小偷,因爲進門後,他直接走到榻旁,對周圍
其他事物,視若無睹。目標如此明確地人,有可能是殺手。
他要殺千雪?
不像,因爲走進榻旁後,他只是癡癡地望着佳人,眸光閃爍,可見他的情緒複雜加掙扎。
心口煩悶,他一把拽下面紗,面紗下是一張冷峻的臉。
男子張揚的劍眉微微擰起,琥珀色的深邃眸子看不真切,卻隱隱覺得裡面的情緒在風起雲涌,直挺的鼻,涼薄的嘴脣,冷峻得直擊人心。
他就是明君祈,傳聞中如人間閻羅般可怕的男子。
此時,他如同一個丟失了自己心愛的玩具的小孩,痛苦無奈,……
想去將玩具娃娃拾起,又怕玩具娃娃不再是以前的樣子,想就此丟棄娃娃,卻發現自己早已深深地喜歡上了,丟不開忘不掉。
他在榻上坐下,頹廢不已。
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那張漸漸開始不再蒼白的臉,心裡是愧疚的吧!或許,他不該逼她太急,逼得她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夜色,很美。
不由得,他想起了那個夜晚。
最後,不知道爲何,看到她無助恐懼的眼神時,他放開了她。隱忍的慾火,卻急需發泄,他去了晗煙閣。
將情緒狠狠發泄出來,他居然又想到她。
當時他想:夜風有些涼,那個女人,不會着涼吧?念頭一出,他苦笑,那種不識擡舉的蠢女人!何必去管。
擡腳,他回了松風堂。沐浴後,夜已快到盡頭。沒來由地想起那張淚臉,心裡煩躁。喚來年小瑞,他往清秋苑而去……
他去的時候,天已黑到極限,估計是黎明來臨之際的最後黑暗。
那個女人居然沒有睡,而且她居然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她的靈敏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聽着她試探地問,“沉魚?”
他沒有回答,心裡禁不住期待她後面的表現。
半晌,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他
在等着看好戲,估計她在思量着怎麼對付那種場面吧!
有些等不及,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見她想要驚叫,他趕忙捂住她的嘴巴,他不想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破壞了他的好興致。
仍舊想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麼,他稍稍放鬆了手掌,從她嘴裡跳出的話,頓時讓她苦笑不得。
她說:“兄臺,屋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你隨意拿!我當做不知道就是了!”
她還真大方,拿着他明君祈的東西,隨便送給小偷,還要當做不知道,忍住笑,他依舊沒有說話。
她還真是能讓所有人驚訝,只聽得她很淡定很淡定地說道:“如果你是刺客,也走錯門了!我只不過是個丫頭,你要殺誰?我給你指方向。”
她的話,讓他又好笑又好氣,若是殺手,怎麼找錯門?若是連目標都找不到的人,還能擔當殺手一職嗎?
況且,他祈王府是什麼地方,這種蹩腳地殺手能進得去?
那個蠢女人居然說:“你真的走錯門了,王爺歇在松風堂!”
“你就這麼希望本王被刺殺?”一句話,硬是把他心裡的慾火生生澆滅,聲音不由有些微怒。
她似乎很害怕,尷尬地笑着,“我肯定會給他指個錯誤地方向的!”
真是蹩腳的解釋!
“哼!我看是有點迫不及待地出賣本王!”聲音裡夾着薄怒,他雙手一環,將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圈在懷裡。
真的很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沒有啦!呵呵。”她在尷尬地傻笑,他明顯感覺到她的渾身僵硬。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又在晗煙閣折騰了半宿,再到清秋苑的時候,都快天亮了。
瞧她的神色,似乎是一晚未睡,聲音不知不覺間,變得溫柔了。
“就睡,就睡。” 她藉機掙開他,摸索着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