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說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瞧那架勢根本就不想再理會了。
那個戴着眼鏡的中醫老頭頗爲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而那個年輕人也在自己導師的眼神示意下,坐了回去。
會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奇怪,從劍拔弩張變得略顯沉悶,那幾個站在中立角度的人開始暖場,整個會議總算是又恢復了正常。
主持人笑着說道:“還是第一次看到學中醫的學生如此伶牙俐齒呢,真是讓人有些想不到。”
這話說的可就有意思了,明明是對方先找事,他不出現,現在還說這種明顯帶着偏頗的話語。
秦煜有點憋屈,他在沒有接觸之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本國的中醫在國際上居然是這個局面。
令人氣憤,同時又感覺有些無可奈何。
接下來又是新一輪的探討,每一個國家派出來的醫學代表都開始寫出自己對於這三位病人的治療方案。
說是治療,其實也就是緩解而已。因爲他們明顯已經到了無藥可醫的地步,身上的癌細胞擴散到了五臟六腑,如果真的想要活命,必須要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器官全部換一遍,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就連緩解痛苦這些事也不簡單,對於病人來講,常規的止痛藥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他們現在活着其實比死了更加痛苦。
出於人道主義,讓他們剩下的日子輕鬆一些,就成了醫學上面的一種隱形責任。
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激烈討論,終於,西方國家的一些代表拿出了自己所滿意的方案,這些方案被大屏幕投擲給全場所有人觀看,攝像機還專門給了這些方案一個特寫,讓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也看得清楚。
秦煜自然也把自己的治療方案寫了下來,只不過他的那一份看起來額外的奇怪,別人都是羅列一大堆西藥,包括一些現代的醫療手段。
但是到了秦煜這裡,他不僅寫了一些這些西方國家連聽都沒聽過的中藥名字,甚至還寫出了鍼灸治療法。
徐曼麗看到他明顯與衆不同的這兩方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明讓他低調一些,結果卻還是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就連她都是這種想法,就更別說本國來參加了其他人了,坐在下面的領隊臉色十分不好看,心中想着秦煜還是太沉不住氣了,來參加這種國際賽事,居然這麼着急想要展現自己。
只有一個人對於秦煜沒有太多的怨念,那就是範老。
如果年輕一輩都畏畏縮縮不敢去爭取,丟人不要緊,重要的是要拿出膽量,讓別人知道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所以秦煜的做法反而更合他意。
反倒是其他人……
範老目光掃視一圈,結果就讓他看到來的八個年輕人裡面除了徐曼麗和另外少數幾個,其餘的居然能夠看出眼中的不屑和鄙夷。
一致對外都做不到,這一輩……唉……
範老嘆氣,他在國際上還是有些地位的,剛想要開口替秦煜說兩句,主持人那邊就好像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似的,居然先一步開口:“咦,這位好像和其他人的方案都有所不同啊,能給我們詳細說一說,這是爲什麼嗎?”
因爲除了秦煜之外,其他人都是西醫,所以他們的治療方案或許有些許的不同,但大多數還是相差無幾的。
秦煜想要站起來給他們說一下自己的治療方案,結果旁邊坐着的小魏居然拉住了他的胳膊,死死地按着不讓他動,這就給人一種好像他畏懼了,不敢站出來的感覺。
秦煜可沒管他,直接大力抽出自己的胳膊,絲毫不畏懼的看向其他人,面容鎮定的開始闡述。
他的每一位中藥都是有自己用處的,這裡面大部分都能夠起到一種麻醉痛覺神經,從而達到止痛的效果。
而這些藥物食用多了,對於身體其實是有很大害處的,是藥三分毒,但是通過高溫可以將這裡面的毒性分解很大一部分,再加上秦煜選擇的其他藥裡面有一些可以起到中合作用,從而使得這種止痛藥效果很好,對身體又沒有太大的負擔,比傳統的西醫更容易讓人接受。
但是他嘴上是這麼說,其他人卻不相信。
有人立刻提出了質疑:“你所說的這些並不能夠得到證明。”
秦煜反問:“爲什麼不能,這些中藥我都有帶過來,我可以現場把這種止痛藥做出來,讓這些病人服用,很快就能夠清楚這些藥到底有沒有用。”
一下子,場上就沒人說話了,就連主持人都好像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秦煜見他們沒人說話,又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採取鍼灸治療法,原因很簡單,同樣也是可以起到緩解疼痛的效果。在藥物和鍼灸療法雙效合璧的時候可以使得止痛效果達到一個最好的程度,最起碼可以將他們的疼痛感減輕百分之八十,剩餘的那一部分完全可以在人體承受的範圍之內。”
還有一句話,秦煜沒說,甚至會因爲這些人一直生活在疼痛之中,當疼痛得以減輕很多的時候,會產生一種並不是很疼的感覺。
一個國外的專家開口說道:“你所說的鍼灸療法,是將針扎入到人的身體嗎?”
秦煜點點頭,“那並不是隨意扎到身體裡去的,而是人體所包含的穴位。”
“簡直就是胡鬧,他們已經夠痛苦了,你居然還把針扎到他們身體裡,你所謂的穴位也分明就是胡扯,現代醫學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我們早就已經證明,穴位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否則的話爲什麼在顯微鏡裡面根本就看不到!”
秦煜知道這個時候講理沒什麼用,他也講不過,乾脆就說道:“那就讓實踐來證明?”
如果是別人想要做實踐可就容易了,但是到了秦煜這裡,大部分的人都不同意。
“不行,我絕對不允許你把針扎進患者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