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方蕾蕾到墨家做客,這也是她第一次以白伊人朋友的身份來墨家。
“聽說A市最近很不太平,伊人你出去的時候要小心點……”不知道想到什麼,方蕾蕾輕聲叮囑道。
視線從自己手上的傷口離開,白伊人今天只要看到這個傷口,總覺得怪怪的。總是不自覺地看向這個傷口。
而在聽到方蕾蕾的話後,卻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
“還能是什麼?你肯定沒看報紙吧?”方蕾蕾一見白伊人那副樣子,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不由地,對於白伊人經常忽略身邊新聞的態度表示了一定的無奈,“我說你啊,平常也不見得有什麼忙的,怎麼就不知道多關心點身邊的事情?就你這樣,我真的擔心哪天出現個通緝犯到你面前,你還當人家是好人呢。”
被方蕾蕾的話說得,白伊人不由輕笑出聲,“哪兒那麼誇張啊,那方大小姐不如說說,最近又有什麼熱點新聞,讓你這麼緊張的?”
白伊人的樣子似乎不太在意,若是往常,方蕾蕾也就無所謂了。但是想到這次的事情,不由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這次還真的不是件小事了。今天早上,一個巷子的垃圾堆裡發現了一具屍體,差點沒把一早到那倒垃圾的老人給嚇出心臟病來。”
“確實挺嚇人的,一大早。”白伊人附和地說了一句,估計着也猜到了是什麼個意思,就是發生命案了,然後被拋屍。通常這樣的情況下,很可能受害者是個年輕的女性,否則方蕾蕾也不會這麼擔心。
而事實,卻是出乎了白伊人的預料。
受害者是女性沒錯,卻不是因爲這個,讓方蕾蕾那樣緊張。
想着,方蕾蕾明知道身邊沒有人,卻還是靠近了白伊人,並且壓低着聲音說道:“你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嗎?”
因爲壓低着聲音,不由地讓人有些怪異的感覺。白伊人看了眼說話的方蕾蕾,不由問道:“怎麼死的?”
“雖然我沒親眼看到,但是聽他們說的也夠嚇人的。那拋屍的現場一地血淋,她是被割斷頸動脈,血流而死的。但重點是,她在死之前,整個臉皮被人活生生地剝了。”方蕾蕾說話時,還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下,似乎在提醒着白伊人,她脖子以上的皮膚都被剝了。
手不由一頓,這樣狠辣的手法,絕對稱得上是變態了。只是,這樣變態的手法,她似乎在哪裡聽過,“我之前好像記得有過類似的案件,這次是A市第一起嗎?”
“是啊,這次確實是第一起,但是我揹着我表哥偷偷上網查了下,居然被我發現了一件事……”方蕾蕾神秘兮兮地說着,一副讓白伊人趕緊問她的模樣。
見狀,不管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還是滿足方蕾蕾的表現欲,白伊人都不可能不問,“什麼事情?跟這次的案子有關?”
肯定地點頭,似乎覺得用說的還不夠明顯,方蕾蕾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在百度上輸入了一個名字——剝皮手傑恩。
在方蕾蕾輸入這個名字時,白伊人的眉頭就不由皺了起來。這個名字,代表的實在不怎麼像是好事,而事實,這個名字的背後代表的,是血淋淋的殺戮。
百度百科裡明顯有着這人的資料,不僅是他的基本資料,甚至還有他的一些犯罪記錄。甚至,還有他不完全統計下手中染上的人命數,總而言之,這就是個以殺人爲樂的變態。
“這兩天發生的命案,那個兇手的犯罪手法,據說跟這個剝皮手傑恩的殺人手法完全一樣。先是用藥迷暈了死者,然後生剝下對方脖子以上的皮膚,最後纔會一刀割斷頸動脈造成死亡。”說着說着,方蕾蕾不由抖了抖。
看到白伊人一直看着那個剝皮手傑恩的百科,方蕾蕾不由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像?如果不是我前幾年一直挺關注外面的事情,還真不知道這個事兒呢。這個剝皮手傑恩的犯罪地點從來都是在國外,誰都沒想到,我們國內也會發生這麼嚇人的事情。”
這件事,確實很嚇人,不管是對於誰而言。
