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請加圖索和卡西利亞來太白樓的目的,說白了就是一種應酬交際。人是一種羣居的動物,在很多事的處理上,是需要相互利用的。這麼形容,未免有些功利,但是事實確實就是這樣。什麼人與人的互愛互助,其實不過是相互利用,相互依存。
加圖索和卡西利亞都想要胡憂手上的軍力支持,來爲自己爭位添加砝碼。而胡憂也希望利用加圖索和卡西利亞的身份,來暗中抗衡索菲雅王妃,讓她沒有機會那麼容易把曼陀羅帝國抓到手裡,從而在混亂之中,發展壯大不死鳥軍團,讓自己手中的實力,更加的強大。
三人的目的都很功利,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個濃濃的利益氣氛,卻被一個十四歲的可愛小女孩李小玉給打破了。
可愛的小女孩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漂亮而聰明。這個李小玉就非常的漂亮,寶石般的眼睛,白裡透紅的嘴,胖嘟嘟的小臉蛋,烏黑上翹的的羊角辮,整個跟一個瓷姓姓一樣。
只單單是漂亮,還不足以說明她可愛,有些女孩子也長的很漂亮,可是卻無法讓人生出寵愛之心,甚至有些還沒有張嘴,就讓人感覺到厭煩。
胡憂,加圖索,卡西利亞,都不是那種沒有見過女人的人,大女人,小女孩他們都見過不少,可是這李小玉卻讓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鮮,與浴無關,反正這李小玉很輕易的就能讓人對她產生寵愛之情,哪怕她做錯了什麼,你也不忍心去責罵她。
胡憂很懷疑,李太白那個長得又白又喧的大胖子,怎麼能生出這麼可愛的小女孩。
“小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覺得皇子和將軍,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這是胡憂問李小玉的話,因爲這小丫頭剛剛當着他和兩個皇子的面前,說在坐的三人,沒有王子和將軍。
李小玉聽到胡憂的這個問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咬着嘴脣,歪着腦袋,忽閃着大眼睛,在那裡想着。
“你可以先把酒壺放到桌子上。”加圖索這個粗漢忍不住提醒道。這會他不需要刻意的裝扮,也讓人感覺很親民。因爲這是他發自內心的舉動。
酒壺相對於李小玉來說算是挺大的,她端着想必也有些累了,猶豫了一下,她把酒壺放在了桌子上,不過她很認真的叮囑三人,不許偷她的酒喝。
胡憂三人全都含笑點頭,注視着李小玉,他們都很想知道,李小玉腦子裡的皇子和將軍是什麼樣的。
李小玉歪着腦袋想了一會,還是沒有說出她的答案,而是轉頭看向胡憂問道:“我們先說哪個?”
“嗯?”胡憂被李小玉的思維方式弄得有些愣神,不過他也很快反應過來李小玉話裡的意思,道:“先說皇子吧。”
李小玉點了點頭,歪歪腦袋道:“嗯,皇子嘛,我覺得王子一定是騎白馬的。”
胡憂好笑的看了眼加圖索和卡西利亞兩人的苦臉,問李小玉道:“爲什麼皇子一定要有白馬呢?”
李小玉理所當然的說道:“因爲故事裡都是這麼說的呀。”
胡憂道:“平時都是誰給你講故事?”
李小玉道:“當然是母親啦。”
胡憂一猜就是小玉的母親,換李太白那個大胖子,纔不會在呼皇子騎的是什麼馬呢,因爲真的皇子,跟本用不着以馬來提高身份。馬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種工具。不單單是馬,任何的東西在他們的眼裡,都是一種工具,包括人。
胡憂搖搖頭道:“你母親說得不對,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皇子,他有可能是唐僧。再說了,你見過誰是騎着白馬在這裡喝酒的?”
胡憂這個問題,到是把李小玉給難住了。小丫頭咬着嘴脣,幾次蠕動着小嘴,想要反駁,可是都沒有能說出話來。
良久,李小玉終於不滿的噘着嘴着:“那你說皇子應該是什麼樣的。”
胡憂哈哈大笑,一指加圖索和卡西利亞道:“皇子呀,就應該像這兩個位哥哥一樣呀。”
李小玉對胡憂的答案非常的不滿,揮動着小手道:“說了等於沒說。”
李小玉不滿的樣子,非常的可愛,自然又引來胡憂三人的一陣大笑。
卡西利亞止住笑道:“咱們還是不說皇子了,說說將軍吧,小姑娘,你說說將軍是怎麼樣的呢?”
