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

雷雨時刻不放過膈應陸薄修的時機,他的目光含情脈脈的追隨着安諾夕的身影,無比深情的唱着“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他誇張的表情似乎是給陸薄修添堵,又似乎不是,但總歸是把陸薄修給膈應的夠嗆。陸薄修擋在安諾夕的身前頻頻的給雷雨甩眼刀子,而雷雨不溫不火,就是圍着安諾夕唱啊唱,引得大家大笑不止。

陸薄修在心中也不得不感嘆雷雨的歌聲的確美妙,不愧羣人送他情歌王子的美名。

傍晚,安諾夕載着陸德福夫婦和兌一一、蕭安。姜明悅載着父母、公公婆婆和自己的三個寶貝去附近找旅館過夜。其餘的這些人都要在草原上支帳篷。吃過晚飯後,隋鍾離看到安子瑜一個人坐在一個小草坡上,他靜靜的看向遠方的夕陽,好久都不換個姿勢。於是他朝着安子瑜走去。

“子瑜,在看什麼呢?”

“夕陽。”

安子瑜依然看着夕陽說道。隋鍾離也擡眼看向夕陽,他也挨着安子瑜坐在草坡上。

夕陽西下給周圍的景色鑲上了一層金邊,雲霞酡紅如酒,非常絢麗。隋鍾離靜靜的坐在安子瑜身邊,安子瑜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隋鍾離幽幽地說道:

“我喜歡夕陽,很小的時候就喜歡。”

隋鍾離望着夕陽平靜的輕聲道:

“夕陽的確很美。”

“鍾離,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夕陽,我媽媽的名字就是夕陽的夕字。我記事時所看到的就是蘭村的景色,哪裡的高山,大樹河流,田野。那時吃過晚飯後媽媽常常陪着我在家門口玩,有時會看到媽媽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夕陽發呆。

一天,我坐進我媽的懷裡,捧着我媽的臉問她,‘媽媽,你在看什麼呀?’,我媽說‘看夕陽。’於是我媽媽給我講了她名字的由來。因爲我外婆非常喜歡夕陽,所以我外公就給我媽起名諾夕。

自此以後我也會時不時的看向夕陽,後來我漸漸的長大了,我常常看着夕陽在想,如果我的外公和外婆還活着的話,我媽就不會遭受那麼多的苦難了。”

“你媽好像總是那麼開心,看不出她曾經遭受過苦難。”

“我媽有一顆非常樂觀的心態,她無論在什麼樣艱苦的環境下都會活的充滿希望。鍾離,我爸當年非常混蛋,他娶了我媽沒幾個月就和他曾經追求過的校花搞外遇,並逼着我媽和他離了婚。

離婚的時候我媽剛剛懷上我,可是我爸還是執意離了婚。我媽捨不得放棄我,於是就獨自把我生了下來。在我幾個月大的時候我媽帶着我在超市購物被我爸撞到,我爸當時就追到了我家,後來就要跟我媽復婚,我媽堅決拒絕。

當時我爸有兩個情人,我爸因爲要追我媽而冷落了她們,於是那兩個女人就合計要害死我媽。一次,我媽帶着我去給我外公掃墓,她們就製造車禍要殺死我們,他們僱傭了專業的賽車高手狙擊我媽。我媽的開車技術是我外公親傳的,非常高超,當時情況緊急,我媽無奈把我綁在身上跳車逃生。

跳車後我媽摔暈了過去,我媽是被我的哭聲吵醒的,我媽受了重傷,她帶着我爬到公路旁對着過往的車輛招手求救,一個開農家車的叔叔停下車詢問出了什麼事?我媽怕被害我們的人找到,不敢回宣城,於是就對那位叔叔說我們是績溪縣的。於是那個好心的叔叔把我們送到績溪縣的縣醫院。

我媽帶着我在績溪縣的縣醫院住了下來。可是,一天,我媽帶着我出去買奶粉回來,在縣醫院的門口遇到了我爸的那個在公安局工作的情人和一個警察。我媽立刻躲了起來,等到他們走遠了我媽才走進醫院。我媽試探着問護士,那兩個警察來幹什麼?護士說,他們來找嫌犯的,護士還說嫌犯長的挺好看的。我媽就問嫌犯叫什麼名字,護士說叫安諾夕。

