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32年(1943年)5月1日,中國這徵軍在沙阿蘭海灘搶灘登陸成功。
5上旬,中國遠征軍所屬步兵第,,、第,2、第21、第22及裝甲第2師在美國海軍以及直屬航空師的協同下,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馬來半島,駐守馬來半島的日軍第5師團連戰連敗,於是月10日棄守吉隆坡,敗走新加坡。
5月20日,中國遠征軍兵臨新加坡城下,隔着柔佛海峽與日軍遙相對峙,與此同時,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第七艦隊從爪哇海駛入南中國海,從東側封鎖了馬六甲海峽,日軍4萬多官兵及十數萬隨軍家屬、日藉僑民被困新加坡。
柔佛巴魯,遠征軍前指。
宋希濂和霍揆章正在作戰室裡大發感慨,這半個多月可謂是兩人軍旅生涯中最意氣風發的日子,既便是當年的北伐戰爭,兩人也沒打過如此痛快淋漓的追擊戰,曾經在中國戰場驕橫無比的日軍第10師團,現在居然被打成了喪家之犬!
宋希濂脫下白手套扔在桌上,向霍揆章道:“第10師團也如此!”,“誰說不是?”,霍揆章也道,“我集團軍的2,、22師纔剛剛在正面展開,還沒怎麼發力呢,小鬼子就已經是兵敗如山倒了,關鍵是劉奉生的裝甲第2師還有牛大根的重炮師火力太猛了,小鬼子的小口徑戰防炮和野炮根本就抵擋不住啊。”
宋希濂點了點頭,不無遺憾地道:“當年在淞滬戰場,中央軍要是也能裝備十幾個美械師,小鬼子只怕是連中國的國門都打不開!”,“蔭國(宋希濂字)兄怕走過於樂觀了,當年的淞滬會戰,既便中央軍擁有上百個美械師,可如果沒有強大的後勤保障,只怕也同樣打不贏日軍!”,宋希濂話音方落重炮師師長牛大根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後面跟着裝甲第22師師長劉奉生。
宋希濂和霍揆章都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反駁牛大根,因爲牛大根說的都是實話。
自沙阿蘭海灘登陸戰打響以來這半個多月來中國遠征軍消耗的汽柴油、炮彈、子彈以及航空燃油總量累積已經超過萬噸,其中155——。徑的重型榴彈炮的炮彈就消耗了100多萬發,子彈更是數以億計,這已經大大超過了張年國軍一年抗戰的軍火總量!
如果沒有緬甸雄厚的基礎工業做支撐,中國遠征軍根本就打不起這樣富裕的大仗!
都說現代戰爭拼的就是鋼鐵和製造業,這話宋希濂和霍揆章算是信了,沒有海量的鋼鐵和強大的製造業做支撐想打贏一場大規模的現代戰爭,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也難怪抗戰前兩年,十幾二十萬日軍就能把上百萬國軍打得潰不成軍。
又過了片刻,中國遠征軍的四大巨頭也到了參謀副長左總旋即開始向四巨頭介紹最新戰情:“截止今日上午10時,我軍已經完全肅清半島上的日軍殘部,併成功奪取了烏敏、德光兩大離島,從側翼對新加坡本島形成了夾擊態勢。”
說此一頓,左總又道:“另外,美國海軍第七艦隊也已經從爪哇海進入了南中國海,從而切斷了新加坡與印支半島及東南亞諸島之間的海上航道粗步估計,被困新加坡的日軍官兵共有4萬餘人,另外還有十幾萬隨軍家屬以及日藉僑民。”
嶽維漢沉聲問道:“新加坡本島上還有沒有華人華僑?”,左總嘆了口氣,黯然說道:,“島上已經沒有華僑了,在日軍佔領新加坡之前,絕大部份華僑就已經回國或者撤離了日軍佔領新加坡之後,對仍然滯留的華僑實施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大約有8000名華僑遇害,其中包括數千名老人、孩子還有婦女。”
作戰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在場的國軍將領們也紛紛變了臉色。
