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俊良領着兩人回到了原來的房間,看到自己的一羣部下居然還躺在牀上睡覺,有的甚至還打起了鼾,氣的公俊良剛忙大喊道:“一羣廢物,躺在地上都死了嗎?趕緊給我起來!”
說着,公俊良直接踹了面前的孫俊文一腳。
可憐的孫俊文直接如同一個飛翔的拖把,在地上滑行,撞向周圍的士兵,將他們挨個撞醒。
清醒過來的孫俊文立刻站了起來,看着公俊良身後的馨兒和馬滇,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還傻愣着幹什麼?趕緊給兩位客人看茶!”
“啊!?”孫俊文一臉茫然地看着公俊良,完全不知他們幾個睡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公俊良對馨兒和馬滇的轉變會如此之大。
“啊什麼啊?都睡傻了嗎?還不快去!”公俊良再次一腳踹向孫俊文的皮股。
“遵……遵命指揮大人!”
孫俊文吃痛,揉了揉皮股,趕忙帶着士兵們離開。
馨兒看着灰溜溜逃走的孫俊文,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良指揮,不用這麼麻煩了。”
公俊良搖了搖頭道:“那不行!二位請坐下稍等片刻,我們邊喝邊聊!”
說着,公俊良便讓兩人坐下,自己則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清理乾淨,騰出一個能喝茶商談的地方。
沒多久,孫俊文便端着一壺茶水和茶杯走了過來,而在他身邊,還多了一個人,正是徐光亮。
公俊良見徐光亮前來,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意外,直接問道:“都處理完了?”
徐光亮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了,還有幾具屍體沒處理完畢,不過人員都已經離開,我見那幾具屍體並不難處理,簡單的吩咐幾句之後我便過來了。”
公俊良點了點頭,對着孫俊文道:“老孫,把東西放下吧,剩下的我來就好,你在外面幫我們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聽到沒有。”
“是!指揮大人!”孫俊文答應一聲, 方下茶具,默默退出房間。
公俊良給馨兒和馬滇的茶杯倒上茶水,微笑道:“兩位,想必你們還不認識面前這位大人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兄弟,七號區域真正的總指揮——徐光亮,徐指揮。”
兩人看着徐光亮,對着他拱了拱手,“徐指揮!久仰大名!”
徐光亮笑着搖了搖頭,“兩位就不必擡舉我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小小的士兵罷了。”
說着,徐光亮轉頭看向公俊良,“你這傢伙,還是這麼愛甩鍋給我!”
公俊良哈哈一笑,“習慣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
徐光亮打斷了公俊良的話,“不必了,兩位的身份我已經猜到了。”
“哦?你已經猜到了?”公俊良驚訝道。
徐光亮微微一笑,對着馨兒拱了拱手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兩位應該是八號區域方指揮的親信吧?”
兩人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徐指揮猜的不錯,我們確實是方指揮的親信,在下馬滇。”
“在下馨兒,請多多指教。”
兩人同時對徐光亮拱了拱手道。
“我說老徐,我都啥都沒跟你說,你是怎麼知道的?”公俊良一輛驚訝道。
徐光亮摸了摸兩邊的八字鬍道:“呵呵,我活了這麼久,這點眼力還是有得。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之所以方纔一直沒上牆指揮,估計是和兩位有關吧?”
公俊良點了點頭道:“不錯,事情是這樣的……”
當下,公俊良把方纔在房間內發生的事跟徐光亮簡單敘述了一邊。
徐光亮聽後嘆息一口氣,“唉,你看你,毛病又犯了!”
公俊良不要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轉頭看向馨兒和馬滇,徐光亮對着兩人微微鞠躬道:“兩位,我帶老良向你們道歉,很抱歉之前懷疑你們。”
馨兒趕忙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們並沒有責怪良指揮的意思。”
“老良他從以前開始疑心病就很重,總是喜歡懷疑別人,總是不信任周圍的人,所以做事比較極端,不過,也正是因爲他的性格,才讓我們看清了不少真相。”徐光亮自言自語道。
兩人從徐光亮的話中聽到了一絲端倪,沉聲問道:“敢爲徐指揮,葉常,究竟是何許人也?”
徐光亮沉默了半晌,最後一字一句道:“他……是淫豔宗的人。”
“果然!”
看着兩人的表情,徐光亮微微一笑,“看來,你們一開始也懷疑他了,否則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們不可能表現得如此鎮定。”
兩人點了點頭,“不錯,我們之前在和方指揮商議的時候,就覺得葉常此人十分的可疑,極有可能是淫豔宗的人。”
徐光亮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哦?那爲何你們沒有懷疑過我們七號區域呢?畢竟我們既沒有接受你們的邀請,也沒有支援你們,還收留了這麼多的江湖人士,這幾點難道不值得你們懷疑嗎?”
