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把柳家集鬧得滿城風雨,連帝國之狐錢田純二都吃了虧的部隊怎麼那麼不經打?
回想起來,除了在第一戰線的接觸打得比較暴烈之外,接下來遇上的部隊幾乎沒有多少還手之力,這不正常呀。
這人呀就是怕想。之前不往這方面考慮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當馬得勝把整個過程,前因後果全都細細的想過一遍之後,他發現了問題。
第九軍是強大那不假,可敵人也不應該這麼弱呀。
“事出異常必有妖!”
馬得勝一拍桌子,喝道:“紀白樹!”
“屬下在。”
“命令先頭部隊停止前進,原地構築工事,全軍一級戰備。還有,給我查清楚對方的指揮官是誰,你親自去!”
紀白樹出得營地還感覺背後汗溼溼的。這次他是在馬得勝的面前耍了小心眼,還好馬得勝沒有當場追究的意思。他的心裡很清楚,這次的差事要能辦好,那不但無錯反而有功,如果辦得不好,那新帳舊帳一起算。
帶上親信,奪紀白樹直往山裡鑽。這次的任務可不簡單,要查出敵方的指揮官是誰,那怎麼着也得找到敵方的指揮部所在。昆華山脈可不是小地方。命短的走一輩子都繞不完一圈,要在這其中找敵人的指揮部不但要靠實力,還要靠運氣。總之這不比大海撈針容易。
“少帥。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馬得勝的突然停止行軍讓林振國心裡沒底。之前一切都是很順利的,按進度第九軍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他們事先設定的包圍圈。可這第九軍毫無徵兆的就不走了,跟本不按劇本來嘛。
“發現什麼也不奇怪,馬得勝畢竟不是草包,我們也不可能期望着他像個傻子那樣一頭扎入我們的口袋中死掉,那不科學。”
這與科學有關嗎?
林振國敬佩的看着胡憂。似乎無論遇上什麼事,發生什麼問題都難不了他。看到他的鎮定。林振國也平靜下來。
胡憂笑笑,道:“馬得勝不動。我們可以讓他動嘛,他想安營,我們就讓他無覺可睡!”
“要是把他給嚇跑了怎麼辦。”林振國問道。
換了以前,遇上強敵來剿。林振國心裡想得最多的就是怎麼把敵人打退。能一槍不開的大家各走各路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現在可不一樣,花了那麼多的心思,佈置了那麼多的戰術、陷阱,敵人要就這麼撤了,那不是全白忙了嗎。林振國可是視此戰爲祭刀之戰,他要以殲滅第九軍來宣佈反帝軍的強硬崛起。
“放心吧,馬得勝的任務是剿滅反帝軍,在沒有成功之前,他是不會走的。除非已經知道事不可爲。那也得等大量損失之後。”
林振國一拍巴掌道:“我真是關己則亂,馬得勝要真沒點成績就撤兵,不但第九軍不會再由他掌。就連他的家族都要受到極大的影響。”
*******************************************************
這昆華山脈反帝軍是先來的,先來的就有地利上的優勢,他們要比第九軍更熟悉這裡,也更清楚應該怎麼利用這多出一分的熟悉去給敵人制造麻煩。
第一階段的誘敵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既然敵人已經有所警惕,那就不再和他們客氣。總而言之一句話,怎麼能讓他們更難受就怎麼來。
一隊隊的小分隊被派了出去。打個黑槍丟個炸彈那都算是常規的。還有別出心裁的把手雷綁在兔子身上往外丟的呢……
昆華山脈很快成爲了第九軍的惡夢。反帝軍從不襲擊他們的主力大部隊,可對那些小股部隊他們可就不那麼客氣了。外出的探子,打水的火夫,甚至是離開營地小個便都可能一去不回。好一些的還能找到屍體,有些出去就出去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人心惶惶呀。
馬得勝每天都能接到大量士兵被襲擊或是失蹤的報告,儘管紀白樹還沒能查到對方的指揮官是誰,但馬得勝已經可以肯定那人絕對不會是林振國。
林振國沒這個本事!
要很用力的才能壓住心頭的怒火,連馬得勝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怒火就再也壓不下去。
這哪裡是什麼新兵組織的部隊,這面對的跟本就是一羣強盜。這羣傢伙一點正面對戰的意思都沒有,全是玩黑的,怎麼無恥怎麼來,要是從今往後遇上的敵人都這樣,馬得勝這個將軍都不願意再當下去了。
太傷身了。
“紀白樹還沒回來嗎?”
