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進廢墟之中的那間房屋,房子裡面殘破老舊,但是卻依舊有着顯著的人居住過的痕跡。
不大的房間裡面,正中央的那架大牀實在有些怪異的出奇,他們的老大邵華就靜靜的看着那張牀。
空氣裡面似乎飄蕩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冷意,男子見此聰明的選擇不問。
“咦,他們是怎麼走的啊?”看着光禿禿的四周,這些人憑空消失了麼?
知道他是想打破僵局,男子卻還是涼涼的白他一眼,這傢伙從來不分場合和情況。
“下水道!”邵華的聲音淡淡的,算是回答。
“哦!”醫生出聲應道。
“這兒完事兒了,你就去非洲的集訓營報道吧!”
“啊?”醫生瞪大雙眼,不是說沒事了麼?
正要問爲什麼的時候,一旁的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是明晃晃的一個意思: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是的,屬下會親自監督他去報到!”一旁的男子出聲對邵華道。
邵華看他一眼,心中瞭然,淡淡道:“恩。”
“那我們先出去了!”說着,男子就拉着醫生往外走了,這傢伙……..
被拖着出門,醫生還處於思考狀態,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就是扯開了一下話題麼?
……….
也許,很多事情都是找不出原因,說不明白爲什麼的。
一整天,邵華都呆在那個被廢墟圍着的破舊房子裡面,如此大規模的動作,也引起了如此大的動靜。
可是那原本出現過的警察,從始至終就是沒有和他們打照面,也許他們早就被人調了回去。
“時候差不多了!”聲音響起,卻不是邵華的聲音,這時候破舊的房間裡面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影。
“準備好了麼?”邵華並沒有回頭,對於嚴烈的聲音,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恩!”
“你說我這樣對麼?”邵華仍舊只是看着凌亂的牀鋪,那上面的褶皺程度似乎一次又一次的,和優盤裡面的圖片重合在了一起。
“對不對我不知道,但是你這麼選擇了!”嚴烈冷聲道。
選擇了,就不能後悔,不論發生什麼樣的結局。
慢慢的轉身,邵華看着嚴烈問:“你沒事吧?”
雖然只是做戲,可是他那幾拳卻都是實打實的。
“沒事!”嚴烈聲音依舊冷漠,半晌,鄭重的道:“我很慶幸,你終究還是有着自己的判斷,並沒有完全的受情緒影響!”
“……”邵華不語。
邵祈的失蹤他其實早已有預謀,畢竟若不是他刻意留了空缺,嚴斐又怎麼可能鑽了空子,那麼輕易的就將人帶出去呢?
他對邵祈的重視,在道上幾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眼下這個局面如果邵祈失蹤的話,於他反而是一個機會。
因爲世人都會相信他的注意力會被這帶走,而他也確實打算派人將邵祈帶走,從而製造一種邵祈失蹤的假象,只是一切還沒來得及。
失算本就有些不快,加之優盤裡那樣挑釁十足的畫面,他確實是差點失控了。
“你真的決定了?”嚴烈出聲問着邵華。
“恩!”邵華點點頭道:“這不也是你一直以來希望的麼?”
“……”嚴烈沒有說話。
“走吧,接下來纔是你我的世界!”微微一笑,他又是那個胸有成足,卻又總是萬事不羈老大的性子。
或許有些事,總在意料之中反而沒什麼意思。
“這兩天你的狀態似乎真的好了不少!”私人飛機上,彷彿別墅一般的豪華絕美裝修。
舒適的大牀上,爾亞攬着懷中的元希,靜靜的看着他道:“臉色似乎也紅潤了起來!”
說不出來是哪裡的問題,但是懷中的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場大病中的人正在慢慢的康復一般。
“當家,他身體機能似乎真的恢復了不少!”和邵華一樣,作爲大家首領的爾亞同樣也有着自己的專屬醫生。
那是一個有着碧色瞳孔的男子,他正一邊看着儀器,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
“似乎是恢復?”爾亞的聲音微微有些發冷,頓了頓道:“我要的是一個真實確定的答案,不要總跟我整你們醫生那一套概念模糊的東西!”
男子渾身一哆嗦,忙道:“從儀器檢查顯示上來看,他的身體狀況的確是正在好轉,您也知道的,除非儀器故障,否則儀器出不了錯!”
“下去!”爾亞冷聲道。
即使儀器會受到干擾,即使電子產品具有偶然性會出現故障,但在他的眼皮底下,這樣的事情是斷然不會發生的,而且現在有誰還會有心思動這個儀器的手腳呢?
