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自己不快樂,也允許別人不快樂,努力讓自己快樂,也努力再讓別人快樂。
“黃伊琪,今天張力單方面宣佈分手,我很不快樂!心裡特別難受,我既然會對你說這些話,很滑稽,對吧?沒關係,你儘管嘲笑我。可是拜託你,幫幫我,幫幫徐巧芬。”夏夢含着眼淚說道。
被強迫的笑容,比悲傷的眼淚更傷害身體,精神上的疲憊沒有出口,發泄不出來,就像揹着殼在行走。
夏夢沒有必要強迫自己在黃伊琪面前強顏歡笑,傷身又傷神。黃伊琪是既然勝利者了,她是個都是個loser,那她必須先做出loser應有的狀態,也就免去了看勝利者姿態的難受。
先辦完正事再找個沒人的角落痛哭哀嚎一陣,現在先流點淚水配合下此景此情吧,以此凸顯黃伊琪的歡樂心情,更有利於她夏夢辦理正事——這就是當了10多年班乾的厲害之處,能裝也能作!
看到平時處處要強的夏夢此時既然一反常態的低姿態,黃伊琪有點錯愕,問道。“嗯,徐巧芬的事情我有耳聞。這事我先和我父親說說,但是能不能幫上我不敢保證。不過,如果我真幫了你這個忙,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夏夢壓下心間的傷痛,平靜的問道。
“遠離張力。”
其實夏夢已經猜到,黃伊琪會這麼說。
夏夢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既然張力選擇了你,我不會再去驚擾你們的感情,我會和張力保持距離。你放心就好。”
“我已經和爺爺說了,回校我和張力轉到5班。”黃伊琪平靜的說道。
“啊?劉老師同意了?”夏夢驚叫到。照理來說,班主任劉老師肯定不會放走張力這枚未來市高考狀元種子選手。可是在校長的干涉下,也許-有可能。
“已經和劉老師溝通好了。所以拜託你以後不要再和張力聯繫。”黃伊琪平靜的說道,“那麼。你的要求,我會盡力滿足。”
感覺,就這麼把自己的感情賤賣了。夏夢有點不甘心,可是。張力都已經在衆人面前宣佈,與她分手了,她再去糾纏,又有什麼意思呢?強扭的瓜不甜,張力與黃伊琪青梅竹馬,家庭背景相當,在一起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她算什麼呀?正如李瀚說的那樣,她纔是張力與黃伊琪感情的第三者,早點被“甩”未嘗不是件好事。
“行。我答應你。”夏夢雖然表面輕鬆,沒心沒肺的答應着,其實內心已經痛得想抓牆。
“你很難受?”黃伊琪問道,“如果沒有張力,也許我們會是朋友。”黃伊琪說的是實話。她從小孤獨寂寞,除了張力,她沒有任何朋友。
黃伊琪從小到大,時間都花在彈鋼琴、拉小提琴、練習舞蹈等上面,唯一留給自己的時間,就是獨自一人看武俠小說。也許獨處的時間太長,她的耳朵特別靈敏。臉在書裡,可是耳朵卻能聽得出周圍人的一切細微動作。她其實一眼就看透了夏夢內心的寂寞,黃伊琪憑直覺,夏夢與她有同樣經歷。
雖然黃伊琪妒忌夏夢擁有張力的愛,可是,她並不是特別的討厭夏夢本人。夏夢身上油許多亮光點。非常吸引她黃伊琪。夏夢配得上張力的愛,也配得上黃伊琪對她的嫉恨。做敵人的資格,和做朋友的資格,其實,是一樣的。
“哈。也許吧。其實,我也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呢。既然張力選擇了你,我祝福你們,希望你們幸福。”夏夢輕鬆的說道,她不是那種畫地爲牢的人,調整狀態特別的快。
“我們會幸福的。夏夢,我和你同桌這麼長時間,交談的話沒有超過100句,今天我們既然說了這麼多。謝謝你的退出。”黃伊琪,似乎從來沒有對人真心感謝過。
“如果你是真心感謝我,我接受。此刻我很難受,離開醫院我需要找個地方痛哭,允許我現在想流眼淚啊,我的初戀-”夏夢強忍着淚水,拖着哭腔說道。如果夏夢繼續說下去,估計就會失態了。
“那個,夏夢,我們應該回學校了,下午還有課。”李瀚恰到好處的推開病房的大門。
夏夢擦乾眼淚,回頭衝病牀上的黃伊琪說道:“保重!”低着頭沖沖走出病房。經過張力身邊時,夏夢停下了腳步,張力紅着眼睛,張大着嘴,想要說什麼。
李瀚一把拉過夏夢,說道:“張力,好好照顧黃伊琪,我們走了,有事給我電話吧。對了夏夢手機丟了,還沒有來得及去補辦號碼。那個,以後你有什麼事找夏夢,可以打到我手機上來。”
夏夢下意識地摸了摸兜裡的手機。
“校長,主任,叔叔,奶奶,我們先回學校了啊。”李瀚和衆人一一打過招呼,拉着夏夢往電梯走去。
“我手機沒有丟啊?”夏夢說道。
“嗯,手機沒有丟,但是你呆會得去換個手機號碼。”李瀚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爲什麼要換手機號碼?”夏夢叫道。
“手機號必須得換。身份證帶了嗎?我們馬上去營業廳。”李瀚很明白,憑張力的性格,不會輕易就同意和夏夢分手的,那麼能聯繫上兩人的手機號,就是潛在的炸彈。
夏夢肩膀逐漸的跨了下來,眼裡的淚水一串串往下掉。她想找個地方,大聲哭嚎。
李瀚可不想陪着夏夢在大庭廣衆之下失態,連忙捂着她的臉,連拖帶拽把她弄回車裡。
“我要哭。”夏夢眼淚鼻涕糊得臉上都是。
李瀚“嘖嘖”嘆着,一邊用紙巾給夏夢擦着臉,“給你紙,把那鼻涕擦徹底乾淨了啊。我啓動車以後,你盡情大哭,能喊多大聲喊多大聲。但是到了營業廳,你可得把眼淚收收。辦好卡後我們得回學校上課。”
長這麼大,李瀚看到夏夢流淚,第一次覺得心裡爽得不行的。此刻。他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有多瘋狂就有多瘋狂的大笑大喊。不過他沒有這麼做,他還能忍得住心底的狂喜,若無其事的開着車。
夏夢乾嚎了幾聲。又捶胸頓足了一陣,抽抽噎噎的說道:“白蛋,你有沒有良心,怎麼都不安慰安慰我?”
