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我去給你倒杯水,你看你嘴脣都裂開了。”任銜岔開話題。
古濤一把抓住任銜的手腕不讓他離開,他看着任銜道:“我不可,你告訴我常筱娥怎麼樣了?”
任銜側過頭躲閃着古濤的目光。
“你還是不是我兄弟?”古濤紅着眼睛道。
任銜將古濤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拿開,之後坐在一旁,好似那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樣,然後他回答說道:“我不知道。”
古濤問道:“有事兒就是有事兒,沒事兒就是沒事兒,什麼叫做不知道啊?”
“被抓審問過後,我們所有人都被放了出來,但是卻沒有常筱娥,我們當時就去審查室問過,審查室的人說常筱娥不在他們那裡,在哪裡他們也不知道。”任銜一口氣說完之後,過來將手放在古濤的肩膀上,強迫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安慰古濤說道:“古濤你也用不着太擔心,常筱娥那麼厲害一定會沒事兒的。”
看着任銜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古濤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但是奪眶而出的淚水還是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再強的身手在科技的面前都是那麼的脆弱,古濤還記的自己母親死的那一天,那個巨漢赤手空拳殺了好幾個全副武裝的亞伽士兵,任他強大如此,在用科技把自己層層武裝的軍隊面前,還是顯得那麼的不堪一擊。
邊兒上一直看着的史小桃這時候說道:“骨頭哥你別這樣,雖然我們沒有筱娥姐姐的消息,但是亞伽人那邊也沒有消息說筱娥姐被他們殺......”
“死”字還沒有說出口,一旁的任銜就連忙捂住了史小桃的嘴,伴以一個責備的眼神兒。
小桃的話說的有道理,人是他們抓的,就算他們要殺死常筱娥,但以常筱娥的這種性質,是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槍斃掉的,而是要大大的宣傳在軍中宣傳一番,好讓其他的人引以爲戒。有句話說的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還不能確定常筱娥已經被他們殺掉了,那自己幹嘛非得往最壞的方面想。
正在用眼神相互交流的任銜和史小桃見古濤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了,於是任銜問古濤道:“你不好好躺着養傷這是幹嘛去呀?”
史小桃拍開任銜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說道:“廢話,骨頭哥當然是方便去呀!你在牀上躺這麼久不上廁所試試?我說的對吧骨頭哥。”
如果讓任銜他們知道自己是去找常筱娥的話,他們肯定是要攔着自己不讓去的,於是古濤衝他們點了點頭。
惹得史小桃得意的向任銜炫耀道:“看,還是我瞭解骨頭哥吧!”
任銜還來不及懟回去,就聽見坐在一旁的樑玉道:“他這是要去找常筱娥呢,你們兩個憨貨。”
一聽這話,任銜和史小桃不約而同的拉住了古濤。
古濤如同一頭髮瘋的牛犢一樣死命掙扎着,任銜和史小桃二人合力竟是拉不住他,正被古濤一點點的拖向門口。
任銜側過頭看向正在看書的樑玉說道:“我說,從一進屋你就抱着那本書啃半天了,你就不知道過來幫幫我們啊?”
樑玉卻是連頭都沒擡,不緊不慢的說道:“攔住他有什麼用,攔得住他這一次還能攔得住他下一次,我們還能時時刻刻的盯着他不成,我看你們還不如放開他,讓他去把常筱娥害死算了。”
初聽樑玉說時任銜恨不得能罵他一頓,可是到後來任銜就知道了樑玉這是以退爲進話裡有話啊。
果不其然,古濤聽到樑玉的這番話時掙扎的幅度弱了下來,他望向樑玉,等他接着說,爲何他去了反而是害了常筱娥。
但樑玉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抱着手中的書看的津津有味。
樑玉這邊沒了下文,不僅古濤着急起來,攔着古濤的史小桃和任銜也跟着着急起來,任銜催促道:“娘娘腔,你倒是接着說呀。”
娘娘腔是任銜私底下給樑玉起的外號,因爲樑玉的名字特別的女性化,加上他時常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又是一個槍械比他們所有人都大的狙擊手,所以便叫做娘娘腔,平日裡任銜是絕對不會在樑玉面前提及的,只是今天情急之下說漏嘴了。
樑玉合上了書,陰沉問任銜:“你剛纔說什麼?”
任銜立馬賠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樑哥,爲什麼古濤去找常筱娥反而是害了他呢?”