百度百科上有些剝皮手傑恩的照片,那是一張可以稱得上醜陋的臉。造成那一切的並不僅是他的先天畸形,還有他的後天成果。
照片算不得絕對清晰,卻也能讓人看出他的兩隻眼睛其實大小不一,而鼻子則是被人爲地削平,嘴巴的部位也是平的,他的臉幾乎可以算是平面。
只是這樣的臉一旦戴上了面具,卻足以以假亂真,比起正常人戴上面具,更加難以讓人察覺。若真的是這樣的臉在外面走動,恐怕被圍觀還是輕的。
所以,白伊人估計着,這個傑恩應該是習慣戴着各樣的面具生活。
但是這麼一來,也更難以讓人查到蹤跡,“那現在這個剝皮手傑恩在哪裡?”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張照片上,他的衣服類似於囚服。
果然,聽到白伊人的詢問,方蕾蕾輕嘆氣道:“人在加州的監獄裡待着呢,所以這次的事情應該不關他的事。”
“比起這個傑恩,至少這次的兇手還是個新手,更容易被找到蛛絲馬跡,你嘆氣做什麼?”白伊人有些無奈地說着,徑直將那個百科給擦掉,既然不是這個人,那她看那麼認真做什麼。
方蕾蕾微撇嘴不滿道:“我這不是爲那個墮落的兇手悲哀嘛,好好一個人,居然變成這樣的心理變態,做出這麼變態的事情來。”
“或許他本身就是個心理變態,只是平時壓抑着,現在只是爆發罷了。”白伊人淡淡說着,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
只是,聽到她的話,方蕾蕾卻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伊人,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疑惑側頭,白伊人的眼中帶着幾分不解,“我的想法不對嗎?都說那些變態的形成,都是有着一定的兒時陰影或者導致他們扭曲靈
魂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幼時的概率最高,精神的畸形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
“你說的也對……”被白伊人這麼一說,方蕾蕾似乎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
轉念一想,她們的話題似乎偏了,“我都說哪兒去了,我就是來提醒你,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小心點。還有,不要走那些黑巷子,有陌生人搭訕也別理。這個兇手還不知道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呢。”
“我知道的,你自己也小心點。比起我,你出門的概率還更高。”白伊人倒是不太擔心自己,只覺得方蕾蕾比自己更需要人擔心一些。
“安啦安啦,最近我都是坐我表哥的車上下班的,反正他也不忙。”方蕾蕾不在意地說着,顯然不覺得白伊人說的事需要擔心。
聽到方蕾蕾的話,白伊人倒是想到了她的事情,“你表哥很閒?每天送你上下班?”
肯定點頭,方蕾蕾不在意道:“是啊,最近他住我家,所以就順便送我上下班了。”
“怎麼跑你家住去了,他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嗎?”白伊人微微疑惑。
“好像說是房子出了什麼問題,反正我家有的是房間,還多了一個司機,好事啊。而且出了這事,我爸也不用每天擔心我,多好啊。”方蕾蕾說得理所當然,卻讓白伊人好笑不已,搞半天,方蕾蕾到現在都沒注意到某人對她的‘不良企圖’。
又說了會兒最近的事情,白家這段時間亂得白伊人都不想說了,可惜架不住方蕾蕾在那幸災樂禍啊。沒辦法,白伊人只好陪聽了一會兒,才把人給送走了。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果然,凌晨發現的那具屍體已經成了A市的新聞頭條。警方都在緊張地處理着這個案件,期望能早日找到兇手。
一旦兇手一天沒有找到,那麼民衆的心就一天難安。特別是那些住在那附近的居民,更是人人自危,就擔心自己出事情,有些乾脆就住到親戚家去了,覺得那個地方危險。
