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聞言,頓時詫異地看着清溪和程沐予,“璃華公主剛來過?”
程沐予點頭,“纔剛走沒多久。”
四皇子語帶不解道:“她來這裡做什麼?”
隨即又道:“她如今竟然還敢出來?”
提起這個璃華公主,四皇子心裡就鬱悶不已,原本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反正打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沒喜歡上這個璃華公主,出了事情,這門婚事告吹之後,他反而高興。可是卻架不住旁人一再議論,所有人都說自己戴了綠帽子,搞得自己還真的慢慢開始覺得自己的確是被那璃華公主給帶了綠帽子。
聞言,程沐予解釋道:“延庭那邊遲遲不派人來接她回去,着急了而已。”
“她是該着急,怎麼還有臉在朔寧呆下去。她那個五皇兄也是,怪不得會做出弒父謀逆這樣的事情來。”
程沐予不欲跟他再繼續談論這個事情,便是轉而問道:“你來找我有事?”
“聽說你剛從延庭回來……”四皇子突然壓低了些聲音,看着程沐予,十分感興趣地道:“外面有人在傳言說,延庭那皇帝突然駕崩是有內情的,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別問我,我不知道。”程沐予徑直回絕四皇子的探問。
“你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就請回吧,我們要出門了。”
“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陪清溪回宋府。”
聽到這話,四皇子口中不由嘖嘖出聲,“你這個夫君當的也真是絕了,你成親之後,我就說來着,等你成親了,肯定是個懼內的。”
一旁的清溪聞言卻是不樂意的,“四皇子,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什麼叫懼內啊,好像我欺負了他似的。程沐予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他多有心機啊,我哪能欺負得了他?不被他引入圈套就夠好的了。”
四皇子頓時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地看着清溪,就差眼含熱淚了,“對,就是這樣,旁人都被他溫文爾雅的表象給欺騙了,其實這傢伙內裡黑着呢,能不動聲色地就把人給陰了,關鍵你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陰的。這麼多年來,旁人都說着傢伙是所有皇室子弟中,最溫文和善的一個,不過都是被他給騙了而已。”
清溪亦是點頭,“我深表贊同。”
一旁站着的程沐予見狀不由失笑,“怎麼着?要不要給你們上茶,一起坐下來探討探討我的罪行?”
四皇子立刻道:“茶怎麼能行?必須得是酒啊。”他還想聽聽程沐予和許清溪在延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唐家突然從謀逆的叛賊變成了是被人誣陷的忠良。原本被關押在天牢之中的延庭五皇子,突然越獄帶兵逼宮篡位,這中間肯定還發生了其他的曲折,而他篤定程沐予和清溪二人是知道的,不從他們的嘴裡探問出些什麼,他怎麼甘心善罷甘休呢。
清溪卻是道:“要喝酒的話你們自己喝吧,我還要去宋府,待會兒還要去看芳菲師姐。”
程沐予亦是看着四皇子道:“你要是想喝酒,自己找個地方喝去吧,我們就不奉陪了。”
“別啊。”眼看着程沐予牽起清溪的手,就要帶着她離開,四皇子連忙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出宮來就是給你們接風洗塵的,怎麼就這麼走了?”其實是想打探一些內幕消息而已。
只見清溪轉頭看向身旁的程沐予,“這樣吧,你先陪我去宋府,從宋府出來之後,你再來跟四皇子喝酒,反正我要在芳菲師姐那裡呆很久,你自己也無聊。”
四皇子聞言,立刻道:“就是,她們女人家聊事情,你在旁邊等着多礙事啊。這樣,我就在清風樓等着你,你從宋府出來之後就過來找我吧。”
程沐予點了點頭,“行,就這樣吧。”
“那我們可說定了,我就在清風樓等着你,你可別不來。”
“知道了。”程沐予不耐應道。
三人一起出了樑王府,四皇子往清風樓的方向去了,而清溪和程沐予則一起去了宋府。
此時正是春意明媚的時節,宋府裡亦是被打理得花木扶疏,一派欣欣之象。
清溪和程沐予見過老爺子和老夫人之後,又去見了宋夫人,然後纔去了宋雲深和羽欣公主住的杜衡苑。
“快來坐,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聞侍女們通稟說是世子和清溪小姐來了,羽欣公主連忙迎了出去,此時正拉着清溪的手走進來。
“昨天。”
“你們是去延庭了吧?”
雖然當初他們兩個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要去哪裡,但是光是猜也能猜得出來了,雲深哥哥也說,延庭那邊新舊交替,只怕跟沐哥哥和清溪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不然唐家不可能那麼輕易地翻身。
“嗯。”清溪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羽欣公主好歹是在宮裡長大的,知道有些事情能問有些事情不能問,此時也就不再追問下去了。
清溪沒坐多久,便是起身告辭,說是要去看看芳菲師姐。
羽欣公主也是覺得有些無聊,聽得清溪這樣說,便是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左右我閒着也是沒事。”
清溪自然沒有回絕,羽欣公主便是跟着他們二人一起離開了宋府。
程沐予將她們二人送到阮懷彥家中之後,這纔去了清風樓去找四皇子。
二人見到尤芳菲的時候,她正坐在院中,手裡拿着針線在繡東西。
看到清溪和羽欣公主二人過來,尤芳菲這才放下手中的針線,擡眸看向她們二人,“我如今這身子,就不起身迎你們了,快坐吧。”
“說什麼迎不迎的,我們又不是外人。”
清溪看了一眼尤芳菲剛放下的繡活,含笑將自己手裡拎着的包袱遞上,“我這東西倒是送得正好了。”
“這是什麼?”
尤芳菲伸手接過。
“是我從延庭帶回來的幾匹布,跟我們這裡的不大一樣,正好可以給你肚子裡的孩子做幾身衣裳。”
尤芳菲點頭,“的確送的正是時候,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都不能,只能在家裡擺弄針線來打發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