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生那邊,似乎危機暫時解除。
但是瑾容卻是片刻不敢鬆懈。
這會兒是紐約時間凌晨三點,秦玖玖還在睡,小糖果在父母房間裡。
他是在書房裡給秦陌生打電話的。
望着窗外璀璨明亮的星辰,今日衛闌珊的事情,讓他聯想到去年有個姑娘冒充秦匆匆,後來被他送去安全局了。
第六感告訴瑾容,兩者之間可能有聯繫。
可是,究竟是什麼聯繫?
他不確定。
也很害怕自己的自以爲是會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化。
也就是這時候,瑾容的電腦忽而響了一下。
他走過去,點開屏幕,卻見右下方彈出一個郵箱的未讀最新郵件的提示。
點開一看,發現寄信人竟然是幻天樂器的凌冽。
是……
那個孩子!
凝眉點開,瑾容發現郵件裡其實什麼都沒有,只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去年冒充秦玖玖的那個女孩,在飛機上跟一個眼熟的男子並肩而坐說話的照片。
那個男子分明就是君鵬身邊的派大興。
一張是衛闌珊在咖啡廳裡跟一個女人說話的照片。
那個女人分明就是君鵬身邊的唐勞婭。
瑾容只覺得額頭一層細汗。
不僅如此,後背都是細汗,非要貼着座椅才能安心。
那孩子……有點太可怕了。
凌冽可能只是想要報答瑾容給過他合作的機會,讓幻天樂器在寧國更能扎穩腳跟。
但是,此舉也讓瑾容覺得凌冽的心思過於深沉細緻,甚至細緻的有點可怕。
這樣的東西都能弄到,足以見得他並非表面上看去這樣,是個沒用的殘廢。
瑾容沒有回覆。
甚至連謝謝兩個字,或者收到兩個字都沒有回覆。
關了電腦,他回了房間裡,抱着妻子才能安心。
而這兩張照片,也讓瑾容分別發送給了安全局負責看守這個女孩的軍官,還有瑾兮。
原來,一切都是君鵬。
在凌冽看來,瑾容幫過他,他這次幫一下瑾容,並且給瑾容提個醒,早有預防,也算是抱了恩了。
但是在瑾容看來,凌冽太有心計了,他喜歡簡單爽朗、沐浴着陽光的合作伙伴,也願意跟這樣的人成爲朋友。
可凌冽給他的感覺,有些陰冷,有些毒辣,有些不擇手段。
瑾容不喜歡。
或許他對凌冽的評價有偏頗吧,但是他就是不喜歡。
原本想好了,一定要去一趟M市,跟這個孩子見上一面的。
但是因爲這件事情,瑾容決定遠離凌冽。
瑾容決定以後給他平等的工作上合作的機會,但是他不會跟凌冽深交,不會見他,不會再關注他的消息。
這個決定,也讓多年後的瑾容,再次面對凌冽或者洛傑布跟倪夕玥的時候,愧疚不已!
他不對任何人闡述他當時對於凌冽盲目武斷的定義。
她只是默默關注跟凌冽有關的消息,在他後來遇到困難,或者是他的兒子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時間挺身而出。
當然,這都是後話。
有了這兩張照片,事情也得到很順利的解決。
那名姑娘被確定是西渺特工,並且她過去從事特工的生涯中,殘害過兩名寧國戰士。
安全局的相關負責人給瑾容電話,說希望能對其執行死刑。
畢竟人是瑾容送來的,要殺要剮,都要請示一下。
瑾容允了。
至於衛闌珊,情結就有些嚴重了,她身爲寧國子民,勾結外國皇室殘害寧國皇室成員。
這個罪名,等同於國家叛徒,等同於間諜。
在寧國這個量刑較重的國家,是死刑。
瑾兮打電話給瑾容。
瑾容示意她去找秦陌生。
於是,瑾兮的直升機直接酷酷地停在了秦家的樓頂上空,還是專門挑的秦陌生下午下班的時間過來的。
管家看着軍用直升機來了,連連笑着,道:“去去去,給瑾兮郡主準備茶點去!”
宅子裡。
瑾兮穿着軍裝,從天台上下來。
秦陌生夫婦齊齊站在樓梯口迎接她,跟她寒暄打招呼。
然後三人進了秦陌生書房,管家讓家中所有下人摒退回房,自己端着托盤送了茶點上去。
瑾兮面對他們夫妻倆,首先笑着,問君盡婷的身體狀況,問寶寶的狀況。
秦陌生有些尷尬,始終不語。
他知道瑾兮可能是爲了衛闌珊的事情來。
而君盡婷看出老公的不自在,於是笑着望着瑾兮:“郡主是不是有衛闌珊的案子的消息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有話直說沒關係的。”
瑾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當君盡婷聽聞,是君鵬利用了衛闌珊的時候,她張大了嘴巴,一時間百感交集。
她跟君鵬,真的是從小鬥到大。
正因爲厭惡那樣你死我活的生活,她纔會選擇出逃的。
瑾兮想了想,道:“我哥讓我來找你們,徵詢一下你們的意思。
畢竟這個案子從昨天發現到現在,就我一個人經手了,衛闌珊通敵叛國的事情,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當然,我哥跟你們都不算。
所以這個案子沒有公開,你們是想放,還是想要依法處決,都可以的。
民衆不知情,也就不會造成太多輿論。
所以你們看,是想怎麼個處理的方法,咱們一起商量着來。”
秦陌生吃驚了。
沒想到衛闌珊會做這樣的事情。
說讓她去死,哪怕是她罪有應得,卻也是夫妻一場,他做男人不能這樣心狠。
讓她去死的話,不該由他開口。
但是說寬赦,衛闌珊都能跟君鵬那樣的奸詐的小人聯繫在一起,就這樣放了,對妻子不公平。
想着昨天她瘋了一樣追車的畫面,要不是妻子找了瑾容,還不知道如何收場呢。
他望着瑾兮:“我聽小婷的。”
君盡婷沉默着,擡眸望着瑾兮:“我現在是寧國人的妻子,是寧國小王妃的母親。
我的女婿是寧國的小王爺,我生活在寧國,將來還要在寧國養老。
所以,我也是寧國人。
身爲寧國人,自然要遵紀守法,遵的是寧國的律法。
所以,誰也不用問我,我也不用問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不成,衛闌珊通敵叛國,還能凌駕於法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