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此時也是陷入了沉思,據蕭逐風所言,邢夫人應該是被人施了‘血咒’,因爲她有頭痛之狀。但爲何樑王也變得很不正常?一碰到邢夫人,便再無了往日的樣子。而邢夫人死了之後,他又變得正常了,卻完全記不起了邢夫人,這豈不是也很奇怪嗎?
“還有一點,當被施咒之人有違背施咒之人的意圖,因此而頭疼欲裂的時候,那施咒之人也會有同樣的症狀。有關於這‘血咒’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後面的內容已經盡數給撕去,他也是不得而知。
“那當時你看的那本書呢?此時又在哪裡?”
“已經燒掉了,一把大火將那裡給燒得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剩下。”因爲當時他們篤定自己是不會再回去那裡,也不會再跟以前有任何牽連了,所以也沒想要再留下什麼東西。
蕭逐風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擱在桌子上,口中道:“也就是說,現在這個躲在背後的神秘人,雖然與我練的是同樣的功夫,是同一人所教,但他卻知道我不知道的東西,而且內力也要比我強上許多。我懷疑,這個人也是懂得如何去吸取別人內功的,否則他的內力不可能這麼深厚。”自己習的是玉璇心法,內力已經要比常人要強上許多,而他的內力比自己還要深厚幾倍,就算是習玉璇心法也絕不可能辦到的,他一定是吸取了別人的內力,就跟當初那個人吸取天山老人的內力是一樣的。
蕭逐風話音落下之後,房間之中一時都沒有人再說話,若真是如此,那個將百里諶給帶走的神秘人的確是太過強大。
卻見清溪輕輕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淡淡道:“他一個人再怎麼強大也沒用,若他真的強大到無所不能的話,也就不會一直等到現在纔出手了,而且還要去借助百里諶的力量。”顯然他自己也覺得直接對上蕭逐風是沒有勝算的,所以一開始纔會告知自己和程沐予玉璇心法的事情,然後又救走了百里諶,想要利用他的力量。
“這話倒也是。”蕭逐風點頭道,隨即又是道:“我把我知道的這些全都告訴你們了,也算是有誠意了吧?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把唐家大小姐劫走做什麼?費時費力,還危險,那唐家大小姐左不過是他們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如今分明已經無用了,爲何還要冒險將她給從天牢之中劫走?”這豈不是太愚蠢了嗎?還是說他們把那個唐家大小姐給劫走是另有目的?
清溪看了一眼百里祺之後,才道:“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就是另有目的吧。”
蕭逐風的眼睛在清溪、程沐予和百里祺的臉上一一掃過,一邊用筷子輕輕敲了兩下桌子,道:“你們是不是太沒誠意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但好像你們卻並不願意跟我說實話。”
百里祺這時擡眸看向蕭逐風,淡淡開口道:“也許是因爲唐靈韻是百里諶心裡的人,所以他纔會甘願冒險去救唐靈韻。”
蕭逐風聞言面上不由露出詫異之色,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原來這延庭的五皇子喜歡的人竟然是唐家的大小姐,而唐家的大小姐卻跟這三皇子定了親,這皇室中的關係還真是亂得很。
“不過他現在已經知道朕受重傷的事情是假的,不知道會不會謹慎起來,就跟之前一樣,再次隱沒不見。”
程沐予微微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既然他在一月之前便給唐靈韻施下了血咒之術,我想他們應該是早有計劃,他們的手裡應該不止有唐靈韻這麼一個棋子而已。試想一下,就算皇上就此駕崩了,皇位卻也輪不到百里諶來坐。他這次回來肯定不止是爲了報仇那麼簡單,如果只是爲了報仇,當初救走他的那個人也不會那麼幫他了。他肯定還是爲了皇位,所以他勢必還有別的準備,就算他們知道如今皇上你好好好地活着,他們也不至於會放棄他們早已籌謀好的計劃。”
百里祺雖然尚無子嗣,卻還有其他的一些兄弟,就算百里祺死了,也輪不到百里諶這個身上還揹負着謀逆罪名的皇子來坐皇位,他肯定還有另外的打算。
“但他暫時應該不會露面了,昨天晚上百里諶已經受了重傷,奄奄一息,一日兩日恐怕無法恢復。”
清溪站起身來,側頭看向外面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淡淡開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縱然那人再怎麼強大,也不過是一人之力,不足爲懼。我倒是希望他們趕緊露面,一網打盡了乾淨。”
說完之後,她走到程沐予的身邊,看着百里祺道:“我能再去見見唐老爺子他們嗎?”
百里祺點了點頭,“朕讓人帶你過去。”
百里祺和清溪還有程沐予一起走了出去,而蕭逐風還留在房間裡吃東西,方纔只顧着說話,也沒怎麼填飽肚子。他這一路趕過來,又累又餓,昨晚又經過了一場打鬥,此時這一桌子的菜他也吃得完。
只是百里祺陪着清溪和程沐予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一熟人帶着隨侍的宮女走了過來,清溪微微眯起了眼睛,這熟人不是旁人,正是璃華公主。
璃華公主在看到清溪和程沐予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在這裡看到清溪和程沐予。
片刻之後,她又趕緊收回了心神,走上前來。
“璃華給皇上請安。”
隨即又是對清溪和程沐予道:“見過沐世子、世子妃。”
清溪笑容裡帶着幾分涼意,“璃華公主,真是許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好嗎?當然是不好。光是看璃華公主這一臉的憔悴之色就知道了。
當初在朔寧的時候,左盼右盼,盼着百里祺派人接她回去,好脫離苦海,結果沒想到回來之後,仍是身處苦海之中,甚至比在朔寧之時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