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這到底是什麼狗血橋段?而且就算是反對的話,爲什麼會是個女孩子,而且這個女孩目測不超過十三歲!!!
她反對的, 到底是男方還是女方啊?
然後, 衆目睽睽之下, 那個說着反對的話的少女, 居然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衆人能看到的,就是那個紅髮青年箭一樣的射了出去,一邊有些焦急的大喊, “六花醬!”
所以說結果她還是支持不住暈倒了?夏川坐在病牀上,深深地扶額, 那麼她冒着這麼大險跑來反對完全一點用都沒有啊?!
“他們的婚禮繼續了?”
“嗯。”
“所以說我跑來完全是做無用功?”
“……嗯。”
“所以說我就不該來的對吧?!”
“……嗯, 啊不不不……”
少女無力的倒在牀上, 極爲憂鬱的嘆了口氣,所以說, 回不去的她到底能做什麼呢?在這個所有人都不記得的未來。
她轉頭去看那個青澀如前的紅髮青年,終究無奈的漾出了笑容。
“如果真的是所有人都不記得我的話,那就讓我再來創造一個有我存在的世界吧。”他說。
“所有人都不會忘記我的世界!”
那一刻,紅髮青年終於明瞭那深切的違和感是什麼,即使再早熟, 可是一個最多十二歲的少女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還是讓人無比在意吧, 而且, 紅髮青年皺緊了眉, 那場婚禮迷蝶小姐的表現讓人無法不在意啊……
“砰!”門被大力推開,呼吸絲毫不見混亂的獄寺惡狠狠的瞪着紅髮青年以及牀上的黑髮少女, 即使是過了十年,看起來他那暴躁的脾氣也並沒有好多少,特別是對待所謂的敵人或者看不順眼的人的時候。
“你這傢伙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夏川懶洋洋的回了暴躁的嵐守幾個白眼,慢吞吞的伸個懶腰爬了起來,然後一手撐着下巴歪着頭看着身穿黑色西裝,看起來比以前多了幾絲殺伐之氣的銀灰髮色青年,啊不,她最開始面對的也是這一位,似乎連質問的話都一模一樣,明明她就是Reborn安排的,他卻還是對她警戒了好久才終於放下戒心。
“我是夏川六花,初次見面,請多指教,一點也沒變的十年後的獄寺君。”
青年聽見這個稱呼,忽然便怔愣了一下子。
“果然沒有那麼單純呢,你叫夏川六花?”隨着皮鞋發出的得得聲,一個戴着黑色禮帽的男人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的臉部線條冷硬,就連聲音也和以前沒有絲毫相似。
Reborn……夏川怔怔的看着忽然出現的人,不由自主的收起了之前玩笑般的態度,就連脊背都直覺的挺直了,一副乖乖接受教導的摸樣。
“你叫夏川六花?”那人走了進來,又問了一遍,皮鞋停下的時候,鞋底與光滑的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夏川只覺得好似一陣電流劃過,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她看着Reborn,準確的說是成年版的Reborn,眼眶有些溫熱,好久不見了啊,這種狀態的Reborn……她點了點頭,“是的,我叫夏川六花。”
“你也認識我?” “是的。”
“看你的表情,似乎我們的關係不淺呢,能告訴我麼?”
“……師父……”
“soga,但我可不認爲我會認同你這樣的人爲弟子,怎麼辦呢?”
“不認同的話,就拼死讓你認同就是了。”
……
看着對話的兩個人都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在兩人之間的紅髮青年覺得壓力頗大,從這氣場看起來,女孩和Reborn兩個人,確實有種詭異的相似。
輕微的敲門聲傳來,室內的幾人都轉頭看向門口,然後看到了微笑着的棕發青年,他看起來頗爲尷尬,見所有人都看着他還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但隨後便輕笑起來,眼神清明。
“Reborn,炎真,獄寺……還有這位……”
“我是夏川六花,你可以叫我Ri……不,夏川。”少女看着他,微微笑了起來,只是裡面沒有什麼溫度,她靜靜地看着青年,然後微微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青年明顯感覺到了她對他的抵制,因此不由苦笑起來,他完全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孩子要敵視他,畢竟,他們的記憶裡都沒有她的存在,她的出現都是莫名其妙的。
對於這個可疑的孩子,第一時間就應該做的是將她送去審訊或者說讓霧守讓她失去記憶,然後再去調查,但是一是因爲炎真認識她,二是她的興味太讓人在意了。因爲她的出現,可以說讓彭格列的所有人都神經緊繃起來,如此容易的就讓一個孩子靠近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無法讓人說服自己說是巧合。更何況,迷蝶的表現,讓人對這個人更加好奇起來……明明只是個孩子……
“初次見面,沢田先生,請問您的妻子現在在什麼地方呢?我能見見她麼?”看着對方陷入了沉思,夏川並沒有被動的等候他,而是選擇了主動出擊,她有一些不解的事情,或許見到那個女人之後就會明白下來。
畢竟,她們屬於“一類人”,大概。
“你想見……迷蝶?”青年微微皺起眉,他想起了女人對自己的請求,——“我能去看看那個孩子嗎?”