馨兒微微一笑,“徐指揮說笑了,你們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做這些刻意的事,就已經證實了你們並不是可疑人物,之所以不肯接受我們的邀請,不前來支援我們,一來是對我們還沒有完全信任,二來是想試探我們的反應,看我們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罷了。”
“至於收留江湖人士,無非是爲了查驗他們的身份罷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兩位大人應該已經秘密處理了不少人吧。”
徐光亮一聽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女娃年紀輕輕,腦袋倒是蠻好,全都被你猜對了。”
馨兒淡淡一笑,隨即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再次問道:“既然葉常是淫豔宗的人,那我們爲何不把他的身份公諸於世,把他抓起來?”
一旁的公俊良一聽,不由得悽慘一笑,“公諸於世?呵?上哪公諸於世?”
馨兒看着有些頹廢的公俊良,聽着他問道:“馨兒姑娘,如果我跟你說皇上是淫豔宗的弟子,要你把皇上抓起來,你會相信嗎?”
馨兒自然知道公俊良打這個比喻的的意圖爲何,默默搖了搖頭,心中只覺得有些悲哀。
“所謂的公諸於世,只有站在權威之上的人才有能力做到,像我們這種小人物說出來的話,永遠不可能是真相,只不過是謊言罷了。”公俊良自嘲一聲,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整個人晃動着身子,如同喝醉酒一般。
徐光亮忍不住嘆息一口氣,對着兩人說道:“其實,早在你們方指揮向我們傳達有淫豔宗入侵的消息時,老良他就已經發現了不少淫豔宗的人。”
“當時老良還在五號區域做葉常的副手,一邊守護圍牆,一邊調查身邊的可疑人物。”
“兩個月前,老良把他整理的資料交給葉常,希望葉常能把那些人抓起來問話,可誰知葉常他並沒有照老良的話做,還把他收集的資料全部燒燬,就是爲了燒燬證據!而老良也因此被葉常抓了起來,每天受盡折磨。”
徐光亮的這番話,猶如一個重磅爆彈在馨兒和馬滇心中炸開,“那後來呢?後來良指揮是怎麼逃出來的?”
公俊良重新坐直身子,面無表情道:“當時葉常把我監禁起來,不停地給我洗腦,想讓我成爲淫豔宗的人,但是我寧死不從,反而不斷地勸他拜託淫種,迴歸正常,因此受盡折磨。”
“最後,他見我不受蠱惑,想要把我殺了,但我畢竟是他的副手,若毫無理由的把我給殺了有些不妥,他便想着利用下一次獸潮來襲陷入混亂之時把我暗殺,製造出我戰死地假象。”
“就這樣,第二天獸潮來襲之後,我和一羣士兵們來到了圍牆下,說是要我們下去阻止獸潮,其實是爲了方便暗殺我所做的秀罷了。”公俊良冷笑道。
“那你當時是如何化險爲夷的呢?”馨兒穩不住問道。
“很簡單,我跑了,直接逃離戰場,成爲了一個逃兵。葉常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會選擇當着所有人的面逃離戰場,所有人都愣了好久,而那時候獸潮已近在咫尺,他們沒工夫管我,只能放任我逃離。” 公俊良淡淡道。
身爲一個軍人,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臨陣脫逃,因爲這是身爲一個軍人最大的恥辱,當逃兵就等於一輩子貼上了恥辱的標籤,尤其是對於公俊良這樣有責任,有擔當的軍人來說。
現在的他,表面上看起來風輕雲淡,但其實心中一定感到非常的痛苦,雖然他現在活了下來,但是恐怕一輩子都要活在屈辱當中
同情的看了公俊良一眼,“這麼說,良指揮你是一路跑到七號區域的嗎?”
公俊良將點了點頭,將恥辱,痛苦和不甘統統埋在心裡,“不錯,我在逃離五號區域後便貼着牆一路向南跑,最後由於體力不支,倒在了七號區域的牆上,被老徐給救了下來。”
說罷,公俊良撇了徐光亮一眼,徐光亮會意,接着公俊良的話繼續說道:“當時我見到有一個人躺在圍牆下面,便派人下去把人背了上來,當人放到我面前時,我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就是老良,畢竟當時我和葉常還以兄弟相稱,老良作爲他的副手,我自然也很熟悉。”
“我派人給老良療傷後,便詢問了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當時老良還並不信任我,沒有跟我說明事情的經過,只是說奉葉常的命令前來這裡辦事,至於辦什麼事,而他有爲何會暈倒都沒有跟我說清楚。”
“我當時有些懷疑,便派人去五號區域把老良在我這的事情同時給葉常,得到的反饋時老良他是戰場的逃兵,希望我對他實行軍法處置,斬首示衆,如果我下不了手,就把老良交還給他,由他親自處置。”
“可是以我對老良的瞭解,他不可能當逃兵,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便單獨找到老良問話,他這纔跟我說明真相,告訴我葉常是淫豔宗的人,他是在戰場中冒死逃跑的。”
“我當時並不相信老良說的話,也爲他在騙我,本想着要把他處死的,直到他拿出一樣東西,讓我徹底相信了他說的話。”
“什麼東西?”馨兒下意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