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驚叫把胡憂嚇了一跳,趕緊扔下手裡的東西,找了過去。
遠遠看到微微坐在地上,乾柴散了一地,胡憂暗暗的鬆了口氣,看來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只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
“怎麼這麼不xiǎo心,沒事吧。”胡憂蹲下身子,問道。
“沒事,腳滑了一下。”微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胡憂也跟着笑了。這個丫頭,除了在機關巧器方面很有天賦之外,在別的事情上,似乎天賦都不是很高,經常會出一些狀況。
“我來幫你撿柴吧,快起來。”
“哦!”厚厚的雪,滑一下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微微自己就爬了起來。
“咦,有人來了。”微微看着遠處喃喃道。
“什麼?”胡憂沒有聽清楚微微的話。
微微指着遠處的兩個黑點道:“胡憂哥哥你看,有人來了。會不會是軍團的士兵有事找我們?”想到胡憂很可能又有公事要忙,微微噘了噘嘴,他們的獵還沒有打完呢!
“士兵?”胡憂搖搖頭道:“應該不會。”
胡憂帶微微出來打獵的事,只有吳學問和哈里森知道,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胡憂會在什麼地方打獵,怎麼會派人來找呢。再說了,就算是派人來找,也不會只派兩個人的,怎麼着也得一xiǎo隊的人。
胡憂丟開了手中的乾柴,拉出換日弓,換日弓有瞄準功能,可以讓他看清楚遠處的來人。
“會是她?”胡憂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在心中暗想着,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她邊上的那個人,又是誰。
“是誰,是紅閒的烤着鹿tui,道:“這可是你自己不叫的,以後出了什麼事,你可別說,我事先沒有給你機會!”
“這……”哲別猶豫了。她可以賭氣不認父親,但是出於對胡憂的忠心,她又很想知道,父親究竟爲什麼要來找胡憂。
在心裡考慮了一會,哲別道:“我全文】字wap要是叫了父親,你會把你這找胡憂的目的告訴我嗎?”
哲別父道:“我說了,告訴你。”
“我只叫一次!”哲彆強調了一遍,低聲的叫了一聲‘父親’。
“你可以說了!”哲別剛一叫完,馬上要求要答案。
“你已經叫過了?”哲別父第一次正眼看向哲別。
“我已經叫過了!”哲別咬牙切齒道。她已經是huā了很大的力氣,才叫出一聲‘父親’的,要不是爲了胡憂,她絕對不會叫。
“是嗎,可是我沒有聽到。”哲別父微笑道。
藏在雪裡的胡憂,到是ting認同哲別父這話的,因爲他也沒有聽到哲別叫‘父親’。
“你……你敢食言!”漲紅了臉,她覺得父親這是在耍她,他跟本就不打算告訴她,爲什麼要來找胡憂。
哲別父哈哈笑道:“這可不是食言,而是確實沒有聽到,你要不信,可是問問那兩個藏在雪裡的傢伙,看看他們有沒有聽到。”
哲別父說到這,聲音轉冷道:“兩位朋友,把自己埋在雪裡,不覺得冷嗎,還是出來烤烤火吧。”
胡憂知道他們是藏不住了,人家能準確的說出他們是兩個人,就證明人家有一定的把握,再這樣藏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輕輕握住微微的手,胡憂和微微鑽出了雪地。
胡憂一臉鎮定的哈哈笑道:“這位前輩高人,果然了不起,居然這樣都讓你找到,配服,配服。xiǎo子名叫微笑,這是我妹妹微微,不知道前輩怎麼稱呼?”
胡憂暗想着這個哲別父應該並沒有見過自己,隨口就給自己編了個身份。
哲別看從雪地裡鑽出來的居然是胡憂和微微,臉sè猛的一變,還好她反應很快,順勢轉頭避過了父親的目光,沒有讓他看到她臉上的變化。
胡憂猜得不錯,哲別父雖然提到了胡憂的名字,但是他並沒有見過胡憂,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麼認識不認識這一說了。
他上下打量了胡憂和微微一眼,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隻梅huā鹿,是你們獵到的吧。”
胡憂回道:“不錯,是我和家妹一起打到的。”
胡憂並沒有特意給哲別去什麼眼神,但是他兩次提起了微微的身份,相信哲別一定能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既然是你們的獵物,你們爲什麼不拿走,見到我們來,卻又要把自己藏到雪裡去。你們想幹什麼?”哲別父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哲別捕捉到了父親的眼神,在心裡暗暗的着急。她已經被老哲別抓了半年多了,對他也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他每次現出這樣的眼神,都是殺人前的先兆。
胡憂條件反shè般的暗退了一步,道:“藏起來,只是爲了自保而已,現在的世道可不太平,我母親說,外面的壞人太多,還是xiǎo心一些的好。”
“你母親說得不錯……”哲別父話音未落,一個飛身就到了胡憂的面前,伸手向他的命脈抓來。
胡憂從這個人出現開始,就一直在防着他,自然不會那麼鬆易的讓他得手。一橫身擋在微微的前面,手中血斧想都不想的就劈了過去。
面對高手,還藏着掖着,那是找死的行爲。再說這哲別父也不見得能知道血斧,就算是知道,也不一定能聯繫到他是胡憂。就算他知道了是胡憂,那又怎麼樣呢。
這些想法,都是手裡的血斧劈出去之後,纔在胡憂的腦子裡浮現出來的。哲別父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雖然一直在戒備,還是慢了一線,差點着了道。
哲別父一招不中,又退回了原來的位子,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烤着鹿tui。
哲別父道:“果然有兩下子,不然也不敢帶着個xiǎo姑娘,來這種地方打獵了。坐吧,這是你們打的獵物,你們有權力分享的。”
胡憂看了哲別一眼,拉着微微在他們的對面坐下。他心裡清楚,這個哲別的父親,是不會那麼輕易讓他和微微離開這裡的。他也沒有打算,就這麼離開。
哲別跟在胡憂的身邊,算起來,已經快五年了。這五年來,她是任勞任怨,一直忠心耿耿的守護着胡憂,胡憂不能看着她有事而不管。哪怕這個人是哲別的父親,胡憂也不允許他傷害哲別。
“微微,我們烤ro憂一派輕鬆的樣子,把之前割下來的那塊五huārou給拿了出來。微微到現在,連早餐都還沒有吃,應該已經餓得不行了。既然哲別父讓他們烤rou,爲什麼不烤。
哲別父來了一眼胡憂手裡的rou,道:“原來最好的部份,在你哪裡。”
胡憂笑道:“前輩要不要換一下?”
