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淺推着喬越澤進了手術室,剛纔他扯開的石膏還得重新再幫他打好,不然他腿那裡不僅受傷還帶有點骨折。照這樣的狀態,喬越澤的傷恐怕得養一段時間纔好了。
“再給他打一針麻藥。”宋天淺對着身旁的助理說道,現在喬越澤的狀態若是醒過來的話,一旦知道丁凝的事情,肯定會受不了的,宋天淺此時唯一想到的辦法那就是儘可能的把喬越澤知道真相的時間拖延。這樣他的傷纔會好得快一點。
喬越澤此時沉睡着,他的口中一直叫着:“阿凝,阿凝……”他的眉頭緊皺,儼然皺成個川字形狀。
宋天淺溫柔且動作輕柔的幫喬越澤慢慢的撫平他眉頭上的緊皺,他和沈白一樣,從喬越澤和丁凝在一起的時候便在旁邊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而沈白此時則是在左棠的幫助下,開始慢慢的鎮定下來,他不知道丁凝是不是真的從這山崖掉下去了,所以他幾乎動用了所有他的力量把附近的地方都搜了個遍,而左棠則是派了他的人到了山崖的附近搜索,可是依舊沒有丁凝的半個影子。
“阿棠,阿凝不會真的……”沈白看着左棠,他不敢隨便就說出那個字,也許他們遺漏了什麼地方沒有搜索,而阿凝碰巧就呆在那裡。
“小白,我們把所有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可是依舊不見丁凝的蹤影。”左棠想要按照沈白的想法說,可是他並不想欺騙小白,畢竟,他在他的面前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到輕易說謊。
“阿凝找不到了,老大肯定會傷心死的。”沈白想到昨天喬越澤跟他說,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丁凝安全的帶回去,可是現在他卻連丁凝的半個影子都找不到。回去如何向喬越澤交代。
“來人,給我繼續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左棠抱着沈白,輕輕的拍着,隨後對這站在自己身邊的助理大聲的說道。
他的人,怎麼會捨得讓他因爲一個女人而哭,左棠就是這樣,只要見到沈白的眼淚,什麼鐵石心腸都可以柔軟得像團棉花一般的輕柔。
“謝謝你,阿棠。”沈白討厭這樣的自己,一遇到什麼困難首先就是先哭一頓,可是之前他沒有遇見左棠時,根本就不會這樣輕易的流眼淚。都是因爲只要他在身邊,他便可以安心的任由他安排就好了。根本就不用再操心什麼。
“傻瓜。”左棠對沈白這樣說道,臉上全是寵溺的表情。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任何人阻止他們在一起,他不想在失去後才後悔,那麼現在就要倍加珍惜。
而丁凝此時卻是隨着海水的推搡着,慢慢的來到了海邊,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睜開眼睛。
“阿寶,那邊是不是有個人?”一道略帶蒼老的女聲傳進了丁凝的耳朵,她想要呼喊,可是她的嘴巴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娘我過去看看,您在這別亂走。”這是個一聽就知道是個憨厚老實的男人的聲音,丁凝感覺到他慢慢的朝着她的方向走過來。
“小姐,小姐。”
“嗯。”
丁凝輕輕的嗯了一聲
,整個人便暈了過去,三處槍聲,又加上在海里被浸泡了一天,此刻的她的體力已經完全被透支了。
“小姐,小姐……”阿寶的聲音一直在呼喊着丁凝。
“阿寶,把這姑娘給背上,我們回家。”這是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娘,這女的是不是已經死了?”阿寶把手指慢慢的伸到丁凝的鼻子下面,感受着丁凝的氣息越來越弱,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中年女人來到丁凝的面前,慢慢的蹲下,然後把手放在丁凝的脈搏上,說道:“快把我的針拿來。”
“娘,針。”阿寶把自己包裡的那一排銀針拿出來給自己母親。
“阿寶,蹲下。”這個聲音裡雖然還是顯得有點蒼老,但更多的是果斷的決定和敏銳的察覺性。
把丁凝放到阿寶的背上後,中年女人又說道:“把她背到家裡的木牀上。”
第二日清晨,太陽從海的那一邊慢且悠然的升起來,金色的光芒與藍色的海洋融爲一體,海面上幾隻海鷗在自由地盤旋着,鳴叫着,新的一天也由此開始。
丁凝在中年女人家中沉睡着,中年女人是當地一位赤腳醫生叫陳誠然,昨晚幫丁凝把她的那三處槍傷逐一清除乾淨後已經到了深夜凌晨。
“阿寶,來杯濃茶。”阿寶則是她的兒子,因爲丈夫早逝,所以在生下阿寶後,便再也沒有另嫁他人,而是選擇和阿寶一直在漁村生活在一起。
“娘,那個女人還沒醒?”阿寶昨晚吃完飯後,便被陳誠然叫去洗澡睡覺了。所以對於丁凝的情況他並不怎麼了解。