“你沒看我正開車呢?你這麼打擾我,都還能把車開得這麼穩當,夠不容易的了。晚上,給你做個芒果露,慶祝慶祝-呃呃,是是是,安慰安慰你。咋樣?”
夏夢透過朦朧的淚眼,似乎看到李瀚眼裡的笑意,頓時怒火中燒,“你是慶幸我被甩是嗎?”
“哪裡哪裡,我是慶幸。你終於成功說服黃伊琪幫助徐巧芬了!”李瀚趕忙掩藏住心底的那股興奮勁,說道。
“黃伊琪是答應幫助徐巧芬,可是,代價就是我再也不能聯繫張力。”說道這裡,夏夢忍不住又是一陣哀嚎,鼻涕眼淚紛飛。
李瀚心裡唱着小曲,把車開到營業廳。停了下來,說道:“那個,妞,你的眼淚能收了嗎?進去辦理換卡業務,把身份證準備好。”
夏夢擰乾鼻涕,抹了抹眼淚。跟李瀚進了營業廳。稀裡糊塗就換了手機號。
李瀚終於放下心頭大石,長長的舒了口氣。
徐巧芬給李瀚打來電話,說報告已經通過村委遞交到政府了。而她父親也收到了山對面修建軍事基地的消息,徐巧芬成功說服父親,全家搬回山裡。
這個好消息。讓夏夢暫時忘記了失戀的痛楚。
“芬芬,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夏夢搶過手機問道。
“明天我帶父親和弟弟上醫院複查,那個-”徐巧芬吞吞吐吐的說道。
李瀚奪過手機,說道:“徐巧芬,你欠我的錢,從明年開始,你按月還我。有多少你還多少,我都給你記到賬本。你父親和弟弟身體康復後,回家種植,很快就會有收益的,以後投資我佔股份。我也是考察清楚了,纔會投資你的,我輕易不會作虧本買賣。明天,你到醫院通知我,我把錢給你送到醫院。”
徐巧芬嘆了口氣,說道:“李瀚,謝謝,我-”
“好了,徐巧芬,你不要多慮。明天你父親和弟弟到醫院,直接給我電話。我和夏夢準備回學校上課,明天再說吧。”李瀚匆忙掛掉電話,徐巧芬不需要別人過多的安慰,有時候,特別敏感的人,被安慰的話語,也會覺得傷人。
夏夢怔怔的看着李瀚,說道:“李瀚,我感覺都快不認識你了。”
“人都在長大和變化,你不要老想着小時候那髒兮兮的李瀚,就是我一輩子的固定形象好不好?”
“對了,你小時候怎麼就那麼髒啊?”夏夢問道。
“我天天在泥裡趴着能不髒?那時候,陳館長他們剛發掘出來一個古墓,裡面有很多碎瓷片,每天上學期和放學後,我都蹲墓前淘那些碎片。我姥姥那時候身體狀況很差,她無暇顧及我個人衛生,我也就那麼應付過去了。對了,我那時候真的很髒嗎?”李瀚笑着回答道。
“你那時候太髒了!特別是夏天,都能聞到你身上發出來的惡臭。”夏夢嫌惡的在鼻子前扇扇。
“嘻嘻,要不你怎麼能記得住我啊?整個小學生涯,誰給你的印象最爲深刻?我李瀚是不是?不僅是你對我印象深刻,老師同學估計一輩子也忘不了我李瀚。”李瀚邪惡的笑着說道。
“你還覺得光榮啊?天吶,學習成績老墊底,你還有臉咯!”夏夢生氣的說道。
“那要是與你競爭,老拿第一,你更不待見我了!你小時候,太要強了,看不得別人比你更強。所以,我偶爾憋不住露一手,也是讓自己成績排在你之後!”李瀚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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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