“不用!”哲別父吐說兩個字,專心的烤起自己的rou來,再不理會胡憂,就像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胡憂還沒有了解到哲別父的脾氣,也暫時不去惹他,自顧的烤起rou來。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怪異。怪異的安靜,只有那‘啪啪’的火huā聲,不時的響起。
胡憂的這塊rou,féi嫩而油滑,加上他是烤rou高手,身上常備着不少的香料,不一會,他手裡的烤rou,就飄出了you人的香氣。看得微微直咽口水,連邊上的危險都忘記了。
“哥哥,可以吃了嗎?”微微忍不住問道。還好她記住了現在扮演的身份,沒有把‘胡憂’兩個字給帶出來。
胡憂微笑道:“還要一xiǎo會,就可以吃了,你再耐心的等一會。”
微乖巧的點點頭,移了移身子,與胡憂靠得更近一些。她感覺直接叫‘哥哥’ting不錯的,以後她都不要再在前面加‘胡憂’兩個字了。
“好了,可以吃了。”胡憂後烤而先得,切了一xiǎo塊給微微,對哲別笑笑道:“這位姑娘,你要不要來點嚐嚐。”
口中在問,胡憂已經把一塊烤rou給遞了過去。
哲別跟了胡憂五年,已經習慣了胡憂的動作,很自然的就伸手去接。
“我們的也快好了。”哲別父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哲別聽到這話,把手又收了回去,低聲道了聲謝。現在他們的表面的身份,是相互不認識的,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的接人家的東西。
胡憂笑道:“沒事的,一塊rou而已。前輩要不要也來一塊。”
“不用了!”哲別父並不領胡憂的情。
話匣子已經打開了,胡憂這一次,沒打算就這麼又讓他歸於平靜,含笑道:“剛纔我似乎隱隱的聽說,你們是父nv?”
胡憂這話問的是哲別父,目光卻看向哲別,儘快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不是我父親!”哲別冷哼一聲道。她明白鬍憂問話的意思,特意用另一種語氣,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以胡憂對哲別的瞭解,有了這句話,也就差不多了。他現在考慮得更多的,是直接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哲別父硬拼,還是用軟的辦法。
“哼!”哲別的回答,招來哲別父不滿的哼聲。
哲別看到了胡憂眼中的猶豫,她很想直接與父親翻臉,又怕胡憂打不過她父親。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
胡憂決定先用軟辦法,把哲別救出去再說,於是轉頭看向哲別父道:“你們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嘛,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如說出來,讓我幫你們想想辦法。”
哲別父看向胡憂道:“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哲別父在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胡憂已經把烤好的rou,又放回到火上,還不時的又拿出一些香料,灑在rou上面。
胡憂嘿嘿笑道:“助人爲快樂之本,這是我最喜歡做的事了。”
胡憂邊說着,邊拿出些‘麻佛子’灑在烤rou上。
‘麻佛子’是一種很特別的yào材,它遇火燃燒之後,會發生一種很特別的香氣。聞到這種香氣的人,會不知不覺的全身發軟,使不出力來。
哲別父冷哼道:“這不是我喜歡的。我們父nv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胡憂笑道:“那好吧,我不管你們父nv的事。咱們聊聊別的吧,剛纔我聽你提起胡憂,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不死鳥胡憂?”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好奇隨着問問而已。對了,順便問一句,你有沒有感覺全身無力呢?”
胡憂的嘴角,lu出了特有的微笑,‘麻佛子’的yào力,發揮極快,藉着說話的功夫,已經足可以生效了。
“哥哥,我好累喲!”哲別父還沒有開口,微微就先軟下來了,無力的靠在胡憂的身上。
另一邊的哲別,也軟了下去,雙手無力的搭着。
“好xiǎo子,你居然敢跟我玩yi別父的臉sè,變着很不好看。
“阻謀陽謀,我是不論的,只要有用就行。”胡憂戒備着靠近哲別。雖然已經可以肯定,哲別父中了‘麻佛子’的mi煙,不過還是xiǎo心一點的好。
“哈哈哈,胡憂呀胡憂,你以爲xiǎoxiǎo的‘麻佛子”就能真放倒我嗎,你也太xiǎo看我了。剛纔我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胡憂,這一次,我是可以確定了。”哲別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他之所以一反常態的跟胡憂說那麼多的話,也是有意在試胡憂的身份。
胡憂停住了向哲別移動的腳步,冷笑道:“姜果然是老的辣,不錯,我就是胡憂,你想怎麼樣,放馬過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