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爺醒過來,見是滿臉怒氣的長公主殿下,頓時嚇得從牀上跌下來,摔了個狗吃屎。
“你這個混賬,居然跟未婚女子同牀,我就知道你改不了這個習慣,看來今日我不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叫蕭寒。”蕭寒不知道在哪裡找來一塊戒尺,對準肅王爺的屁股就打,力氣很大,肅王爺叫的也很慘烈,把熟睡的煙歌也給吵醒了。
肅王爺還要維持自己的君子風度,不禁朝煙歌淡淡一笑,長公主見此更加火冒三丈,用手就更用力。煙歌很同情肅王爺,急忙站起身一把拽住長公主的手腕,令她無法動彈。
“放開……”長公主等着杏眼,十分有氣勢的說道。
煙歌當仁不讓,輕飄飄的道:“你先鬆手,我自然會放。但如果你不放手的話,你的手腕斷了可別怪我。”說着手上一使勁,疼的長公主臉露猙獰,卻不忘問:“你可知道我是誰嘛?行不行我讓你橫着出這件房?”
煙歌微笑:“再你讓我橫着出去之前,我先讓你橫着出去怎麼樣?”
長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猖狂的人,不由得妥協:“放開我,我就放開他。”
煙歌放開手退開一步,長公主鬆開握着戒尺的手,反手就要給煙歌一巴掌,卻被她躲開一巴掌打在了長公主的身上。
地上殘黃的落葉,潺潺翻卷着,四周的樹葉樹枝無風自動。
兩人還在無聲的對視着,一個眼神似劍冰冷無雙,一個尖銳如鷹氣勢沖沖。
“你跟蕭素究竟是什麼關係?”
良久,長公主打破了一這番沉寂。
“他的救命恩人呀?你以爲是什麼?放心吧,我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這麼傻里傻氣的人,我還看不上。”
“放肆。你竟然敢瞧不起蕭素。”
“哎,話說我現在還很困,回客棧休息了,你……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了。一個公主嘛,就應該有皇家的儀態,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一般的市井潑婦有什麼兩樣?”煙歌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好自爲之吧,跟我認真你就輸了。”
是夜,煙歌的房間裡,多了一張紙條。
幽藍的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桃花枝葉在細雨中顯得翠綠。潔白的梨花帶着雨露更加美麗,空氣中飄蕩着花香味。
雨後晨霧薄籠春光明媚,芍藥帶雨含淚,含情脈脈。薔薇靜臥枝蔓,嬌豔妧媚。
楊柳飄蕩着長長的枝條,彷彿也被春色陶醉了。
小溪明淨,細雨翻萍鵝鴨嬉戲。桃花逐水,畫面直觸人心絃,令人心曠神怡。小湖中佇立着一座,清幽的竹屋。後面的翠竹,在雨後尤爲動人。
溪水流狂水中漂浮着各種顏色美麗的花瓣,雨水在花瓣內晶瑩剔透像顆顆晶瑩的珍珠。
遠處一眼望去滿是梨花,隨着風吹徐徐下落。在天空中捲起了好看的姿態,空中夾着各色花香味,卻清新怡人。
只見那佇立在湖心的竹屋裡,高挑秀雅的身材,穿着白色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的男子。青絲用綠色絲帶綁在右側,顯得慵懶動人,眉眼含笑。
煙歌走下陡坡後,前面則是一條寬闊的水溝。中間懸掛着鐵索橋,走在上面搖搖晃晃的。過了橋便能看見那一排排純澈的梨花,地上也有着各種各樣的花朵。淡淡的花香味,煙歌有種飄飄入仙的感覺。
側眼一看一座竹屋佇立在湖心,煙歌腳尖點在水上,飛了過去。
“你是誰?爲什麼叫我來這裡?”煙歌看見的是一個挺直的背影。很奇怪,她似乎並不認識這一號人物呀,爲什麼會這麼清楚她的動向呢?居然把紙條留在她的房間裡,可見此人不簡單吶。
男子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煙歌大吃一驚:“居然是你……”可他一個書生怎麼把紙條放到她房間裡去的?“幹嘛不來直接找我?”