從本質上日本就是個極端主義國家,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極其漠視生命,不僅漠視本國軍人的生命更加漠視別國軍人和百姓的生命,因此在日軍佔領區經常上演大規模的強姦事件或者屠殺事件,遭到抵抗之後,這種現象尤其普遍。
“血債總有一天要用血來債還!”,好半晌,嶽維漢終於摞下了一句狠話。
左總舒了口氣,又道:“參謀部已經進行了推演,如果在近期發起奪島戰,勢必會遭到日軍的殊死抵抗,而如果先行圍困三個月,待島上日軍糧盡,我軍所遭到的抵抗將會微弱得多,,島上的幾十萬原住民還有數萬盟軍戰俘怕是……”,左總沒有接着往下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史迪威卸下嘴裡的菸斗,似乎想對嶽維漢說什麼,可轉念一想卻又把吐到嘴邊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美國老頭原本想勸嶽維漢設法營救島上舟近十萬英軍戰俘,可轉念一想,要營救數量如此龐大的英軍戰俘並非易事,畢竟,巴丹半島的奇蹟是不可複製的。
更何況被困巴丹半島的兩萬美軍官兵可是真正的美國公民,而在新加坡被日軍俘虜的近十萬戰俘卻都是印度、澳洲或者緬甸的土著,既便是英國政府,恐怕也不會爲了這十萬土著而向嶽維漢卑躬屈膝求援的。
邸公、衛立煌等遠征軍高級將領的目光也都聚焦到了嶽維漢身上。
如果立即發動奪島戰,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島上的平民以及英軍戰俘的傷亡,可遠征軍卻會出現大量的傷亡,如果先圍困數月再行奪島,則遠征軍的傷亡會大大減少,可島上的平民和戰俘將會大量餓死。
對於別人來說,這的確是個艱難的抉擇。
可對於嶽維漢來說,這根本就不需要選擇。
在嶽維漢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東南亞各國的土著可沒少做對不起中國人民的事情,因此對於生活在東南亞地區的褐膚土著,嶽維漢從來就沒什麼好感,如果是在古代嶽維漢甚至不介意對這些土著民族執行殘酷的種族滅絕政策。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嶽維漢便轉身向着史迪威說道:“史迪威將軍,請您立即致電尼米茲將軍,請求第七艦隊配合我軍全面封鎖新加坡!”
說罷PS嶽維漢又向左總道!”命令行動處,緊急聯絡潛伏在新加坡的所有特工,施行全面間諜戰,盡最大可能摧毀駐新加坡日軍的戰爭潛力!”,新加坡,北塞島。
一條小舢板趁着夜色無聲無息地靠了岸,正在遠處巡邏的日軍炮艇並沒有發現這條舢板的到來,海岸線上的日軍炮樓雖然裝了兩盞探照燈卻也被茂密的椰樹林還有芭蕉樹遮擋了視線,同樣沒有發現這條小舢板的接近。
小舢板上的人很快就與岸邊接應的特工接上了頭。
當高敬武大步踏上海灘時,行動處新加坡特科的負責人早已經帶着幾名心腹手下等在那裡了,新加坡特科的負責人名叫島田義郎,是個日本人大佐軍銜,在這個世界上,任何民族都有敗類,中國有漢奸,日本也同樣有日奸。
“處座。”,島田義郎向着高敬武敬了記軍禮。
馬佔魁前往新疆接應蘇聯專家之後,行動處的工作就由高敬武暫時負責,高敬武是個破譯密碼的天才在特務工作方面卻也同樣擁有優秀的天賦,再加上馬佔魁的影響,也算得上是中國遠征軍特務體系中的二號人物了。
“島田先生。”高敬武與島田義郎握了握手,沉聲道,“交待的工作都準備好了嗎?”
“都已經準備好了。”島田義郎肅然道,“只等處座的人到馬上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很好。”高敬武欣然點頭道,“我的人馬上就到,今天晚上就開始行動,務必摧毀事先選定的所有目標!”,“哈依!”,島田義郎習慣性的猛然收腳立正。
新加坡,日軍司令部。
天剛放亮日軍第5師團師團長竹原三郎中將就陰沉着臉走進了山下奉文的辦公室,旋即猛然收腳立正道:“司令官閣下,剛剛得到消息六處米鋪、九處民間倉庫以及兩處戰備倉庫遭到支那特工的襲擊,六千多噸戰備物資被焚!”