因爲我媽當時住進縣醫院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姓名,而且我媽的臉擦傷很重,根本看出她的本容,所以我們又逃過了一劫。

第二天我媽不顧自己的傷勢帶着我就去了同病房的人說的那個無比偏僻的村子,就是袁青家的村子。快走到村子的時候,我媽終於體力不支暈倒在田埂上,是袁青的爺爺奶奶救了我們。”

安子瑜停頓了下來,隋鍾離側頭看向安子瑜。此刻,安子瑜望向天邊的目光裡閃動着晶瑩,隋鍾離伸手搭在安子瑜的肩頭說道:

“總算幸運,老天還是眷顧你們的。”

安子瑜伸手擦了一下眼睛,繼續說道:

“鍾離,我喝過我媽的血。”

“啊!”

隋鍾離無比驚訝的看向安子瑜。

“鍾離,你想象不出我媽帶着我在那個村子裡生活的有多艱難。袁青家在那個村子是最窮的人家,袁奶奶總共生了三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因生病得不到治療都夭折了,只剩下我舅舅這一個兒子,而我舅舅很小的時候得了脊髓灰質炎,不能幹重活,所以全家只能靠爺爺種那塊地生活,收留了我和我媽他們的生活就更加緊繃了。

貧窮可以克服可以改善,我媽媽對此有信心。可是,最糟糕的是我媽被村長的兒子看上了,一次他要對我媽不軌被我媽打傷了,我媽的跆拳道很厲害。他們就把我們關在一個破屋子裡,有時候一天就給我們一頓飯。我餓得哭鬧,我媽就把自己的手腕咬傷,給我吸允她的血。

後來我媽跟他們說,我們是警察的妻子和兒子,因爲迷路來到這裡走不出去,所以我們在這裡等我爸爸來找我們,如果我爸爸找到這裡發現我們被害死,就會把他們抓起來送進監獄判死刑的。加上藍叔叔他們跟村長強硬交涉。

藍叔叔是個知道感恩的人,我媽媽剛來到藍村那會藍叔叔的兒子扁桃體發炎發高燒,用傳統的方法控制不了,我媽聽說了就帶着出院時開的消炎藥去藍叔叔家,我媽查看了藍叔叔的兒子的病情,發現扁桃體發炎了,就給他吃了消炎藥,幾天後那孩子就好了。藍叔叔非常感激我媽,所以全力保我媽。村長一方面被我媽的說詞唬住了,另一方面忌憚藍叔叔他們,因爲藍叔叔在村子裡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後來把我媽和我放了出來。

那幾天,袁奶奶手裡拿着食物和水一直都在那個房子外邊轉悠想找機會送給我們,我媽抱着我一出來袁奶奶就迎了上來,把我和媽媽接回家。

我媽回到家就看到我舅舅躺在炕上,臉上帶着傷。原來舅舅去找村長,求村長放了我和我媽,被村長的兒子打傷。於是,我媽就吃了睡,睡了吃,她在養精蓄銳。三天後,我媽起牀了,她把爺爺家最好的一把砍刀磨的鋥亮飛快,然後我媽拿了這把柴刀去了村委會。

我媽把村委會院子裡的那臺三輪車修好了。其實,我媽說那臺三輪車根本沒什麼大毛病,只是村子裡沒人會用。我媽開着三輪車直奔村長家,直接撞毀了他家的柵欄開進了他家的院子。

我媽手裡拎着那把砍刀一通亂劈,把村長嚇壞了,然後我媽指着村長的鼻子說,以後你要給我客氣點,再感欺負我們我就剁了你們全家。我媽跟村長說,這臺車歸我媽管理,村子用車要付給我媽工錢。就這樣,我們在村子裡站穩了腳跟。這些都是我懂事後奶奶跟我講的。

我們在村子裡生活了五年,在我六歲的時候袁奶奶的病嚴重了,必須要開刀手術,於是我媽便回家取銀行卡。我爸一直派人監視着我媽的房子,所以我媽一回來就被我爸發現了。我爸偷偷的跟隨我媽來到村子,見到了我,把我們接回了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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