見任銜幫古濤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樑玉先是給了任銜一個警告的眼神兒,然後才說道:“常筱娥犯的什麼事兒啊?那可是打傷了布斐教官導致布斐感染細菌,毫不誇張的說,布斐基本上已經被判了死刑了,布斐教官是誰?亞伽帝國的貴族啊,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們自己說,常筱娥犯的這事兒有多嚴重?”
古濤沉聲道:“是布斐他自己的責任,關常筱娥什麼事兒?”
“說的沒錯,正是因爲這樣,亞伽人才左右爲難啊?爲難該不該斃了常筱娥,你要是就這麼莽莽撞撞的去找常筱娥,那不是正好給了他們一個殺常筱娥的藉口嗎?”任銜說完又翻開了書看了起來。
見古濤不再掙扎,任銜和史小桃將古濤扶回了牀上,然後任銜問樑玉道:“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該如何做才能夠幫到常筱娥呢?”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現在只能夠看看布斐的命硬不硬了,布斐能活,常筱娥就能活,布斐要是死了,常筱娥也......”後面的話樑玉不說大家也都知道了。
是啊,這時候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等了,只要布斐不死,沒有出鬧出人命,這事兒就還有迂迴的餘地,反之一旦布斐死了,常筱娥也必死無疑,因爲布斐是亞伽帝國的貴族,貴族是什麼?那就相當於亞伽帝國的臉面,布斐死了那不是在打亞伽帝國的臉嗎?爲了維護亞伽帝國的臉面殺掉一個常筱娥再正常不過了,甚至連他們這一整隊人說不定都要被滅口。
房間裡的衆人瞬時間沒了聲音,古濤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史小桃雙手合十在胸前,閉着眼睛嘴裡唸唸有詞,看他那樣子應該是在祈禱那個布斐別死吧!
樑玉則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全神貫注的盯着手中的書。
任銜就有些無聊了,他不是一個能夠安靜下來的人,於是他將目光瞄上了正在看書的樑玉。
躡手躡腳的來到樑玉的身後,任銜偷瞄着樑玉手裡捧着的書,半晌後任銜開口道:“嘿,你小子這小黃書哪來的?看不出來呀,你小子平時斯斯文文的,整的跟個六根決斷的得道高僧,原來你心裡也有一個騷動的靈魂啊!”
樑玉頭也沒回的說道:“食色性也!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任銜無以反駁,索性伸手去奪樑玉的書,嘴裡嚷道:“借我看看。”
樑玉撲的一下合上書,推開任銜,一臉認真的對任銜說道:“你想看?”
“嗯嗯,嘿嘿,樑哥,借小弟我看兩天,看完了之後還你。”任銜諂笑道。
樑玉露出一絲壞笑說道:“你說我是娘娘腔,我就借給你。”
任銜看着樑玉故作埋怨的說道:“喂,大家都是兄弟,不帶這樣兒玩兒的。”
“你說不說?”樑玉故作要撕掉手上的書威脅道。
這還真把任銜唬住了,軍營裡娛樂項目少的可憐,小黃書可是少有的解悶兒的東西。
“好好好,我說,你可千萬別撕,好東西可不是用來糟蹋的,不過我要是說了你可得說話算數把書借給我啊。”任銜妥協道。
樑玉說道:“一口唾沫一顆釘,你快點說。”
一旁不知何時在看戲的史小桃笑呵呵的說道:“樑玉哥,你又被任銜哥給坑了,你要讓他說任銜是娘娘腔纔對。”
樑玉一聽反應了過來,怪不得他覺得任銜的臉上有一股掩藏不住的壞笑,原來是安的這心,於是他改口說道:“對,你只要說任銜是娘娘腔,我就把書借給你。”
任銜看着史小桃,痛心疾首的責罵他道:“好哇,你個小桃子出賣我,哥哥我平時可是待你不薄啊,就是讓你在這種時候出賣我的?”
史小桃歉笑道:“對不起啊任銜哥,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還想有下次?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說着,任銜作勢便要撲向史小桃。
樑玉到底還是太年輕,心裡的花花腸子沒有任銜的多,見他要揍史小桃於是趕緊上前幫忙,怎麼說史小桃是幫了自己啊!
結果他剛動身,就見行至中途的任銜一個側身向他靠過來,手一伸便奪走了書。
任銜逃到一旁,極爲開心的說道:“小樣兒,就你們兩個那腦瓜子,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躺在牀上的古濤出口說道:“別鬧了,你們怎麼還不去訓練啊?”
任銜將書死死的抱在胸口,然後回答說道:“這不是布斐出事了嗎?估計上面也忙亂了,所以沒給我們安排新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