只是,這場命案留下的訊息說多也多,說少也少。多的訊息,就是將這個案子跟剝皮手傑恩曾經的殺戮牽扯到了一塊,因爲屍檢的時候,法醫在屍體左肩胛上發現了兇手留下的訊息,一個五芒星,以及五芒星下的一橫。
曾經分析過剝皮手傑恩數次虐殺的人都知道,凡是他殺死的人,背後左肩胛都會有明顯的痕跡留下。其中之一便是那個五芒星,再則就是下面代表數字的劃痕。
像是第一個死者,就是一橫,第二個,就會是兩橫,交錯而行。這個,也算是他向那些警方的挑釁,也算是他的標記,他有自己的驕傲,不會讓人假冒他的名義進行虐殺。
但是除了有關剝皮手傑恩的訊息,卻是不再有多餘有用的訊息,再加上現在的剝皮手傑恩還在監獄裡,或許這次是真的毫無訊息可言。
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人刻意模仿了剝皮手傑恩的手法,卻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將虐殺繼續下去……
A市因爲這場命案人心惶惶,就連大白天的,也很少有人敢從那些偏僻些的小巷子穿過。就算需要花費比平常還要多的時間,也沒人敢去節省這個時間了……
如此的緊張氣氛下,卻也相安無事了好幾天。沒有再發生命案,恐怕是警方最開心的事情了,但是一籌莫展的案情,也讓他們備受壓力。
只是,幾天後,卻有一個錄像無意中被放到了網上,引起了熱議。
那是一張一個女人徒手殺死一條蛇,並且當着其他人的面從容剝皮的畫面。可以看出,那時候的蛇恐怕還活着,只是他所有的攻擊方式都被女人給壓制住,只能活生生被扒皮。
畫面有些微顫,據拍這段錄像的女孩說,那時候她是害怕得發抖。而這個錄像,也是她應畫面中那個女人的要求,幫忙拍的。
原本她只是以爲,對方要拍攝自己與寵物蛇的相處畫面,沒想到,她居然是要虐殺這條蛇。
因爲害怕,女孩在錄完錄像後,就把手機還給了女人走了。沒想到,那個奇怪的女人居然把這段虐殺蛇的錄像放到了網上,而這個地點正是在A市一個公園內。
畫面中,女人不止一次對着鏡頭做出了挑釁的動作,以及挑釁的眼神。似乎打算用手下的動作,告訴鏡頭前的人什麼似的,看過這個錄像的人,都忍不住想到了幾天前的那個命案。
不由地讓人想到,莫非現在是變態出沒的季節?
只是,最讓人震驚的事情是,錄像中的那個女人……其實已經死了。
確切地說,她的臉是幾天前那個命案死者的臉,只是現在擁有這個臉的人,已經變成了兇手。畫面中的兇手身材瘦削,骨架也不算大,讓人一下分不清男女。
但是從那個唯一跟兇手接觸過的女生口中,大家還是得到了一些訊息,這個兇手的聲音比起女人而言略低,不排除她是先天性的原因,但是更大的可能這個兇手應該是個男人。
聖誕節的夜晚,沉寂了許久的街道,似乎變得熱鬧起來。雖然前些日子的影響還在,但是這麼個特殊的時間裡,男男女女們還是忍不住從家門走出,約上男女朋友,或者是平日的好友一起玩。
李芳跟所有的高三生一樣,爲了高考努力複習,只希望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在這個難得的日子,原本打算在家看書的她,還是被閨蜜叫了出來。
只是,當閨蜜帶着她的男朋友前來,李芳卻是不想跟他們在一起玩了。不因爲別的,正因爲閨蜜新上任的男朋友,正是她暗戀了幾年的人。
強顏歡笑地趕走了兩人,李芳一個人站在聖誕夜的街頭,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人,她一個人顯得特別孤獨。而她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去,漫無目的地走在聖誕夜的街頭。
當魂不守舍的她撞上前行而來的人時,下意識地,她便道歉了,“對不起。”
說
完,李芳便想擡步離開。
只是,對方顯然不願意這麼簡單就放過她,“說對不起就算了,你可是把我的東西都摔壞了。”
因爲對方的話,李芳看向地上的皮包,“對不起,我幫你撿起來。”
看着放在面前的皮包,女人姿態略帶高傲,“說對不起就有用了?我的話你是沒聽到還是怎麼的,我說你摔壞了我的包。想要走的話,就把包的錢賠我。”
“包怎麼可能摔壞?”李芳微微皺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女人。
一巴掌將李芳手上的包拍到了地上,“我說能就能!”
