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解釋了爲什麼之前程沐予提起天山老人時,他們三人的臉上會是那樣的神情了。
符翊是出於愧疚,不僅是出於對天山老人的愧疚,也是出於對玉綰的愧疚。雖然天山老人並不能算是被他給殺死的,但他的死也的的確確跟自己有關係,身上擁有着他卻全部的內力,卻也算是間接害死了他,這一點他心裡難免有矛盾。
而對玉綰的愧疚,當然是因爲知道她故意讓了自己,像是自己搶走了她的東西似的。
玉綰呢,則是出於後悔和不甘。若是當初接受了天山老人一身深厚內力的人是她,那她也就不用再習什麼玉璇心法,不僅每月有兩天不能使用內力,還要遭受非人之痛,如今雖然她已武功盡失,不必再受那種非人的折磨,但回想起來,卻也難免有些遺憾。
相對於他們兩個來說,蕭逐風則是惋惜更多一些,當時天山老人出現的時候,他甚至抱着一絲希望,希望天山老人能將他給救出來,而且天山老人也是跟他一樣從朔寧來的,在那個時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依賴他。
但結果縱然是天山老人這樣的高手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而自己也眼睜睜地看着天山老人的內力被盡數抽去,然後倒地而亡,在當時,這一幕對他的打擊挺大的。
不過,此時蕭逐風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你怎麼會知道玉璇心法的?!”蕭逐風驚異地看着清溪。
她不僅知道玉璇心法,還知道十五這日自己是不能使用內力的。他方纔的話裡分明並未提過這一點,當初在山崖之下,自己爲了不被她看穿,還特意離開了,就算是後來在跟符翊打鬥的時候,應該也並未暴露才對,爲什麼她會知道?
清溪便是將自己是如何知道玉璇心法的這件事告訴了蕭逐風,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再瞞着他了,顯然這件事就是帶走百里諶的那個人做的,他之前做的那幾件事都是要挑起自己、程沐予和蕭逐風之間的爭鬥,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那個時候這個人應該還沒有把主意打到百里諶的身上,他想借助我和程沐予的力量來對付你,後來他應該是跟到了延庭,看到百里諶有可利用的餘地,這纔將百里諶給納入了麾下。”
“你們竟然早就知道了。”蕭逐風想起當日在崖底,她竟是沒有露絲毫痕跡,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自處地升起了一個想法,如果當日符翊後來沒有出現的話,她會不會趁着那時機把自己給殺了?
蕭逐風知道這是自己的命門,一旦被人利用,就必死無疑,所以每逢初一、十五這兩日,他都會躲在他的秘密之地,這個秘密之地,就連他自己的那些屬下都不知道,以確保自己的安全,若非那日眼見她性命堪憂,他是不會出現的。
只是沒有想到,當時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這個秘密。
蕭逐風不由苦笑了一下,“看來以後每到了這兩日,我就萬萬要躲好,別被你們給找到,不然我這條小命就要沒了。不過……”蕭逐風拿起酒杯送到嘴邊抿了一口,接着道:“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玉璇心法,想必也知道了但凡修習玉璇心法之人便不能享常人之壽,我這條命……罷了,不說這個了。還有另外一件事,我想應該是你們此時最想知道的。”
蕭逐風話鋒一轉,也一改方纔的低落,含笑看向百里祺他們。
“你是說唐靈韻的事情?”清溪問道。
“許小姐果然聰明。”蕭逐風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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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百里祺聽這位閻門門主一直稱呼許清溪爲‘許小姐’,倒好像她還是未嫁之人,他頗覺得有些奇怪,但此時他已經是明白爲何了。
“你知道這其中的原委?”
“當初我們在離開那地方之前,曾經在那裡裡外外都給翻了一遍,我記得我曾經在他的書房之中看到了一本書,上面記載了一種名爲‘血咒’的東西。”
“血咒?”
蕭逐風點了點頭,“那書上寫可以用人血對另外一人施以血咒,便可叫那人聽你號令,以你爲主人,若被施血咒之人不聽主人之言,意圖違背主人的意思,便會有頭痛欲裂之狀。所以我想着,唐家大小姐若非是跟那五皇子有勾結,應該就是中了血咒之術。”
清溪立刻點頭,“對,肯定是這樣的,那天我們去看唐靈韻的時候,她的確是突然開始頭痛了,還有之前那邢夫人也是,頭痛欲裂,恨不得立即去死。”症狀完全相符。
“正是如此,她們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症狀,就是因爲腦海之中想要反抗主人給她們的命令,所以纔會引發頭痛。等她們放棄防抗的時候,頭疼之症也就消失了。”
“那這種血咒要怎麼解除?”也就是說現在唐靈韻是被人施了這種血咒,讓她完全聽命於對她施咒的那人,所以她纔會做出刺殺百里祺這種反常的舉動。可是這血咒要怎麼解開呢?難道唐靈韻要一輩子都聽那個對她施咒之人的話嗎?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百里諶。
蕭逐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難道書上沒有寫如何解咒?”
“寫沒寫,我也不知道,因爲我只看到了血咒是何等作用,有何症狀,至於如何去施血咒,以及如何去解血咒……應該是寫在後面了,但是後面的幾頁卻被人給撕掉了。”這也是蕭逐風之所以在那麼多書中記得這血咒之術的原因。
當時他就像,這‘血咒’肯定是很厲害的東西,不然那個人不會故意將後面的內容給撕掉,就是爲了以防萬一被他們給看到了,給學了去。
想這‘血咒’之術,那個人珍惜非常,他們五個人連知道都不曾,而此時出現的這個神秘人不僅知道,甚至會用,這着實讓蕭逐風很是詫異。
難道除了他們五個之外,那個人還真的有其他的屬下,而他對他們要比對自己和符翊他們要新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