“阿寶,這個女人你不要太過好奇,等她傷好了,我們送她回去就好了。”陳誠然雖然並不會知道丁凝的真實身份可是從她身上的三處槍傷便知道,丁凝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因爲在中國這個和平環境,遭受槍傷的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女兒便肯定是仇家衆多的人。
“好。”阿寶乖巧的說着話,阿寶現在已經是二十歲的男人了,可是他的智商卻永遠停在了十歲的。當年因爲陳誠然是個赤腳醫生,四處奔波爲漁民們看病,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卻因爲高燒而燒壞了腦子。
陳誠然看着阿寶,嘆了口氣,她不知道昨天救起丁凝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不要求她醒來之後對她感恩,只要不會給漁村帶來什麼傷害就好了。
而那邊的喬越澤則是在昏睡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後,此時才慢慢的有了點意識:“阿凝,阿凝……”他爲什麼老是會夢到丁凝獨自一人墜下山崖,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什麼做不了。
宋天淺看着這樣的喬越澤,隨後轉身看向剛剛回來的沈白:“小白你先出來一下。”沈白此時臉上的表情除了難過還帶有一份疑惑。
“小白,現在有丁凝的消息了嗎?”宋天淺等沈白從喬越澤的病房一出來,便趕緊問道。
“我和左棠派了大量的人手可是依舊沒有找到丁凝。”沈白說這話的時候,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老大現在的病情十分
的不穩定,他的傷口太多了,可是他的心卻因爲丁凝而一直沒有放下過。”
“二哥,阿凝有可能墜崖了。”
“什麼?”
“我去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丁凝的影子了,可是在山崖的那邊找到了她的絲巾和她的攤攤血跡。”
“小白,你知道的,老大對丁凝的感情,我不管怎麼說,在明天老大清醒過來,丁凝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宋天淺透過房間的的窗戶看着此時躺在病牀上的喬越澤,一臉嚴肅的對沈白說道。
“我現在在派些人去找。”沈白看着宋天淺認真的說道。
宋天淺想要對沈白說些什麼,可是卻只是拍了拍沈白的肩膀而已。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沈白卻是在準備走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二哥,你說五弟還會出現在中國嗎?”宋天淺已經準備走進喬越澤的病房再觀察一下時,聽到沈白的這句話,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宋天淺雖然已經聽到了沈白的話,可是還是不確信的問了一聲。
“我之前在尋找丁凝的時候我發現在那個叢林中死掉的那些黑衣人中,使他們致命的不是那一槍而是在脖子上的那一刀,快狠準的手法像極了五弟的做法。”沈白將自己看到的慢慢分析一一說給宋天淺聽。
“他不可能出現在國內的,當初他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宋天淺看向窗外,並不打算在多說些什麼。
他的思緒慢慢的飄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年冬天,那一天也和今天一樣寒冷呢。他們那時還是還沒有正式的工作,除了喬越澤和沈白在FM集團有份正職之外,他和右格還有他們的五弟也就是陸坤焯。
他們剛剛執行一個任務回來,打算一起去找喬越澤和沈白去慶功,可是陸坤焯卻叫住了他們:“二哥,三哥,我有點事要跟你們說一下。”
宋天淺和右格相視了一眼,因爲平時陸坤焯經常會對他們開玩笑,所以他們一臉嬉笑的看着陸坤焯說道:“五弟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小點子?”
可是陸坤焯卻是認真的看着他們說道:“這次也許是最後一次和哥哥們一起執行任務了。我要跟我的繼父回去了。”陸坤焯爲難的說着。
……
宋天淺回憶着那天發生的事情,他的眼中慢慢溢出的眼淚此時卻變成了一絲怒容:“小白,去找丁凝吧,既然如此,他如果回來的話,他應該也不會傷害大哥的。”宋天淺對陸坤焯的爲人是相當放心的。
此時喬越澤已經慢慢的甦醒過來了,他勉強擡起脖子,然後便看到自己的身上插滿了管子,他看了看宋天淺在外面,於是拼命的叫道:“老二。”他要知道丁凝的消息。
宋天淺聽到了喬越澤的聲音,於是便對沈白又吩咐了一下,才又快速的走進了喬越澤的病房。
這次的事故,是個人都知道絕對不是意外,所以宋天淺並沒有把喬越澤送到市人民醫院,而是將喬越澤帶到了自己的私人醫院。並且現在誰也沒有通知除了他們這幾個兄弟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