男子沒有說話,更沒有半分的停留,即刻就灰溜溜的閃了出去。
這樣的局面實在太危險,首領瀕於爆發的臨界點也從來是殺傷力巨大的,他應該遠遠地避開。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努力的壓下心中的不快,爾亞盡力平靜自己的情緒,深沉的近乎要滴出水來的眼神烙鐵一般的燙在元希的身上。
“………”元希沉默不語。
“說啊,給我個解釋,我給你機會解釋!”冷冽的目光更沉了幾分,鷹爪一般的手指狠狠的擡起懷中人的下巴。
他在騙他,他一直在騙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爾亞的雙眼兇猛如獸,異色的眼睛更是因爲情緒的波動,而突然間增大了無數倍。
元希一驚,出口道:“爾亞……”
又似乎是對方手中那力氣實在太大,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了,才蹙着眉毛叫着他的名字。
“你以爲你選擇死在我面前我就會放過你嗎?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了,不可能,不管你是生還是死,我都不會放過你,不會給你自由,永遠不會!”
“你弄疼我了!”
“疼,你還知道疼麼?”爾亞惡狠狠的瞪着他,手中的力道卻還是慢慢的鬆了些許。
他看着他,在他那雙淡然的眼睛裡面,他似乎永遠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他的心不由得一痛道:“你知道什麼是疼麼,你的身上很疼麼?元希,邵元希,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元希怔了怔,好半晌才道:“心疼,你有心麼?”
並不是嘲諷,也並不是故意,單純而帶着些些木訥的表情,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們這樣人,真的有心麼?
怔愣了好半晌,爾亞突然緊緊地抱着他道:“你的確是足夠的殘忍和無情!”
“……..”元希鬱悶。
“可是我…….”爾亞的聲音微微一頓,低頭狠狠的吻着他,如同許久未曾進食的野獸一般,雙眼發紅發亮,完全的失控與放任。
只想狠狠的將他吞進嘴裡,恨不得將他與自己完全的合爲一體,即使血肉模糊也不在乎。
兇狠的吻,更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啃食,鮮血慢慢的染紅了兩人的脣,絲絲妖嬈的顏色下,這正在上演的一幕更是憑添了幾分奪目的亮色。
“爲什麼騙我?”
許久之後,爾亞才慢慢放開元希的脣,可他還是不捨得也不願意放開他,似乎他只要一放開,懷中的人就會徹底的消失不見一般。
於是,他只得一邊又一遍的逡巡在他的脖子鎖骨之間,一邊又一遍的道:“爲什麼騙我你生病了,爲什麼騙我你快死了,難道騙我就讓你覺得這麼有成就感麼?”
……..
漫長的飛行時間之後,飛機終於降落到了它原本的目的地。
開普半島位於非洲大陸南端,南非北岸沿海一帶,緊挨好望角,有着漂亮而狹長的海岸線。
十二座山峰並佇於海灣邊緣,被稱之爲“十二門徒山”,這裡有着著名的海豹島與企鵝灘。
一個面積不足半平方公里的島上長年棲息着數千只海豹,幾乎讓世人大開眼界。
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邵祈看到的就是如此一番畫面。
不大的一片海灘上繁衍生長着成羣的企鵝,咫尺之遙,讓人目不暇接。
距人最近處活動的企鵝,幾乎是伸手可及。
“這是哪裡?”他有些納悶的看向一邊神色莫名的男子。
企鵝,成羣成片的企鵝,據他所知,這不是南極纔有的稀罕生物麼?
這是哪裡,一點也不像是極地的溫度,何以會出現如此多逆天的生物。
“開普半島!”男子聲音冷冷的,如此美景面前也並沒有多餘的好表情。
邵祈猛然一愣,非洲!
他的腦海裡面開始浮現無數的危險字眼,什麼非洲食人族,什麼撒哈拉大沙漠,什麼非洲象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然這都是次要的,非洲歷來是個大多未開化複雜地區,禁制宗教什麼的都太多太複雜,所以他們來非洲是要幹什麼?
“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吧,好好的體驗吧,不怕告訴你這就是你最後一次出行了,而且你會死在離故土萬里之遙的地方!”嚴斐冷哼。
“萬里之遙?”邵祈不屑的笑,不怕死的繼續挑釁道:“這可不是什麼永無可能的外星,我是地球人,只要死在地球上,那這就是在我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