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保公司與陳驍現在所從事的融資服務公司的區別在於,擔保公司需要在銀行存入一定比例的保證金,銀行以保證金爲基準,實行槓桿放大操作,給予相應的放款額度,最高能做到十成抵押。
通常來說,這個槓桿比例可以達到十倍。即存入一千萬的保證金,可以獲得一個億的放款額度。
比如說,林榮恆打算用地皮抵押貸款,地皮評估價格是一百萬,如果沒有擔保公司介入,他最多隻能獲得五十萬的貸款額度。而擔保公司提供擔保之後,他最高可以獲得八十萬至一百萬的貸款額度。而擔保公司一個億的放款額度足以操縱上百次類似金額的貸款。
按照百分之三的擔保費計算,這就是三百萬的利潤。
另一方面,如果陳驍成立擔保公司僅僅是爲了給客戶擔保來賺取擔保費,那他就是腦子被門夾了。
陳驍千叮嚀萬囑咐,讓林榮恆留着那家不景氣的服裝廠,就是要以服裝廠爲殼,以擔保公司爲槓桿基石,給自己擔保貸款,從而套出銀行的錢,用這些錢炒地、放水,做到利益的最大化。
林榮恆聽得心潮澎湃,這特麼比當裁縫來錢快多了啊。
“把周志成也騙進來。”林榮恆說。
“你去騙還是我去騙?”陳驍問。
“我們一起去騙吧。”林榮恆說。
周志成剛跟蘇雪麗度完蜜月回來,公司一大堆事等着處理呢。
結果剛下飛機,就被陳驍和林榮恆一左一右的架走了。
要不是熟人,估計蘇雪麗報警的心思都有了。
“你們兩個幹什麼呀?打劫呀?”周志成蛋痛的說道。
“成哥,先喝杯酒壓壓驚。”陳驍笑嘻嘻的給周志成斟了一杯啤酒,然後人畜無害的看着他。
林榮恆就比較直接了,說:“你猜對了,就是打劫。我跟陳驍商量好了,我們一人出點錢,成立一家擔保公司。”
周志成問:“成立擔保公司幹什麼?”
陳驍把融資套現的計劃講述了一遍,周志成也是蠻有興趣的。
如果能夠拉攏一些小商家,大家合資成立擔保公司,用擔保公司的額度給自己放款,然後炒地以及做資金生意,絕對比做實業來錢更快。
不過周志成有疑問:“按照你所說的,需要拉攏一些小商家,我們就等於是用別人的錢做擔保,然後給自己放貸,那別人憑什麼答應啊?”
陳驍道:“首先,擔保公司本身是可以盈利的。他們作爲股東,可以分紅;其次,這些商家如果有資金方面的需求,我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對吧?”
周志成又問:“那成立一家擔保公司,需要多少錢啊?”
陳驍道:“一千萬吧。”
周志成一口酒噴了出來:“打土豪啊!”
林榮恆道:“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出,不過爲了控制這家擔保公司,我們三人首先得擰成一股繩,出資金額也不能太少。我看,我跟志成每人拿150萬出來,陳驍你窮,你就拿100萬吧。不過,這是你的點子,以後主要也會由你來操縱,我們可以分一些管理股給你,大家最終佔同樣多的股份比例,你沒意見吧?”
陳驍嘆道:“我本來想絕對控股的,哎,誰叫我窮呢?”
林榮恆笑道:“哈哈,只拿得出一百萬的窮鬼。”
陳驍很想說,老子其實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
看來得想辦法了,如果真的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很容易被大佬們拋棄的。
周志成也有些犯難,他最大的問題不是沒錢,而是錢都變成了一臺臺機器堆在庫房裡。
“這事兒我還得回去跟雪麗商量一下。”周志成說。
聽他這麼一說,陳驍和林榮恆聯合鄙視之。
這特麼老婆奴啊!
林榮恆的老婆基本上不管生意上的事情,每天就打打麻將,逛逛街什麼的,日子過得清閒,恬淡。
陳驍就更自由了,一個人吃飽,全家都不餓。
“所以啊,還是單身好!”陳驍笑着說。
周志成猛的擡起頭來:“你不是有女朋友嗎?我結婚的時候,你跟司儀這麼說的。”
陳驍:“……”
林榮恆笑道:“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看出來了。就是陳驍沒把你家小姨子看得上唄。”
“哦,看不上就算了唄。做人吶,還是要從心。”周志成說。
陳驍尋思蘇雪麗要是知道自己沒看上她表妹,會不會生氣啊?
反正前世楊小沫沒看上陳驍,蘇雪麗就生氣了。
爲了避免尷尬,陳驍解釋道:“其實我這個人比較長情,畢竟我跟秦藝也沒說分手,那能隨隨便便就見異思遷呢?”
周志成點頭道:“長情好,我就欣賞重感情的人。”
跟兩位大哥聊完,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
這些年的酒駕查得不嚴,陳驍也還覺得問題不大,便自己開車回家。
車上放着舒緩的音樂,在愈加繁華的山城夜景中徐徐而行。尤其是駛過長江大橋的時候,對岸的燈火映在江面上,璀璨奪目。
隨着西部大開發的展開,這個城市的發展並不因某人的意志而在原地停留。
不管你是否重生者,時間和機會依然會從指縫間溜走。
“時不我待啊!”陳驍長嘆一聲。
作爲一個重生者,雖然擁有常人不具備的遠見,但畢竟是吊絲出身,底子薄,起點低,很多事情都需要從零開始去積累。
還有的先知,現在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比如VacationRentals和微博的域名要到2007年和2010年才能產生最大價值。
試想,如果VacationRentals的域名在2000年的時候就能夠變賣,再加上紅色情人節那波股市行情,現在的陳驍就是躺贏了。
所以說很多事情,如果先後順序發生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也將會截然不同。
陳驍這麼想。
顏蕎也這麼想。
“如果是我先認識陳驍,而不是秦藝……事情會不會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顏蕎踢着腳下的小石子,慢悠悠的在馬路上走着。
她的手袋裡裝着幾本書,是夜校的課本。
“嘟——”
車燈由遠而近,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停在了顏蕎的身邊。
她認出了陳驍的車牌號,臉上瞬間綻放出如花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