“你根本就是蠻不講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李芳微咬着下脣,眼眶不由微紅。
“是嗎?”女人上前走到李芳面前,擡手摸了把李芳的小臉,“這小臉倒是不錯,如果你賠不起我包包的錢,就乖乖跟我走。只要過了今晚,我就不跟你說這錢的事。”
當看到女人身後的兩人,李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事,“你們要做什麼?我根本就沒有摔壞她的東西,我要去警局,如果警察讓我賠錢,我肯定賠錢。”
人性是冷漠的,這時候恰巧看到這邊情況的人也不是沒有,卻沒有人願意駐足。就算有,也在看到那些圍着李芳的人時,自己走,或者被身邊的朋友拉走。
“想找警察?我明天送你去,現在你還是乖乖跟我走比較好。”女人滿意地看着眼前的李芳,隨即笑得風情萬種,“還別說,今天的運氣真好,正缺個人呢,就給我送上門個這麼嫩的。別傷着了,免得吳老闆等一下不喜歡。”
李芳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想要做什麼,但是就算她這時候喊,也沒人過來幫忙。看到她身邊站着的兩個大漢,多得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李芳近乎絕望,弱小的她,根本反抗不了,一點一點被他們帶離了原本的路。
就在李芳以爲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無法躲過一劫時,卻有個聲音響起,“你們要做什麼?”男孩的聲音略帶低沉,模樣卻極爲精緻,爲首的女人看到他時,便是眼前一亮。
但她也明白,今天她想帶走兩個是不可能的,當即便說道:“還能是什麼事?家裡丫頭不好好上課,補習老師都來半天了也不見人,我這當媽的只好出來找找人了。”
“你是她媽?長得不像。”男孩頗爲稚嫩的話語,讓女人不由一笑。
男人女人就是這樣,長得好看的男人,總是讓女人喜歡的,不管什麼時候,“這孩子長得像她爸,也沒人規定女兒就要像媽不是?”
“你說的也有道理。”男孩點了點頭。
而李芳這才反應過來,好不容易來了個幫忙的,這是要被忽悠了?“等一下等一下,我根本不是她女兒,我跟她根本不認識,她是個壞女人,剛纔還說要把我賣給誰,你不能被她騙。就算你要走,你也幫我報警先,求求你了……”
男孩聽到李芳的話,又看向那個女人,眼底帶着一絲懷疑,“她說的是真的?”
“這丫頭的話哪裡能信?補習老師還在等呢,我這就不跟你聊了。”跟身後兩人示意了下,女人轉身便要繞過男孩離開。
只是這回,男孩似乎不打算輕易相信了,“你現在不能走,她說的話也有一些道理,如果你是她媽,爲什麼要這樣讓人抓着她?”
“你!”女人兇相畢露。
當身後兩個原本抓着李芳的男人決定一起衝過來時,男孩卻是舉起了自己的手機,上面顯示通話中,對象正是報警電話110……
勾起嘴角,男孩的笑容精緻漂亮,“我已經報警了,這裡距離警局只要幾分鐘,所以你們如果要打我的話,恐怕沒時間跑了。”
女人暗暗咒罵了聲,沒辦法只能帶着身後的人灰溜溜走了。
等到人走掉,男孩走到李芳面前。看着蹲在地上一臉後怕的李芳,男孩也蹲在她面前,“剛纔我是在拖延時間。”
“嗯,謝謝你。”衝着男孩揚起一個笑臉,李芳重重鬆了口氣。
站起身,看着身前高了她許多的男孩,在注意到對方的模樣時,眼底不由閃過一絲驚豔,“你長得真好看,我叫李芳。”
“謝謝,我叫白子楓。”看着李芳伸出的手,白子楓遲疑了下,也伸出手。
“很好聽的名字……”李芳由衷地羨慕着,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所以很羨慕那些名字好聽的,特別是像白子楓這樣,長得好看,名字又好聽。
但笑不語,白子楓看了眼周遭略顯空曠,當即道:“你還是快點回家吧,最近A市不太平,女孩子家一個人不要在外面逗留的好。”
“嗯……”點了點頭,看到白子楓要離開,李芳卻是忍不住喊住了他,“那個,你可以給我你的號碼嗎?今天的事情,我想改天請你吃飯。”
對上李芳期盼的目光,白子楓的嘴角微微揚起,“好啊。”
等到白子楓將手機輸入到她的手機上,看着白子楓離開的背影,李芳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原來那麼難過了……
原本還覺得閨蜜跟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在一起,是一件讓自己痛苦的事情,現在卻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嘴角的笑意帶着小女生的那點小心思,李芳轉身走上回家的路……
第二天一早,原本沉靜了幾天的報紙,再次被出現的命案席捲開來。只是,這次的案件與上次的案件略有不同,在這次的案件裡,被列入了一個嫌疑人。
第一次命案沒有嫌疑人,這次的嫌疑人,顯然讓警員們都興奮了起來。在那個嫌疑人出現在警局開始,就被嚴格審查,大有已經被確定爲兇手的意思。
那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在死者死前曾經接觸過的最後一人,也就是白子楓。警方在跟白子楓取得聯繫後,便將他當成了犯罪嫌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