這已經不知道是馬得勝第幾次尋問,可答案都是一樣的。紀白樹就像是掉進大海里的石頭,連個泡都沒再冒過。
如果不是對紀白樹有極深的瞭解,馬得勝甚至要認爲紀白樹做了逃兵。
再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呀。
馬得勝喝得手裡的茶,做出個決定。他派人拿着自己的親筆信和一大筆錢去見錢田純二,這頭帝國之狐和反帝軍交手那麼久,肯定知道對方的指揮官是誰。
雖然去求錢田純二多少有些丟面子,可生命和前途比面子重要得多,如果可以,馬得勝還希望錢田純二能與之合作,聯手吃掉這支可惡的反帝軍。
對於與錢田純二合作的事,馬得勝還是有把握的。雖然他們在軍職上是平級。但馬得勝是帝都出來的,要比錢田純二有權勢,說話也有份量。現在主動伸手,錢田純二實像的肯定要接,更何況馬得勝已經先放下架子。另一個方面馬得勝斷定錢田純二肯定在反帝軍手上吃了虧,以錢田純二的性格肯定想着找回來。更重要的一點是反帝軍的出處,反帝軍可是從柳家集出來的,柳家集歸錢田純二管,他要敢不出力。馬得勝一狀告到軍部他可吃不住。
********************************************************
紀白樹離開大營就鑽入山中,他帶出來的人不多。全都是高手,其中有兩個是追蹤專家,才第一天就爲紀白樹發現了有用的情報。如果紀白樹的任務只是抓幾個反帝軍的小兵回去,那他早就可以回去覆命了。
他要的是敵方指揮官的資料。如果條件允許,直接取走性命自然是最好的。
在兩個追蹤專家的幫助之下,紀白樹一步步的向反帝軍的指揮部靠近。這一路可不太平,不但被一個敵軍小隊發現過,還誤入陷阱損失了兩個部下,幾天下來連紀白樹都很是狼狽。
此時紀白樹正吊在一個反帝軍中校的身後,這是他們出來這一路發現的敵軍最高級人員,追蹤專家判斷這個中校是完成了某個任何回營覆命的。也就是說如果一切順利,他們能通過追蹤那個中校找到反帝軍的指揮部。
成功還有多遠。似乎已經不太遠了。
中校完全沒有想到距離交戰區這麼遠的地方會有敵人摸進來,走得那是相當的隨意。有些地方明明可以垮過去的他非踩過去,弄得到處都是追蹤線蹤。紀白樹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暴露了身份。被人家有意的引往某處不知名的地方。
如果紀白樹知道那個中校的名字和資料,肯定就不會有這樣的懷疑了。
這個被紀白樹吊尾的中校不是別人,正是第一戰線的指揮官,也就是曾經對胡憂提出過質疑的中校營長武衛平。以武衛平的脾氣可做不了誘敵的活。
武衛平在第一戰線損失了過半的部下,能活着撤到後方的也是個個帶傷,心裡鬱悶得不行。在他看來。胡憂跟本就是故意讓他和千多兄弟去送死的,要不是他的命還算硬。跟本就沒命回來。他已經打從心裡恨上了胡憂。
紀白樹的追蹤專家並沒有猜對,武衛平不是出來執行任務返回的,而是出來透氣往回走的,這裡距離指揮部已經不足一公里。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武衛平確實是回營。而且他走的是一條沒有設防的近路。
指揮部周邊各種的明哨暗哨不少,但總不可能讓人排成排手牽手的把整個指揮部都圈起來,防衛間隙肯定是有,不過如果敵人沒有防衛佈置圖絕對不可能在不驚動明暗哨的情況下通過。紀白樹要不是運氣好遇上武衛平,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摸到指揮部邊上都沒被人發現。
“什麼人。”指揮部這麼的防衛更加的嚴密,就算是武衛平也不可能再如進入無人之境。
“是我。”武衛平回了一聲,順利通過。這邊防衛的本就是他的部下,不讓他過纔是奇事呢。
紀白樹摸到這裡沒敢再大搖大擺的過去,白天太容易暴露目標,他得等晚上。做大事,得等得。
********************************************************
“上!”
追蹤專家暫時是沒什麼用了,幾個有殺手背景的士兵是紀白樹最大的依靠。
殺手殺人那是專業的,幾個被幹掉的衛兵連一點聲音都沒出就倒下了。
紀白樹成功摸出敵營,到目前爲止他還不能確實這裡是不是城反帝軍的指揮部,不過這裡的級別不低那是肯定的。
反帝軍和林河帝國的部隊不大一樣,這裡的軍帳不是統一的標配軍用裝備,而是各種樣子的都有,這讓見慣了指揮帳篷的紀白樹一時間無法確實反帝軍的最高指揮官在哪個帳篷。
指揮官的腦門可沒寫字,帳篷又沒有特殊的記號,這怎麼找,難道抓個人逼供?
在營地裡抓人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紀白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冒險。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紀白樹的面前。看到她,紀白樹什麼都不需要再去考慮了。
紀白樹認識那個身影:林河帝國曾經的大公主林詩英,馬得勝的桌上還擺有她的像片呢。
無論反帝軍的指揮官是誰,林詩英的身份無疑都是其中最高的。她可是反帝軍的組織者,情報早已經證明林詩英就是反帝軍最大的頭目。紀白樹當然知道林詩英不可能是反帝軍的戰時指揮官,但林詩英肯定知道這個指揮官是誰。紀白樹的任務就是查對方指揮官的身份,把林詩英抓回去那不就等於完成任務了嗎,而且還是超額的。
至於林詩英會不會抵死不招,紀白樹從來沒考慮過。要讓一個女人開口的辦法那是太多太多了。
心跳變得有些快,紀白樹知道自己有些緊張,更知道機會只有一次,失敗就再沒有重來。
林詩英是出來散步的,臨睡前出來走走是林詩英的習慣。正走着,突然心生警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失去了意識,留在大腦的最後記憶是一絲奇異的香氣。
“快。”紀白樹一顆心狂跳不止。這位可是公主呀,換了十年前,哪敢想對公主下手。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公主就在他的控制之中,如果他敢幹些什麼,那還真有機會幹些什麼。
一行人迅速原路退出,這又是殺人又是抓人的,很快就會被人發現。不跑快點,那可就不是對一個公主幹些什麼的問題,而是小命都要丟。
胡憂接到林詩英失蹤的消息愣了一下,馬得勝的人居然摸到這裡,讓他沒想到。
“少帥,公主不能有事呀!”同樣接到消息的林振國都快急瘋了。林詩英是反帝軍的靈魂,沒了林詩英哪還有什麼反帝軍。
“慌什麼!”胡憂喝住林振國道:“從士兵遇害的時間來看,來人離開的時間不多。這一帶多是山路,他們又帶着個人絕對走不快,跑不了多遠的。”
“就怕他們傷害公主。”
“他們不敢,就算是犯了天大錯那也是公主,不到他們做判官。再說一個活的林詩英可是比死的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