“什麼!?”山下奉文霍然起身難以置信地道,“六千多噸戰備物資被焚?”,新加坡儲備的戰備物資總共也區區萬餘噸,勉強可以供應島上四萬官兵以及十數萬日藉僑民兩月生活所需,現在卻一下就讓中國特工焚燬了六千多噸物資,接下來這仗還怎麼打?難不成讓大日本帝國的勇士餓着肚子端着刺刀去跟中國人作戰?
“哈依,我的無能。”竹原三郎猛然低頭,白皙的臉龐已經臊得通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山下奉文擺了擺手,沉聲道,“市區的米鋪還有民間的倉庫也就罷了,怎麼連戰備倉庫也遭到了支那特工的襲擊?南機關、特高科還有憲兵隊的人難道都是擺設不成?他們事先就沒有得到一丁點的風聲?”
“南機關既便不是擺設也差不多了。”,竹原三郎不屑地搖了搖頭,旋即又道,“至於憲兵隊,卻是內部出了高級別的奸細,憲兵隊副隊長島田義郎大佐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背叛了帝國和天皇,並於暗中加入了支那政府組織的反戰同盟,此次兩大戰備倉庫遭襲,就是因爲島田義郎從中穿針引線,支那特工這才得逞!”,“八嘎。”山下奉文勃然大怒道,“帝國怎麼會有如此敗類?恥辱,簡直就是恥辱!”,竹原三郎獰聲道:“司令官閣下,我已經命令憲兵隊全島搜捕島田義郎,這個叛徒絕對跑不掉,等抓到這個叛徒,我一定讓他跪在天皇畫像前切腹謝罪。”
“搜捕叛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山下奉文點點頭,迅速從震怒中恢復過來,旋即又沉聲問道,“竹原君,戰備倉庫遭襲,皇軍的戰爭潛力已經遭到極大摧毀,第5師團參謀部有沒有就此緊急情況進行過兵棋推演?”
“哈依。”竹原三郎猛然低頭,旋即沉聲答道,“我師團參謀部已經就此緊急狀況進行了兵棋推演,根據參謀部的推演結果,支那軍只需維持普通規模的襲擾戰,二十天後島上的糧食就會全部吃光,四十天後,皇軍的彈藥也將消耗殆盡!”,“二十天糧食就會吃光,四十天彈藥就將耗盡?”,山下奉文聞言凜然,即旋向竹原四郎道,“竹原君,立即致電南方軍司令部,請求寺內閣下不惜一切代價組織海軍運力,趁夜向新加坡緊急輸送紅噸糧食以及2000噸軍火!”
“哈依。”,竹原四郎猛然低頭,旋即領命而去。
四川,委慶。
當中國遠征軍兵臨新加坡城下時,華中日軍也已經兵臨重慶城下了!
華中戰局的演變與岡村寧次的預計幾乎如出一轍,開戰僅僅十天,佈置在最前線的50多個國軍“精銳”師即全線崩潰,日軍趁勝追擊,國軍頓時一泄千里、潰不成軍,開戰僅僅20天,日軍前鋒第3師團即已兵臨重慶城下!
重慶城外已經傳來了隆隆炮聲,城內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無論是國軍的高級將領,還是國民政府的高級官員,或者是寓居重慶的各界名流,都沒有想到日軍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兵臨重慶城下,這會聽說日軍已經沿着長江水道打到了重慶城外,一個個頓時間全都慌了神。
蔣委員長官邸裡也已經亂成了一團。
蔣夫人哭了個梨花帶雨,期期艾艾地向蔣委員長說道:“達令,跟我走吧?”,“夫人,趁日寇尚未進城,你趕緊走吧。”,蔣委員長神情堅決地搖了搖頭,“至於我,卻是哪都不想去了,五年前我已經丟掉了首都南京,陪都重慶卻是不能再丟了,既便日軍最終免不了還是要進城,那也得從我蔣某人的屍體上踏過去。”,“達令…………”蔣夫人淚下如雨,旋即在乃兄寒子文半拖半拉下疾步離去。
望着蔣夫人逐漸遠去的倩影,蔣委員長長長地嘆了口氣,忽然間感到了一絲孤獨,正所謂文死諫,武死戰,國君死社稷,自己雖非國君,卻也是國民政府的最高領袖,自然也應該爲國家而死,爲民族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