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膽子還敢抄襲啊,我看該不是他背後公司有人左右他的吧!”
“就是啊,你看這小姑娘看起來挺面善的,不像是會抄襲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還是不是記者了,能這麼判斷麼?”
“接下來看作品吧。”楊老也聽見了下面的一堆討論,忍不住皺了皺眉。
面前這個小姑娘他也是有所瞭解的,大學畢業也沒有兩年,雖然有靈氣,但還缺少歷練。
這一次對方選上她,估計也是覺得小姑娘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所以才希望藉此機會做什麼文章。
想着,她就覺得憤怒,可是憤怒之後卻也沒有辦法幫什麼忙,於是只能咳嗽一聲。
說完之後,他卻沒有看背後的屏幕,因爲他早就已經能猜到之後的場景。
可旁邊的克里斯卻是萬分興奮的,回頭望着楊老:“你怎麼不看看作品呢?雖然之前我們已經評選過一部分了,可是這是修改過的,說不定能有什麼驚喜呢。”
“你在等待什麼驚喜呢?”楊老冷冷的回過頭去,語氣已經不再友善。
評委們聽見這話都忍不住兩人的方向看過去,這克里斯他們實在不太熟,是主辦方請回來的噱頭,而他們還是比較尊重楊老這個業界權威的。
楊老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大好,可大多數時候都相當公正,知道他和穆子欣他們之間有些聯繫,可卻也相信他的權威判斷。
而且這一次他似乎有意避嫌就連在初審的時候也沒有插手太過,在後續的作品編排上更是絲毫不插手,只是過來好像是走過場一樣。
而這樣一個人,這時候卻明顯的對着克里斯露出了敵意,莫非他們之間有什麼……
幾人正在猜測的時候,也扭過頭去低頭一看面前的顯示屏,看清上面的作品之後,他們也不由得微微呆住了。
而此時,場景場館內的議論聲頓時也更大了。
“楊老,這,這是什麼情況……”坐在楊老身邊的一位評委,看見這設計圖了之後,也不由的扭過頭去,壓低聲音詢問。
他算是楊老的半個學生,知道的內情也更多,楊老最開始就是跟他吩咐的,說不要幫什麼忙,按照客觀公正的態度打分就好了。
他本以爲對方已經找出瞭解決辦法,可現在一看這,頓時冷汗都出來了,這算個屁的解決辦法。
想到下面的記者,和之後將會產生的輿。論,他忍不住頭皮發麻:“這會不會是放錯了啊?”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下面的記者卻是都已經炸開了,有的甚至都不等評委說話,就直接站起來,也不拿大話筒就大聲喊道:“這是抄襲!”
那人一喊,原本有些走神的記者也回過頭來,他們倒是沒有看清楚之前上來的是誰,因爲林瑩的自我介紹實在說得太過平凡和短暫。
這時注意到了之後,扭過頭去一看下面的公司和作者,也頓時炸了毛。
他們紛紛拿出手機對着舞臺上拍照,而且有的人已經違背了主辦方的要求,甚至打開了視頻直播,對着舞臺掃了一眼,拿着耳機湊在嘴邊,惡意滿滿的說:“看來這一次我們果真沒有來錯,對方還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
“這位林設計師,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第一次提交的作品就涉及抄襲,原本以爲她會改,沒有想到第二次提交的作品又是抄襲!而且抄襲的還是本次比賽目前爲止的最高分作品,一樣的作品啊,怎麼,她難道以爲所有人都沒有眼睛嗎!”
記者尖銳的聲音發出嘲諷,而且她絲毫沒有掩飾,就是衝着穆子欣他們這邊說的。
“抄襲狗,滾出去!”
這時外面側邊,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驚呼,他們轉過頭去一看是旁邊那邊比賽席的幾個設計師,憤恨的站起來,之後卻是拿着手裡的一些演講稿,就朝着穆子欣他們這邊丟了過來。
人羣瞬間被煽動,離他們這裡遠又害怕誤傷,卻是直接丟到了臺上,向林瑩砸過去。
林瑩被這狀況嚇了一跳,她耳邊只有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她嚇得眼淚嘩的一下就出來了,可她死死咬着牙讓自己站在舞臺上,沒有做出逃走。
她腦中一直回想着穆子欣交代給她的話,可是一邊想着,心裡卻又糾結起來。
這些記者看起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問她問題,他們只是在一味的發泄自己憤恨的情緒……
林瑩原本是站在舞臺角落,靠近觀衆席的,可這時旁邊的主持人見狀不好,不得不把她拉到了旁邊企業席邊上。
可林瑩走了兩步卻不敢靠過去,陳伯言還在那邊。
她原本就對這個總裁有些害怕,現在又搞出了這樣一個事端,更讓她覺得無顏面對陳伯言。
不想,這時陳伯言卻站了出來,路過她身邊時候,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你不要太擔心,公司會解決好的。”
說完他過去一把拿過了旁邊主持人的話筒,輕輕咳嗽兩聲:“請諸位安靜,這是比賽會場。”
衆人一聽見這聲音擡頭一看,看見陳伯言的時候,一羣人微微一怔,很快有人反應過來了:“呵!”
他原本是想要找到話筒的,可是這是主辦方的卻是怕了,原本拿着話筒站在一邊的助理就是,全被主辦方叫回去了。
外面的記者找不到話筒,頓時炸毛了,直接扯着嗓子對着上面喊道:“你又要說什麼?你們這已經是第二次!難不成還打算騙我們嗎?這次我們眼睛得清清楚楚的看着了,這就是和第一幅一模一樣的!抄襲!”
“你說話謹慎一點啊,別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人家不是一模一樣的,你沒看見嗎?人家把中式的改成了歐式,之前那個龍的雕像變成了聖母瑪利亞加了幾個小天使,真夠俗氣的,抄襲狗就是抄襲狗。”
陳伯言默默的聽着他們的話,旁邊的楊老也不由的看了過來,這時候他的眼神也已經充滿了擔憂,他是真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到底打算怎麼辦。
可看他們絲毫不着急的樣子,楊老心也不由冷靜下來,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主辦方的評委,也是站起來磕了磕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