加圖索也來了興趣,逗李小玉道:“她肯定會說,將軍是騎黑馬的。”加圖索說完還玩味的看了胡憂一眼。
“你怎麼知道?”李小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意的看向加圖索。看來她心裡的答案就是這個。
正說笑着,李太白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有些惶恐的連連給胡憂三人鞠躬:“大皇子,三皇子,胡憂將軍,小女不懂事,冒犯了三位,還請三位大人大量,千刀不要見怪。酒菜馬上就到,馬上就到。”李太白說着轉頭拉着李小玉的小手道:“哎喲,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跑這來了。快跟我出去,你母親正到處找你呢。”
“等一下。”加圖索叫住了想要拉李小玉出去的李太白。他的語氣,已經明顯的與之前和李小玉說道的時候不一樣了。
李太白臉上的汗的都下來了,趕緊回身行禮:“大皇子請吩咐,小人一定照辦。”
加圖索看看李小玉,又看看李太白,提高了八度音道:“這是你的兒女?多大了?”
李太白躬身道:“回大皇子,這是我女李小玉,今天剛剛滿十四歲。”
加圖索指指李小玉剛纔放在桌上的酒壺,又問道:“是你讓她上來送酒的?”
李太白擦着汗道:“小人哪敢啊,是這丫頭頑皮,自己偷偷拿了一壺酒跑上來的。她母親一轉眼不見了她,現在都快急瘋了。”
李小玉從李太白出現之後,就躲在了李太白的身後玩衣角,她o那小小的身體,和李太白站在一起,形成非常有趣的對比。
看加圖索沒有再出聲,李太白試探着道:“大皇子,三皇子,胡憂將軍,那我先帶這丫頭下去了。”
“不急。”加圖索看了卡西利亞和胡憂一眼道:“小姑娘可愛,我們三人都挺喜歡的。李老闆不如就讓她在這裡玩好了。夫人要是擔心話,大可以讓她也上來。”
加圖索這話一出,李太白的臉色,瞬間一變。他是開酒樓的,對上層貴族的那點破事,多少也知道一些。今天來的這三位,可都沒有帶女伴,這要是喝上點酒,幹出什麼事。那這小玉兒可就危險了。讓小玉母親上來更要命,那還不讓人家母女雙p了。
李太白是老來得女,近四十歲,才得了李小玉這麼一個寶貝,真是寶貝得不行。從知道夫人有喜開始,他就在酒窖裡藏了一百壇酒。這民間爲兒女藏酒,是有講究的,百壇取百歲的意思。至於酒名,生男就叫狀元紅,生女則叫女兒紅。一般人家,都是等兒女生出來,才釀酒。李太白真是太高興,給提前了。這也是爲什麼李小玉才十四歲,她的女兒紅已經有十五年的原因。
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李太白怎麼捨得讓她留在這狼嘴裡。可現在是大皇子開了口,不從就是抗命。王法可是他們家的,加圖索雖然還沒有繼位,但是要弄死他這小小的樓酒老闆,真是太容易了。別看那些貴族世家公子,平時也給他幾分面子,可加圖索要整他李太白,那些傢伙可不會幫忙。這些人情冷暖的事,李太白真是見得太多了。
時間不大,李太白背後的衣服全都給汗溼了。他心裡非常後悔,怎麼讓李小玉給跑了上來。可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關鍵是怎麼把李小玉給帶下去。
李太白硬着頭皮道:“大皇子,小女年幼,尚不知事,不如小人留下來,陪大皇子痛飲幾杯,又或”
圖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李太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加圖索本身就是貴族圈裡的人,他能不知道李太白心裡想的是什麼事嗎。要是他心裡本就如李太白想的那樣,想糟蹋李小玉,那麼讓李太白那麼想,也沒有什麼。可是加圖索讓李小玉留下,只不過是覺得小丫頭挺有意思的,有她在,三人聊天也比較開心。可是卻被李太白給懷疑他想幹什麼,他能不生氣嗎。雖然他以前曾經幹過這樣的事,可這次他沒有想那樣幹啊,這上哪說理去。
加圖索一啪桌子,李太白直接就跪了下來,那汗珠嘩嘩的,都快哭出來了。話都不敢說,直拿眼睛去看胡憂,那意思很明顯是在求助。
相比起加圖索和卡西利亞,胡憂在民間的名聲,相對要好上太多。胡憂在民間流傳的故事,大多都是怎麼英勇奮戰,怎麼以智對敵,怎麼對兄弟義氣,對士兵好,從來沒有誰聽說過,胡憂有欺負民女之類的事。而且這會,唯一可以說上話的,也就是胡憂了,李太白除了胡憂外,沒有別的選擇。
胡憂一聽李太白推脫的話,就知道加圖索肯定會發火。加圖索肋下的傷還沒有好呢,有傷在身的人,脾氣都很爆的。李太白擔心女兒是沒有錯,但是正因爲他太擔心女兒,所以在挫詞上,用得太不恰當了。他這麼說,加圖索不生氣纔怪。
胡憂暗暗在心裡嘆了口氣,今天是他在太白樓請的客,如果因此而害了小玉一家,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再說李小玉真的很討他的歡心,這能幫還是幫她一把吧。
胡憂心裡還有一個念頭,這酒樓是魚龍混雜之地,只要留心,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如果能借機拿下李太白,把太白樓做爲一個情報來源之所,實時收集帝都方面動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對胡憂對不死鳥軍團,都大大的有利。
胡憂想到這裡,向李小玉招招手道:“小玉,來,到哥哥這裡來。”
