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磁性中又透露着一股清冷,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的聲音讓她覺得如此熟悉。
她睜開眼,望着天花板,聽着那道熟悉的聲音在講電話。
她在心底問自己:
還有什麼比‘連着兩天在同一張牀上醒來,而且這張牀的主人還是她最討厭的人’這件事情更悲催的?
“醒了?”尹譯羽掛斷電話,回過頭正好看着她睜着眼睛坐在被窩裡發愣,她身上還穿着他的襯衫,裡面是真空的,能夠看到她若隱若現的身體。
被打擊到的韓冰沒有回答尹譯羽的話,她愣了愣,用力地踹了踹不知道何時窩在她腳邊的毛茸茸的東西。
一隻白色的貓咪從被子下面鑽了出來,還很悠閒地伸了個懶腰,這是尹譯羽的寵物。他看了,溫柔地勾了勾手,“王子,過來。”
小貓很聽話地爬到了尹譯羽的腳邊去,被他拎了起來,然後開始玩起貓的爪子來。
韓冰凝重地看了看房間,在茶几上看見自己的電話,直接走了過去,將手機拿起來,又鑽回被子裡,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卻沒有打通。開了飛機模式的伊金山少爺此刻在家裡的大牀上睡着大覺,完全想象不出來韓冰的心態。
她捂着頭,煩惱地抓了爬自己的栗色長髮,沒好氣地道,“我的衣服。”
她很生氣,不過現在不是氣尹譯羽,而是氣她自己。
尹譯羽撥了內線讓人把韓冰的衣服送過來,然後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在那裡自己跟自己發起牀氣。
傭人給她準備了新買的衣服。
韓冰藏在被子裡三兩下就把褲子穿上,然後走進了更衣室裡去換衣服,因爲自暴自棄,也不管自己被尹譯羽看了多少。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了,正常了,儀容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站在窗邊的尹譯羽纔對着她微微一笑,“早上好。”
他一向很瞭解她,所以從不在她起牀的時候招惹她,比如昨天,又比如今天,等她自己發完脾氣了,他纔會跟她說話。
韓冰皺着眉,整個人鬱悶極了,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她好像記起了自己怎麼會在尹譯羽這裡——她是自己來的,因爲想要找他出口氣。
後面的事情就記不清楚了。
卻誰知道,竟然會從他的牀上醒來。而且醒來後,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真空的T恤,她還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些吻痕。
尼瑪啊!真恨不得從窗戶跳下去算了。
原來她喝醉酒之後的智商會變得這麼低,竟然想着羊入虎口,送貨上門!
對自己失望過頭,她連責怪尹譯羽的**都沒有了,直接走到了尹譯羽面前,伸出手指報復似地戳着王子的毛,“昨晚我媽給我打電話了?”
她在手機上看到了通話記錄。
“嗯。”
“你沒說什麼吧?”她故意放低了聲音問。
尹譯羽揚了揚嘴角,一本正經地道:“我就跟她說,你喝醉了,現在在我的牀上睡着了。其它什麼也沒說。”
“這還叫沒說什麼?”已經無力再說什麼的韓冰不會知道尹譯羽又一次騙了她,他就喜歡看她這麼炸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