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啓動奔馳,一溜煙開走了。
毛九溪看了看周圍:“楊晉,毛哥平時待你不薄,你借我點錢打車吧。”
楊晉搖了搖頭:“按驍哥的意思,我是不敢借錢的。”
毛九溪又朝蔡威走去,還沒走近,蔡威轉身上了麪包車,開走了。
“表弟的家在……”毛九溪辨了下方向,我靠,貌似有四五公里啊!他只給了自己二十分鐘!
毛九溪朝前跑了兩步,偶遇公交站。
恰好一輛通往北區正街的402路公交車駛來,毛九溪硬着頭皮就往上擠。
“同志,要麼投錢,要麼請出示您的月票。”司機說。
毛九溪兜裡什麼都沒有,只好悄悄的退了下去。
402路公交車司機撇了撇嘴:“窮逼樣兒,還想坐霸王車?”
“嘎吱~”關上車門,公交車哐啷哐啷的開走了。
時間轉眼過去了五分鐘,毛九溪不得不加快腳步,走着走着便跑了起來。
對於平時不注重鍛鍊的人,跑個幾百米就開始喘氣了。
當他的身體疲累的時候,思緒便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散。
李秀蓮和鄢夢各有各的好處。
鄢夢年輕漂亮;
李秀蓮雖然相貌平平,腦子也不太好使,但勝在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持家操勞,關鍵她對自己非常的貼心。
“你要進去了,我就在外面等你。”
“你要好好改造,爭取減刑……”
這是上次毛九溪欺騙李秀蓮後,李秀蓮對他的態度。
“你養我?”
“我養你呀!”
這是金佛寺前,自己對李秀蓮的承諾。
“可是那女孩能在監獄外面等他三年,這份真情實意,那傢伙心裡就不會有點逼數嗎?”
這是毛九溪中了陳驍的圈套時,義憤填膺的話語。
是的,做人應該有點逼數。
不是說這些事情鄢夢一定就做不到,但是毛九溪沒有去揣測和設想,他的腦子裡,只有那個跟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的影像資料。
目標似乎變得明確了起來,現在差的就是三五公里路程。
不知道路邊誰家影像店的音響開得賊大,傳來謝霆鋒的歌聲:“281公里的出口,我不回頭,那裡有屬於我的地球……”
還好,沒有281公里那麼遠。
可長跑三五公里,也不是毛九溪這種人吃得消的呀。
好在一輛帕薩特從毛九溪的身邊駛過,顏蕎探了個頭出來問道:“表哥,你在大街上跑什麼呢?”
毛九溪如遇救星,不由分說的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位上:“快,去陳驍家。”
這話說得,顏蕎心裡發慌:“陳驍出什麼事了嗎?”
毛九溪接連喘了幾口粗氣,說:“他沒事,我有事!”
然後,他三言兩語的把關於自己一生命運的二十分鐘之約說了一遍。
前方環島,顏蕎不聲不響的打了個方向,把帕薩特掉了個頭。
“顏總,你走錯路了吧?”毛九溪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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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突然想起售樓部有重要事情,不好意思啊表哥。”顏蕎說。
“那……那你停車!”毛九溪癱倒在座椅上,欲哭無淚。
從顏蕎的車上下來,毛九溪的耳畔又傳來謝霆鋒的歌:“281公里的出口,我不回頭,那裡有屬於我的地球……”
尼瑪,兜了一圈,敢情是又回到原地了啊!
你們要不要這麼對我這個負心漢?
我已經知道錯了!
他差不多是沿着樓梯爬到陳驍家門口的。
陳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淡然的喝着茶。
“她們……人呢?”毛九溪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二十分鐘已過,她們早走了。”陳驍說。
“陳驍,你過份了,老子的終身大事,你怎麼……怎麼也得給我預留兩個鐘頭的時間啊!”毛九溪說。
陳驍給毛九溪倒了一杯茶,慢慢說:“我給你再多時間也沒用。你以爲你是誰?你選擇人家,人家不也得根據你的表現做出新的選擇嗎?不過你也不要灰心,慢慢的等我們賺到錢了,大把的女孩兒任你挑選。”
毛九溪疾呼:“還選個屁啊,我就要我的秀蓮!我已經想好了,她就是我的地球!”
“九溪……”李秀蓮從一間臥室裡走了出來,梨花帶雨,忍不住就撲到毛九溪的懷裡去了。
陳驍握了把草,說好的考驗呢!
主考官徇私舞弊啊!
此時此刻,毛九溪一邊摟着李秀蓮,一邊朝那間臥室裡張望。
“還看什麼呢!”陳驍沒好氣的扔了張紙條過來:“鄢夢留給你的。”
字條上確實是鄢夢的筆跡,毛九溪已經很熟悉了。
“九溪哥,感謝你在我最迷茫的時候給我鼓勵,我會記得你的好。但是,嫂子在餐廳裡說的那些我自認爲做不到,所以,大概我只是把你當成了我的哥哥和孤單時的一個依靠,而這種感情,不應該是愛情。我會繼續追求我的夢想,也希望你能好好努力,先給自己訂一個小目標,比方說賺他一個億。嘻嘻……話不在多,伏惟珍重。鄢夢字。”
毛九溪放下紙條,喃喃道:“把我當哥哥?我還把她當女兒了呢!”
陳驍嘆了口氣,說:“表哥,你經過了兩次考驗,我相信你和秀蓮之間的感情應該更加牢靠了吧?”
李秀蓮溫柔的望着毛九溪,突然覺得哪裡沒對,表情瞬間魔化:“兩次考驗?”
陳驍:“……”
尼瑪,說漏嘴了。
毛九溪急了:“陳驍,你數學老師的棺材板壓不住了!”
“你還敢狡辯!還有一次是誰?你給老孃從實招來!”
“沒有,真的沒有!”
“說不說?”
“不說,不是……沒有怎麼說?”
看着毛九溪和李秀蓮打打鬧鬧的離開,陳驍忍不住搖頭訕笑。
鄢夢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她是真的不知道毛九溪有女朋友。得知李秀蓮的存在時,鄢夢的第一個反應是受了毛九溪的騙。可自始至終,自己纔是主動的一方。
她是主動退出的,畢竟誰年輕的時候不認識幾個渣男呢?
陳驍給遠在燕京的謝軍打了一個電話:
“謝總,酒店的事情怎麼樣了?”
“差不多行了,新招的經理也比較上手,我看再過幾天我就能回渝市了。”
“你先別回來,還有一件事情想麻煩你。”
“陳總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
“央視有一個‘全國推選文藝新人活動’的比賽,你具體瞭解一下,然後協助參與,涉及到的經費做成公關費用。”
“誰這麼大譜,要我們東業集團來捧?”
“鄢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