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是我的愛好,也可以說是我的特長,左右腳都靈活自如,在業餘球員中絕對是屬於頂尖中的頂尖,出類拔萃,像什麼一過十,將球推入空門的事情也時而有之,被高中學生們奉爲傳奇。
雖然我因爲工作的緣故,不能夠常去那所高中踢球,但是隻要過去,總能遇見幾個崇拜的孩子,一聲一聲喚我叫‘傳奇’,每當那時就是我人生最滿足的時刻,而我也會熱情的給他們打招呼,親切叫他們的外號,“小猴,十號,阿酷。”
球場上可以隨時加人,不限人數,各七個可以踢,各八個也可以踢,只要對手雙方都加同樣的人數就行,所以等我到了以後,站在操場邊一小會兒就立刻上了場,球場上對手中有幾個生面孔,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不過也沒有關係,對他們我幾乎很少用兇狠的剷球。
我沒有向他們剷球,但是對手中的一個生面孔後來卻有向我剷球,而且最重要的,他並非衝着球去的,而是衝着我來的,根本不是它媽的斷球,而是它媽的的要斷我的腿,我一看不躲不行,一個跳躍,摔倒在了地上。
場邊有看熱鬧的,男生也有,女生也有,衝着我一陣叫嚷,不懂裝懂,“假摔,假摔。”
我惱火了,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那個向我剷球的生面孔,拽着他的長袖運動衣,問,“你它媽的踢沒踢過球,是不是想剷斷老子腿呢。”
生面孔倒像是個經過大場面的人,絲毫不畏懼,斜眼蹬鼻子,回我一句,“怎麼,怕了,怕了你可以不來踢球呀。”
我看到其他幾個生面孔也凶神惡煞的朝着這邊逼來了,心想不妙,難怪敢衝老子這麼囂張,原來是一夥人,今天這場惡仗勢必要發生了。
我雖然出身卑微,但是打架的事情卻從未有過懼怕,初中的時候老子曾是學校十三鷹的一員,高中的時候宿舍八兄弟其利斷金,甚至和體育系的人都幹過架,只是後來高考落榜,在外面打工混的又不好,於是漸漸的就刻意避着他們了,時間一長,顯得有些形單影隻,遇到事情的心態也都是得過且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一次我決定了,不再做縮頭烏龜,老子要雄起,絕對的雄起,錢,我要,女人,我也要,地位,我更要,學校操場上,幾個生面孔朝我逼近的時候,我直接就給了手撕扯着衣服那人一擊拳頭,在倉庫裡面搬東西搬久了,力氣大的不得了,加上對方不過是高中生,所以一拳就給揍倒了,倒在地上許久怕不起來。
生面孔們紛紛被嚇到了,離的老遠站住腳,自己給自己鼓氣的叫嚷,“幹嘛,想打架啊。”
我輕蔑的笑了笑,這個時候氣勢非常重要,什麼都可以輸,氣勢絕對不能輸,記得以前看古惑仔最深的印象就是這個,回他們,“跟你們打架,你們覺得自己配嗎?老子怕髒了拳頭。”
高中生雖然實力上不行,但是通常都比較叛逆,比較容易衝動,聽我這樣一講,不由分說的就要一起衝上來,好在其他人也圍過來了,小猴隔在中間當和事佬,勸架道,“傳奇,大家踢球是爲了開心,沒有必要因爲一點兒小時就幹架嘛。”
我笑笑吹牛皮,反正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底細,回他,“小猴,哥本來不想打架的,但是他們好像仗着人多,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什麼嗎?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仗勢欺人,這幾個人也他媽敢囂張,真打起來,出去隨便叫叫都二三十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們。”
我的話並非是要說給小猴一個人聽的,指桑罵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說的時候一定要夠囂張,如此方纔有效果,同時還有一個計劃,高中生們心智未成熟,何不趁此機會招攬幾個小弟,以後出去泡妞也好有排場。
小猴勸完了我,又去勸對面的人,衝着生面孔中最強壯的那個,留着三七分的髮型,講,“龍哥,賣小猴一個人情,大家繼續踢球。”
生面孔們受了我剛剛一番話的恐嚇,確實有被嚇到了,況且這邊的本地人通常都比較小膽,比較害怕外地人報復,因爲外地人是租的房子,隨時想搬走就能搬走,而他們不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小猴見他所謂的龍哥沒有反對,於是拍拍巴掌,把氣氛調動起來,一羣人跟着嚷嚷,“踢球,踢球。”
重新踢球前,我惡狠狠瞪了那個所謂的‘龍哥’一眼,他明顯心虛,躲避了我的目光,至少在氣勢上他們已經敗下陣來,只是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不會找人調查我,如果查出來我其實並沒有什麼背景,他們或許會找一羣人堵我,到時候那就慘了。
因爲剛剛的劍拔弩張,球再踢下去也沒有多大勁了,對面幾個生面孔很快便自動下了場,消失不見了,挺好奇他們幾個的背景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等後來散場時,我便把小猴、十號、阿酷他們叫着,說,“走,哥請你們吃東西。”