這兩個人之間,有他所不明白的事情,而這個事情,看起來是誰也不願意告訴他。
——迷蝶的話,應該沒關係吧,青年這樣想着。
“對,我想見見她,和她談談。”夏川的腦海裡終於有了那麼一絲印象,對於那個被稱爲迷蝶的女人。看着青年臉上從最開始的擔憂變成了後來的釋然,她有些不快的皺皺眉,但馬上又重新掛上了得體的笑容。
——在不確定眼前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還是稍稍的忍耐一下吧。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告訴我,你們想要談什麼。”青年經過短暫地思考之後,做出了決定,然後他身邊的兩個人都忍不住的出聲了——
——“蠢綱!”
——“十代目,這種事情……”
黑西裝的男子和銀灰髮色的青年都忍不住開了口,眼裡濃濃的戒備神色讓夏川明白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
——真是一個合格的“瑪麗蘇”呢。
“我們要談的,大概是世界吧。”
……
世界,是一個代表極其廣泛的詞語,夏川坐在醫院裡面準備的輪椅上面,由女僕推着,去見剛剛升級爲十代目妻子的D小姐。
大理石的地面被打磨得異常光滑,就連輪椅的輪胎在上面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女僕亦是非常沉默,因爲穿着布鞋也完全發不出什麼聲音,一時之間走廊中只剩下輪胎劃過地面的小小聲音,終於,他們走到了一扇粉紅色的大門前。
粉紅色的大門雕琢的異常仔細,連動物細微的毛髮似乎都能看清楚,但是唯一不大好的,大概是隔音效果。
因爲此刻,從裡面傳來的是,非常清晰的聲音。
“……不,不要……小恭……我已經……”
“沢田綱吉的話,我們已經說好這只是一個策略,你——是屬於我們的……”
“那個垃圾!他只是表面上得到你而已,我們,只要待在你身邊,只要有你,就行了……”
“嘻嘻嘻嘻,BOSS說的不錯,小蝶蝶你是我們大家的喲~”
“雖然沒什麼錢拿,但是如果是你的話……”
“喂!!!是誰在外面偷聽?!”
大門被粗暴的打開,留着銀色長髮的男子滿臉不滿的看着在門口的她們。然後,一劍劈了下來!
夏川看着驚恐卻發不出聲的女僕身前滿是血的倒下去,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即便是斯庫瓦羅,這樣的暴力血腥也實在是……
“我和D小姐約好了的。”她看着指着自己的還在滴着血的長劍,夏川將目光投向了室內的冒着七彩光線的女人,淡淡的道。
“……切!我們走。”那個臉上的傷痕已經比十年前少了很多的男人用他兇狠的紅眼睛瞪了夏川半晌,然後被七彩妹紙怯怯的扯了扯衣角,纔不屑的切了一聲,帶着瓦利安的人離開了。
剛剛纔聽到你那樣驚人的告白,不好意思現在的你已經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了,XANXUS括號僞。夏川木然的看着又轉頭柔光無限的摸了摸妹紙腦袋的男人,無比堅決地拒絕承認那就是她的兇暴尼桑。
“草食動物,咬殺你!”某個丹鳳眼的青年雙手忽然出現了柺子,作勢就要打過來——不,是真的打了過來……夏川狠狠的咬了咬牙,這個混蛋!
她的手轉動着輪椅的輪胎,讓它向後退,另一方面活用她還閒置着的雙腳,一腳蹬到了青年的手臂上,然後馬上被反震的力量撞飛出了輪椅。
“咳,咳咳……”這個傢伙,果然,到了十年後,只有更生氣沒有最生氣啊,混蛋BOSS!!!
她撐着身體站起來,若不是之前那個致命傷,她至於這麼狼狽麼?
“小恭,不要!!!”七彩妹紙的一句話比什麼都管用,本來想給夏川一個致命一擊的青年放下手中的柺子,直接走人了。
這該死的小麻雀,總有一天要揍死他啊!!!少女被直接惹火了,因爲該同志走之前還飛了一個極其輕蔑的眼神給她。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們不會愛上我,也不會傷到你了……”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滿眼淚水的看着她,一邊懺悔般的說着。
——你這是炫耀吧?你這明明是炫耀吧?夏川咬牙,撐着身體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着房間挪去,然後才吃力的坐在了沙發上。
她完全不想在這裡坐!一想到之前還有那麼多的僞人物在這裡呆過,她就渾身不自在。
“喂,先把事情解決了吧,不要老是在哪裡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這個女人真的是之前他們碰到的D小姐麼?怎麼感覺這麼柔弱?之前那個就算花癡至少沒這麼柔弱吧?
“啊,對不起對不起!”女人一路小跑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還不住的道着歉。
“……”夏川頭疼的揉揉額頭,這樣的人很難處理啊混蛋!但是她還是端正了表情,開始了正式的對話。
“你記得我嗎?”
“記得。”
……
和那位換了個人格一樣的女人聊了半天,夏川也終於將情況理順了些,她閉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再緩緩的吐出來。
“謝謝你和我聊了這麼多,那麼再見。”
最終還是女人請了另外的女僕來將她推回了沢田爲她準備的房間——順便一說,沢田是突然想起了她今天要見自家妻子,然後想到她的情況之後才決定給她安排的房間。
總之,在夏川終於爬上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全身傷痕累累,但是她卻完全沒有做什麼措施的想法,現在的這個世界,比任何一個都讓她感到疲倦。
她不想呆在這兒!一點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