李小玉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雖然她很聰明,但是經歷的事太少了。看到老爹突然給人跪下,她也有些怕了,那小嘴撇着,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李太白看胡憂開口,心裡頓時閃過一絲狂喜,趕緊給李小玉示意,讓她按着胡憂的話做,到胡憂那裡去。這到不是李太白百分之百的相信胡憂,而是到這個地步,他已經別無選擇。要是讓加圖索的脾氣暴發出來,那一切都完了。
李小玉猶豫了一下,邁步走向胡憂。她和胡憂之間不過是十多步的距離,很快就走到了胡憂的身邊。
胡憂拉過李小玉的手,笑道:“現在我來給你解釋什麼是皇子吧。皇子不是騎白馬的人,而是一拍桌子,就能讓你爹跪下的人。你看,皇子是不是很威風。現在明白什麼皇子了吧。”
胡憂用相當輕鬆的語調,把加圖索的發火,解釋爲了實景教學。即沒有撥加圖索的面子,又把氣氛給緩合下來。
“嗯”李小玉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嬌聲說道:“原來皇子是很威風的呢。”
李小玉的笑把房中的氣氛,又更一步的緩合了下來。加圖索看胡憂有意幫李太白,也把火氣給壓了下去,算是給胡憂一個面子。這事本來就不大,如果因此而與胡憂產生什麼隔閡,那纔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一場危機,就這麼被胡憂巧炒的化爲了無形。隨着酒菜的上來,房中的氣氛又轉好了。李小玉最後並沒有離開,胡憂讓人給加了個小凳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李小玉顯然對胡憂也挺喜歡的,一口一個哥哥叫着,讓人聽着很舒心。李太白一開始不是太放心,借上菜的機會,偷偷在門外瞄了幾次,看胡憂護着李小玉,他慢慢的也就放心了。他心裡很清楚,要是胡憂今天不幫他,那麼他麻煩就大了。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有些事,對有些人說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甚至只用一個眼神動作,就可以擺平。而這些事,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那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就算是求爺爺告奶奶,哭天搶地跑斷腿,也搞不定這人家一個眼神就能擺平的事。
這就是權勢了,胡憂如果手上沒有不死鳥軍團,加圖索連看都不會看胡憂一眼,又怎麼會給胡憂這個面子。
“少帥,外頭有個叫李太白的人,想要見你。”
“哦?”胡憂放下手中的兵書,擡頭問道:“是太白樓的李太白?白白胖胖的那個?”
哲別比劃着手回道:“應該是吧,他確實很肥,有這麼大一隻呢。他的身邊還跟着個小女孩子,應該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李小玉了。”
胡憂點點頭道:“先把他們帶到花廳吧,我一會就過來。”
“哥哥。”李小玉正興奮的四處張望,看到胡憂進來,馬上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胡憂的面前。
胡憂摸摸李小玉的腦袋笑道:“呵呵,原來是小玉來了,你是來看哥哥的嗎?”
小玉重重的點頭道:“哥哥家好漂亮好大喲,比小玉家大好多,還有荷花和魚。”
“呵呵,那哥哥一會帶你去釣魚好不好?”
李小玉拍手笑道:“好呀,好呀,太好了。剛纔我就想去抓魚,可是母親不讓小玉去,她說哥哥會生氣的。”
胡憂拉着李小玉的小手,來到主位坐下。李太白帶着小玉母親,給胡憂行禮。李太白這人長得不怎麼樣,但是那小玉的母親,卻非常的漂亮。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簡直就是一個放大版的李小玉。只不過她的臉上,沒有李小玉的頑皮,而是多了一份賢惠,一看就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
李太白道:“小人今天冒昧打擾,還請胡憂將軍多多見諒。”
李小玉見到胡憂之後,就沒有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而是站到胡憂的身前。一雙大眼睛四處觀瞧,對什麼都很好奇的樣子。
“呵呵,李老闆太客氣了。咱們有緣相見,也算是朋友。再說你帶小玉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急呢。還拿來這麼多的禮物,真是破費了。”
李太白連連拱手道:“應該的,應該的,昨天要不是胡憂將軍解圍,小人就闖下大禍了。一點小小的禮物,只是了表心意而已。”
李太白說着看了李小玉一眼,話風一轉道:“實不相瞞,小人今天來此,實是有個不情之請。”
“哦?”胡憂略略坐正身子,問道:“不知道李老闆所爲何事?”
李太白道:“小女昨日見到胡憂將軍之後,一直對將軍念念不望,說很想認胡憂將軍做哥哥”
“認我做哥哥?”胡憂打斷了李太白的話,轉頭看向李小玉道:“小玉,你真想讓我做你哥哥?”
李小玉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期望,用力的點點頭道:“小玉一直都很想有個哥哥呢,哥哥,你要小玉嗎?”
胡憂一把把李小玉抱到腿上坐着,笑道:“要,當然要了。不過你得先親我一下。”
“好,不過哥哥要帶小玉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