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地道之中,暗衛取出火摺子,清溪藉着火光,將手中的玉佩嵌入地道旁邊的凹糟上,這一次是向右手邊的方向轉了一圈,那塊厚厚的石板又是重新合上……
外面追捕的官兵進來之後,將唐府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遍,當然根本見不到程沐予和許清溪的人影。
“這大半夜的突然是怎麼了?”原本就守在這裡的那幾個官兵奇怪地問道。
“有人揭發了唐家人的住處,結果發現了唐家那位流落在外的孫女的行蹤,他們正好往這個方向逃了,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
“還有這等事情?他們竟然這麼大膽,還敢往京城跑?”
“誰知道呢,不過既然他們在京城裡,就別想跑出去了,如今這上上下下的大人們都已經聽到消息了,城門那裡也加派了人手,整個把他們給困在了城裡,他們是怎麼也跑不掉了。”
“也是。”
“行了,你們繼續守着吧,我們去別去搜去了。”
“好勒,你們都辛苦了。”
那領頭地朝他們擺了擺手,也就帶着人離開了。
這一夜,整個京城都不得安寧,官兵四處搜捕,將百姓們也都擾得睡不着覺,到了天亮的時候,整個京城都知道唐家人在京城出現的事情了。
一大早的,大家都是議論紛紛,“這唐家人也真是夠大膽的,竟然還敢來京城。”
“要我說啊,唐家人是夠倒黴的,明明什麼都沒做,還被誣陷是謀反。”
“說唐家人大膽,你膽子也不小,這樣的話你竟然也敢往外說,不想要你的這條小命了?”
“算了,不說了,這關我們什麼事兒,多說無益,還容易惹禍上身。你們聊吧,我走了。”
而此時的城門口更是一片喧鬧嘈雜的景象,等着出城的百姓們在城門口圍作一團,而朝廷的官兵們則死守着城門,不許任何百姓進出,爲的當然是將程沐予和清溪兩個困在城中,好繼續搜捕。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程沐予和清溪已經通過地道,到了城外,此時正坐在唐家老爺子他們的面前。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會是誰將你們的住處泄露了出去?”
程沐予聞言,微皺着眉頭道:“知道我們兩個住處的其他人就只有燕王和三皇子。”
唐老爺子臉色頓時一變,“難道是他們兩個的其中之一?”若是燕王還好,如果是三皇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經打算要毀約了?
這正是唐老爺子一直擔心的問題,如今三皇子爭奪儲位最大的對手五皇子已經被打入天牢,徹底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對他來說,五皇子已經沒有威脅了,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也就不需要再跟唐家聯手了……
難道三皇子是要藉此一舉滅了唐家嗎?
程沐予開口道:“燕王……不太可能。”他沒有理由這樣做,而且有母妃在,他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至於三皇子……”程沐予沒有再說下去,百里祺這個人,他不太能確定。
難道是因爲那個雪珂?
而這個時候,清溪亦是開口道:“我覺得三皇子也不太可能。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情,對他也是沒好處的。光是殺了我跟程沐予是沒用的,唐家不還在嗎?”
至今爲止,清溪和程沐予都沒有跟百里祺透露過唐家的藏身之地,如果百里祺要下手,也會等到套出唐家的藏身之處之後再下手,不然後面要承受的風險就太大了。
唐老太爺聞言,面上露出不解之色,“如果他們兩個都不是,那會是誰呢?”
會是誰呢?清溪沉眸凝思着,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回到房間之後,清溪纔對程沐予道:“其實,我心裡有一個懷疑的人。”
“閻門門主?”
清溪微微點頭,“我總覺得那次在客棧,他不是無緣無故出現,我的玉笛和那隻玉鐲大概也都是他放進唐靈韻的包袱裡的,目的……就是給我們找麻煩?”說到最後一句,清溪的語氣卻是變成了疑問,她不知道那個閻門門主究竟爲什麼要這樣做。
但是既然他跟來了這裡,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吧?說實話,清溪心裡一直都記掛着這件事,總覺得那閻門門主好像是在暗中盯着他們似的。她就怕他突然出來搗亂,他越是不現身,清溪的心裡就越不安。
這麼想來的話,也的確有可能是他吧?
而程沐予和清溪也是同樣的感覺,既然閻門門主跟來了,肯定是有目的的,如果說燕王和三皇子都不可能的話,那倒是有可能是閻門門主,那個人的確是很有些本事的。
……
京城戒嚴了兩天之後,在百姓們怨聲載道,快要造反之前,終於重新將城門給打開。
搜了兩天兩夜都沒能找到程沐予和清溪的人影,也是沒有必要再搜下去了。
而守在城門的官兵完全沒有發現,就在剛剛走進城門的那兩個人,就是前兩天,讓整個京城官兵們怎麼搜都搜不到,頭疼不已的兩個人。
來到約定好的地方,百里祺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你們沒事吧?”百里祺看着清溪和程沐予二人問道。
那天聽到消息之後,他也一直很擔心,整個京城的官兵都下去追捕,這可不是輕易能逃脫的,好在一直沒有壞消息傳來。
“沒事。”程沐予淡淡道。
“這件事,我猜,應該是百里諶做的。”
待他們都坐下之後,百里祺開口道。
“這一次先參與追捕的都是他的人,而最先帶着人去你們宅子的那位馮大人就是百里諶的心腹,這一次雖然每年能抓到人,不過那位馮大人還是被父皇給誇獎了,說他消息及時,如今已經官升一級了。”
清溪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程沐予,然後對百里祺道:“我們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不是因爲打聽到了這個,他們也不會冒險來見百里祺,畢竟百里祺……也是有可能的。
“百里諶這麼做倒是不意外,我們感到意外的是,他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住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