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中,突然炸起的大火,如同一隻兇惡猛獸,將黑暗中的一部分撕碎吞下。
“喝!”
大火中,小二手中鐵劍重重的插在下面,一股無形劍氣震出將迎面而來的大火抵住。
正面的大火被攔住,但是他們頭上和兩邊的石壁之上迅速擴散的火焰依舊向他們衝來。
“顧大夫,蹲下!”
白易安來到顧蒼後面,體內的天地之氣凝轉,手上的小火團分爲三道,揮指彈去,小火團飛向各處襲來的大火之中。
淡金色無聲沒入火紅的焰潮之中,僅有呼吸之間,焰潮突然變爲淡金色,極速倒退。三人面前原本瞬間炸裂的大火在幾人面前凝聚爲一個金燦燦的焰花,靜靜地漂在空中。
小二拔起鐵劍,盯着眼前的焰花,皺緊眉頭。
“好險,好險。”
蹲在地上的顧蒼睜開眼睛,周圍的溫度冷卻下來,扎眼的火光盡數湮滅,只留下一朵金色焰花漂在他們身前。
“來!”
白易安拍了拍顧蒼的肩膀,走到小二身邊,看着金色焰花,有些驚喜,伸出手指,輕聲道。
金色焰花在白易安聲音落下以後,微微抖動,旋即在其他二人驚訝的眼光中飄到白易安的手指之上,靜靜地懸浮着。
“易安,你這本事有些了不得啊。”
小二將鐵劍負在背後,看着白易安手指上的焰花,語氣驚訝。
“這是我自己悟出火焰法技,具體怎麼使用,我還在摸索,方纔情急一下試了試,沒想到竟然將大火吞噬了。”
已經到了這一地步,白易安也就不在遮掩,告訴了二人自己手中的淡金色火焰是自己所悟,既然都是兄弟,知道又能如何。
“在你用此火焚殺那兩隻暴狼時,我就已經想問你了,但是我想這是你的秘密,我不應該詢問的。”
顧蒼輕輕的開口說着,白易安手中的淡金色火焰實在兇猛,竟然還能吞噬一般火焰。
“此火可有名字?”
小二能夠感受到火中威力,想必以他現如今的凝修下境的修爲,染上此火也是極爲棘手。
“天焰。此法技名爲天焰法!”
白易安緊緊的看着小二的眼睛,正色說道。
“天焰法?天焰法!”
“什麼是天焰法?”
小二聞言後,猛然睜大眼瞳失聲道。一旁的顧蒼見此,十分疑惑。
“還請你們保密,這是我目前唯一的殺手鐗。”
白易安輕輕笑道。
“小二哥,你知道這天焰法?”
“顧蒼,一定一定不要將易安今日所爲透露出去,這天焰法等你日後就知道了,現在讓你知道只會害了你。”
顧蒼詢問以後,小二突然一把抓在後者肩頭,凝重的說道,聲音不大,但是給後者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你們放心,死我也不會說!”
顧蒼也是看向白易安重重的點了點頭。白易安笑了笑,沒有多言。
“難怪此火如此霸道,沒有想到是它,易安,這對你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小二看着光芒不歇的焰花,輕聲嘆道。
“既然是天意,那就是命數,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力量!”
白易安當初知道也有些憂愁,不過後來想想自己的命已經如此坎坷,還去思考那麼多作甚,自己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還怕什麼?
“別說這事了,從剛纔的那番突然的攻擊來看,我們腳下的這些水窪裡面並不是水,頭頂掛着的水珠也並非是水。”
見氣氛有些低落,白易安突然轉向一邊,藉着手中火光,仔細的察看着地上和頭頂的液體。
“那這是何物?”
顧蒼問道。
“我想應該是油!”
小二用手蘸了蘸地上殘餘的液體,入手滑潤,置於鼻前嗅了嗅,氣味異常。
“油?”
顧蒼更是不解,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何有這麼多的油?
“小二哥說的不錯,包括剛纔的暗箭都是用油所做,只是不知爲何落地變融,而且也不知這些油是如何保存的。”
白易安開口道,在他的認知中,既然這裡出現了機關,那麼深處必有玄機,不是寶洞便是墓府。
“我們接着走吧,小心地上的水窪,可別再碰了,碰上暗箭就會發射。”
白易安再次開口道,他們前面還很幽深,他們應該纔到開頭,前面還不知有何危險。說罷便謹慎向前走去。
“嗯,顧蒼,小心。”
小二點了點頭,握緊鐵劍。
“你們也是。”
顧蒼走在中間,小二走在最後。
…
走了沒多久,坑坑窪窪的水窪不見蹤影,他們腳下的路也平坦了許多。
在往前走了一陣子,他們遇到一處深坑,下面尖刺林立,屍骨散亂。不過三人並沒有掉下其中,看着白骨,三人知道他們並不是第一批到這裡的人。
再往裡面走去,他們遇到了很多簡單的機關陷阱,對於一般人來說很危險,但是在小二的鐵劍之下,很多機關還沒出手便已經斷裂兩截,含恨而終。
…
嘭!
