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顏蕎去炫色服飾幫林栩打理市場方面的工作之後,其實整個人比過去輕鬆了不少。
相比忙裡忙外的陳驍來說,她更能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去洞察整個集團的運作現狀。
再加上顏蕎在EMBA進修了近兩年的時間,理論結合實際,管理思路比起過去有了很大的進步。
她告訴陳驍說:“你過度依賴於親信,在人事管理方面沒有做到客觀相對。這樣的話,並不能最大限度發揮集團的人力資源,還會因爲缺乏人才而影響到公司的持續發展能力。我建議你在工作上做更細緻的劃分,注重招聘並培養更多的年輕人,還可以投資更多像企鵝這樣的具有潛力的高科技企業。”
陳驍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顏蕎笑道:“反省歸反省,但是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陳驍知道,他能做到別人口中的“很好”,是因爲自己是一個重生者,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先機。
這些先知固然給他帶來了很多的幫助,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成爲約束他思路的桎梏。
論實際管理能力,他跟真正做到幾十億市值的大能相比,還差得很遠。
不過他很幸運,有一羣堅定的跟隨者。
從周志成和林榮恆,到後來的彭光全,以及林栩、徐維義、莊陽、賽永波等具備專業技術的人才,都是他寶貴的財富。
所以,他相信並依賴於他們,對於一家小公司來說,這無可厚非,但對於一家集團公司來說,難免會存在管理上的缺陷。
看樣子,是得好好沉澱沉澱了。
經過沉澱之後,陳驍單獨成立了一個生態城市籌備部門,徐維義不再所有事情一個人扛,而是出任了籌備部門的統籌經理,鍾小勇爲統籌助理,並聘請武宏祺爲技術顧問。
籌備部門把生態城市所需要涉及的技術細分爲若干個小組,比如賽永波的新能源研究小組,彭光全的環保建築材料小組,周志成的智能系統集成小組等等。
徐維義拋出來的問題,由各個小組研究解決,不能解決的,可以給出一個解決思路,提交董事會討論。
比如徐維義提出,與世紀中源合作的污水處理公司技術單一,效果不理想,這就不是下面那些小組的研究範疇。拿到董事會上來討論之後,陳驍會讓相關的專業人士去物色具有先進污水處理技術的公司,尋求合作。
其中最難搞的,當數週志成的智能系統集成。
因爲陳驍提出的很多設想,當前的技術根本就達不到。
比如無線智能家居,需要涉及wifi、語音、體感等方面的普及應用,周志成又不是科學家,根本就解決不了。
陳驍道:“從目前的科技發展趨勢來看,我的這些設想,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是可以實現的,但並不是要你們現在就去實現。只不過我們當以發展的眼光去部署,在設計方面做好相應的準備和升級接口,才能保證走在市場的前列。成哥你的精力不要放在技術上,應該發眼全國甚至全球的高科技企業,我們不是科研機構,有時候可以學學拿來主義,用別人的技術來包裝我們自己的項目。”
周志成道:“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所以我認爲有必要多出去看看別人的先進成果,避免自身完全處於一個閉門造車的侷限裡。”
陳驍道:“你安排吧。另外,我打算招聘一些高學歷的人才,應用到建築材料、新能源技術等研發部門中去,你這邊要是有人才方面的需求,也可以擬定好條件,讓人力資源部的同事負責招聘。”
周志成點了點頭:“行,我這邊琢磨一下。對了,周朝天的兒子周俊,你還記得吧。”
陳驍問:“記得,他怎麼了?”
周志成道:“之前你不是想收購他們公司嗎?後來周俊堅持要單幹,拒絕了我們的收購,他現在被一家大型的系統集成公司擠兌得倒閉了,還連累周朝天的星耀科技損失了一筆大的訂單。他現在待業在家,我打算找他聊聊,你有沒有意見?”
陳驍納悶道:“倒閉了?”
周志成道:“他的合作伙伴蔡揚被那家大型系統集成公司高薪挖過去了,蔡揚是負責技術方面的,離了蔡揚,現有的技術團隊只能做一些基本的操作,之前接的很多大單他根本就無力完成。”
陳驍笑了笑:“這個倒黴蛋,總是遇人不淑。”
蔡揚算一個吧。
之前周俊遇到陳驍,也是他運氣不好。
跟誰鬥不行?偏偏要跟一個重生者鬥。
不過周俊的遭遇給陳驍敲響了警鐘。那就是過於依賴一個人或者極少數人,嚴重影響公司的持續發展。
以世紀中源現在的實力,如果只是做一些普通的樓盤,離了誰都行。但是說到生態城市這麼一個綜合性的,複雜度極高的項目,他就有些過份的依賴於徐維義了。
徐維義這人踏實,本分,又是林栩的老公,出問題的概率不大,但事實難料,說不定哪天出車禍嗝屁了呢?
好在顏蕎的提醒和周俊的現身說法,讓陳驍把這件事情重視了起來。他把鍾小勇等更多有能力,有理想的年輕人提了上去,說是備胎也好,籌備幹部也罷,總之,這個項目不會因爲個別人的意外而受到任何影響,纔是最重要的。
不過,徐維義突然找到了陳驍。
“呯!”徐維義狠狠的捶了下陳驍的辦公桌:“太過份了!”
陳驍:“老徐,我哪兒得罪你了?”
徐維義道:“跟你沒關係,我說的是林栩。”
陳驍猜到林栩裝病的事情可能被拆穿了,因爲以徐維義對林栩的關懷,他不可能不帶林栩去醫院做檢查,這一檢查就得穿幫。
陳驍開解道:“其實我也覺得林栩做得不地道,不過……”
陳驍想說的是,她不過也是爲了你的健康着想,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奇了個怪的徐維義打斷了:“你早就知道了?”
陳驍只得笑呵呵的說道:“我當場就看出來了,不過給她面子,就沒有拆穿她。”
徐維義爲了靠近陳驍,乾脆一屁股坐到了辦公桌上:“你從她的反應中看出來的?這麼有經驗?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她這種現象,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陳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