因爲他們三個原本就崇拜我的球技,奉我爲傳奇,現在又親眼目睹,老子臨危不懼,單槍匹馬逼走好幾個人,佩服之情溢於言表,不過我自己更清楚現在的自己幾斤幾兩,所以有意和他們套着近乎,問,“喜歡看足球比賽嗎?喜歡哪個俱樂部?有時間大家一起看球賽。”
他們三人爭先恐後的回答,特別是小猴搶着站我旁邊,像個小太監似的,此人日後可堪大用,既然是混,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崇拜也算是忠誠的一種,所以我也就不和他們繞了,說,“願不願意做我小弟。”
三個人紛紛叫嚷,願意願意,剛剛我在操場上吹牛皮的話,他們還記憶猶新,暗地裡琢磨着,等哪天跟人打了架,我帶着二三十人去給他們撐場子,揮舞着鐵棒砍刀,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既然願意,那就好辦了,擡手搭在小猴肩膀上,攔着他,“以後如果有誰欺負你們,儘管跟哥講,哥給你們出頭。”
三個人樂的合不攏嘴,不過一時間倒也想不起來讓我幫忙修理誰,倒是主動的抱拳,語氣學着像古代武俠片,熱情迴應,“以後大哥有什麼吩咐,小弟願身先士卒,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挨個拍拍他們,表示自己知道他們的衷心了,到了奶茶店的地方,一人給他們杯奶茶,咬着吸管裝模作樣問,“知不知道剛剛球場上給老子橫的那幾個兔崽子什麼背景,有沒有跟你們結過怨,要不要過兩天哥帶點兒人去學校滅滅他的威風。”
小猴似有忌憚,看來他是對學校幫派最瞭解的人,只聽他講,“那幾個人在我們高二年級是出了名的級霸,認識好多社會上的人,沒有人敢動他們的,不過他們倒和我們沒有過啥過節。”
原來那個啥龍哥是個級霸,和同樣的諧音,真夠糗的,不如就拿他開刀了,樹立一下威風,對這種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所謂的認識好多社會上的人恐怕也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高中生而已,能認識啥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無非就是吹吹牛,恐嚇恐嚇對手。
雖然意料的到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還是問問清楚的好,我笑着假裝漫不經心的繼續問小猴,“認識許多社會上的人,那你見他帶社會上的人到學校打過人嗎?不會是他自己編造的吧。”
小猴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擡手撓着頭皮,沉思過後,講,“好像沒有,不過大家都這麼傳的,應該不會有假。”
我冷笑笑,不會有假纔怪,他要是真認識社會上的人,剛剛在操場上他就不應該會怕,既然他怕了,那就說明他根本就是個軟柿子,而軟柿子就是拿來讓我這種人捏的,當墊腳石踩着肩膀上位,接下來好好收拾收拾他們,當上學生崽們的幕後老大,到時候想泡多少高中女生都易如反掌了。
打聽清楚了以後,在十字路口,我給小猴、十號、阿酷留了手機號碼,讓他們有事儘管找我,三人誠惶誠恐,當場把號碼牢牢記住了,分開以後,徑直回家。
樂滋滋的回到家,麥加坐在椅子上看我一眼,問,“什麼事呀?這麼開心?妹妹給你打電話說清楚了?”
我‘切’一聲,去了裡面衛生間撒尿,等出來以後講,“哪壺不開你提哪壺,這兩天最好不要跟我提她。”
麥加好奇,揚着張臉,扭着身子望着我問,“那是什麼喜事?買彩票中獎了還是撿了五十塊錢?”
我搖搖頭,保持一絲神秘色彩,故意慢吞吞的講,“我當大哥了,剛剛收了三個小弟。”
麥加‘噗嗤’一聲笑了,反身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椅子背,說,“那我豈不是當黑社會大嫂了,好威風呢。”
我摸她一把臉,揉揉她的頭髮,“暫時還不能算是黑社會大嫂,頂多是混混大嫂,不過將來會是的,保證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成爲一條地頭蛇,這是我多年來的夢想,我雖然有野心,但並沒有想過當強龍,因爲強龍不壓地頭蛇,老子要當地頭蛇。
次日,又到了週一,該去上班了,我是既心懷着忐忑,又有所期盼,葉幸那天看到了我色色的聊天記錄,卻沒有另外再找我談話,搞不懂她,不知道還不會不會像她之前承諾的,開早會的時候通知大家我被任命爲領班。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關於趙靜的,連續兩天沒有搭理她,再次見面定要問個清清楚楚,相親的時候除去溜冰還都幹嘛了,爲什麼手機關機,如果她和別人有過了過分的事情,即便她不甩我,我也會決絕的甩了她。
八點鐘的準時早會,葉幸把一週的工作安排先向大家講了一下,然後頓了頓,鄭重其事的講,“經過領導考察,正式任命劉波爲倉庫新領班,希望大家能夠一如既往的配合領班的工作,相信大家無論那個位置上坐的是什麼人,大家都會努力百分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