聲音響起,小二再一次揮劍斷了前方的攔路尖刀。
“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還不如我們剛進來時的那團大火來的兇猛。”
顧蒼站在小二身後,撇了撇嘴。
“我也不明白,一般來說,機關陷阱都是愈深愈發危險,可這裡卻是反着的。”
白易安也是一頭霧水,這不按套路來呀。雖然難以理解,但是他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裡必然是一處墓地。如果是寶物的話,早就被帶走了,何必弄這麼多機關。不過也就是這些普通的機關,讓他對墓主人的身份有些失望。
“在走走吧,我感覺快走到了。”
小二到底有在意什麼,他相信的是會來的一定會來,不會來的一定不會來。
說罷,三人再度動身向深處走去,從幾人進洞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在耗下去,外面的天色也就快黑了。
在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停下了腳步。這倒不是因爲有機關,而是三人面前有一扇石門緊閉。
石門上面沒有任何圖案雕飾,見一道字跡都沒有,只是一扇極爲普通的石門,連鎖都沒有。
“看來我們到了。”
白易安走上前去,仔細的照了一番石門,什麼也沒有發現。伸出左手,白易安推了推石門,一動不動,門縫緊實。
“推不開。”
走了回來,白易安說道。石門雖然外面沒有鎖,但是他推不動。
“這好辦,沒有什麼是不能一劍解決的。”
小二嘴角上揚,手中鐵劍斜置。左腳向前跨出一步,白易安和顧蒼自覺的向後躲避。
蓄勢之下,鋒芒掠出!
嘭嘭!
石門碎裂,煙塵滾滾。
三人連忙捂住口鼻,待到塵埃落定,這才走近前去。
石門內,空間很大,如同一個大廳一般。
白易安將手中焰花擴大,扔向上空,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裡是一處墓府!”
正中間的位置高於周圍,上面有一口石棺放置。石棺的身前有三個石箱,高臺之下,兩道弧形小道,周圍的石壁之上,字畫交匯。
“就是不知道墓主的身份。”
三人沒有亂走動,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周圍。
“進去看看吧,小心一些。”
白易安看着二人說道,旋即走向有字的石壁處查看。
“顧蒼,小心一些。”
小二鄭重的看了一眼沒有戰鬥力的顧蒼,然後轉身走向正中間。
“…”
顧蒼走到弧形小道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看去。
被白易安放大的焰花,漂在石棺正上方,將整個空間照亮。
白易安走到石壁旁,看着前面的文字。
“本將征戰四方,斬敵數萬,守得姜國一方平安…然天降瘟疫,染疾者,多數行爲怪異,嗜血瘋魔…多處求醫,仍不改惡況…縱然手中長劍飲血無數,卻無技於此…孤身追查瘟疫之事,得知並非天災,滿腔怒火生於胸腔…真相即將浮出之時,數十黑衣修士圍之,三日血戰,敵盡,吾亡……有幸者,得吾法技,持吾長劍,查明瘟疫,爲冤魂復仇…吾名末痕,半步金丹,丹未成,人先滅,吾恨!”
“末痕將軍…半步金丹的強者,竟然葬於此處,真是可惜。”
白易安看完石壁的記載,心中起伏不定。
從中他得到了一些信息,石棺中的那位是一位名叫末痕的強者,生前是姜國的一位大將軍,固守邊塞。但是突然來的一場瘟疫,席捲了邊塞的村莊,所有染病的人都變成了魔人,在這件事中,將軍含冤而亡。
“這場瘟疫的背後定然有着巨大的陰謀,末痕將軍因爲觸動了他們,被他們暗殺。能夠殺掉一位半步金丹的大修行者,真是可怕!”
“啊!”
就在白易安整理思路時,顧蒼的驚叫聲讓他猛的回過頭,衝向後者。石棺旁的小二也是衝向弧形小道。
“怎麼了!”
二人來到小道里,顧蒼此刻正坐在地上,一臉驚嚇神色,顫抖的手指在面前的小洞口。
白易安走近小道石壁上洞口,仔細瞧去,瞳孔收縮,向後退去。
“看到什麼了?”
小二將顧蒼拉起,看到白易安退了回來,很是疑惑。
“人頭,全是人頭,沒有腐爛,保存完好!”
“嘶。”
小二聽完,背後一涼,一口涼氣吸入。
就在三人在弧形小道內時,在焰花的照耀下。
石棺的棺蓋突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