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真的沒有力氣,還是故意推脫着不肯走完,這次竟然是穆子欣奇蹟般的走在了陳伯言的前面。
“好累。”穆子欣輕鬆的坐在地上,兩隻胳膊高高揚起伸個懶腰:“不過我感覺這條路,好像沒有當年走的時候那麼長了。”
那笑容好像春天的露水一般,晶瑩如斯,淡漠如斯。
可是這條路對陳伯言來說卻是變得更長更遠了。
安靜的站在穆子欣的身後,陳伯言異常沉默,但表情卻還是極爲平靜,甚至說是冰冷。
當有一天這條路從穆子欣的心裡完全剔除出去,不再爲它輾轉反側,撕心裂肺的時候,就是陳伯言真正失去她的時候。
過了片刻,陳伯言也不再拘泥着,就着深夜的冷風席地而坐,別有一番滋味。
";阿嚏——";
沒迎來日出,穆子欣卻先長長的打了個噴嚏,深夜的冷風並不襲人,但爲什麼自己會突然打了個噴嚏?
故意僵硬着眼神不去看陳伯言一眼,現在這個情況,會讓他覺得自己有跟他討要保暖衣物的嫌疑。
";冷?";挑着眉頭,陳伯言看着她問道,眸色瀲灩。
";不不不,我不冷。";穆子欣趕緊打了擺手,她不是那種嬌弱的女人,連吹一下風都受不了。
陳伯言情緒淡淡,好像她在慕辰的面前就沒有那麼拘謹。
胸口間涌起無名的怒火,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就要觸到肌膚:";哼,就算你冷我也不會把外套脫下來給你的。";
";誰說要穿你的衣服了,少自作多情。";緊了緊自己胸前的衣物,穆子欣衝他冷冷的丟過去一個白眼,將身體蜷縮在了一起。
這是她能想到保暖的最簡單的辦法了......
許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或許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陽就要升起了——";
";阿嚏——";
不說話則已,兩個人同時開口,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揉了揉發紅的鼻尖,穆子欣故意裝着淡定的樣子清了清嗓子,只是環抱在胸前的手又緊了幾分。
輕輕地挪動着疲憊身體,穆子欣用自己的側面對着陳伯言,試圖掩蓋自己身體真實的感受。
雖然心裡是氣着她的,可是陳伯言卻再也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
突然感覺到肩頭一暖,現在外面說不屑的將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我只是怕你在這裡凍死了我還要負責任。";
心頭一窒,還沒等穆子欣出聲,陳伯言就像怕被別人看穿了心事一般,着急的掩蓋着,可是他溫暖的眼神卻已經把他給出賣了。
他這麼一說,反而讓穆子欣受到了刺激,是他硬帶着自己來這裡的,那現在他只是給自己一件保暖的衣服,又算得了什麼。
";那就多謝陳少了。";
";我不喜歡你叫我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