“我去了,只是你不在,我等你許久也不見你回來,於是留了紙條,讓店小二放在你的房間裡了。”溫言笙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她還以爲是個很厲害的人呢,真是虛驚一場。
“可你叫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做了一把桃木劍送給你。”他將案几上的木劍拿過來雙手遞給她,煙歌有些受寵若驚,表面雖然平靜,心裡卻是十分開心,她可是第一次收到禮物呢,而這份禮物讓她很受用。
“謝謝你。溫言笙,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手藝真不錯。”煙歌豎起大拇指讚揚道。
“走走走,咱們出去小酌一杯怎麼樣?哈哈哈,有你這樣一位朋友在身邊,桃木劍不用愁哇。你都不知道,上好的桃木劍,貴的要命,現在可好了。”煙歌拿着桃木劍愛不釋手又是一頓好誇,溫言笙微笑的看着她,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財了。
銀月如鉤。
夜空中無數的星星簇擁着那一輪彎月,不斷的閃爍着。夜晚寧靜的峽谷底,竟也有着無數點點火光的螢火蟲,漫天飛舞。煙歌抓住溫言笙的手臂,飛到湖對岸。
“你走在前面吧。”溫言笙說道。
“好吧。不過我更加擔心你,你又不會武功,萬一把自己掉坑裡了,可就慘了。”
身後溫言笙,彎起嘴脣笑了,伸手朝天空打了一個響指,煙歌沒有注意到。
沒過一會兒,一羣烏壓壓的東西朝這邊移過來,起初煙歌還沒有注意到,倒是溫言笙驚恐道:“你看……那……那是什麼東西?”煙歌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羣烏鴉飛快的撲了過來,煙歌一邊護着溫言笙一邊用劍將烏鴉趕走。
“真是奇怪,這裡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烏鴉。”
煙歌拿出一張黃符,對其施法,然後揮向天空,黃符燃氣火焰,避開了烏鴉,然後煙歌拽住溫言笙的手就拼命的往前跑。
但是很快烏鴉追了上來,一大羣的力量直接將兩人從陡坡上撞入瀑布之中。
天微微亮了,湖面氤氳着一層薄薄的白霧,清晨的風含着一絲入骨的涼意。
煙歌被冷的直哆嗦,緩緩的睜開眼睛,原來他們被水衝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煙歌站起身找溫言笙,只見他躺在一塊岩石的旁邊,她蹲下身子推他,卻見他的額頭上有血跡。似乎是被水衝到這裡來的時候,額頭被撞傷了。
“溫言笙快醒醒。”
溫言笙睜開眼睛,有些吃痛的眯着眼睛:“頭好疼。”
“咱們先走出這裡再說吧,你的額頭受傷了。”
從這裡上去只有一條小路,而且還是一個陡坡,身上揹着公子走起路來相當吃力。楚妙雲憋足了勁的往上走,這條陡坡大約十幾米遠,上去了之後往右走便是一條寬闊的石頭路。這裡或許是一個有人住的小島,因爲這條路看起來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由人工造出來的所以纔會這樣整齊和寬闊光滑。她也發現路上也有腳印,像是馬蹄子踩上去的。
右邊是高山,左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過了高山那凸出來的大石頭,便見一座座或是木造的房屋又或是白牆紅瓦的宅邸出現,煙歌望着那牌匾上寫着三個金黃的大字,蒼勁有力——蛇島。
蛇島,難道這裡有很多蛇嗎?想到有很多蛇煙歌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地方?”溫言笙迷茫的問,期許很弱,似乎身體有些不好,煙歌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觸碰了一下,驚詫道:“你的額頭好燙,不會是受了風寒着涼了吧。咱們快點上去,看看有沒有大夫,萬一你給燒傻了可怎麼辦。”
兩人一前一後剛踏進去一步,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人面帶着好奇、驚訝、探究、戒備等等的目光注視着他們。
這時只見人羣涌動散開,聽到有人在喊:“族長來了。”
她急忙正襟危站仰着脖子看過去,就見身穿黑色加厚的長袍,顯得很是魁梧的老人走過來。老人頭上戴着很高很大的帽子,眼神嚴肅,就連臉上的皺紋也顯得這張臉有些猙獰絲毫沒有慈祥老人的感覺。
老人走到煙歌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問:“你們是哪裡的人,來這裡做什麼?”老人歲年紀大了,但是這震人的氣場卻絲毫不減,讓煙歌有些敬畏。之前的老王爺,她都沒有害怕過去呢。
“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遇到了一點困難,是被水衝到這裡來的。我朋友現在着了涼,請麻煩帶我們去看看大夫,看外完大夫之後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族長皺了皺眉,點了點頭道:“把他送去醫館整治吧!”
“這位公子虛風寒有些嚴重,不過老夫爲他開幾帖藥,靜養幾日身體便會漸漸康復。”
“有勞大夫了。”煙歌將銀子給他,等大夫走了之後對溫言笙小聲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島很奇怪?”
溫言笙搖了搖頭:“沒有啊,很正常啊!我們兩個陌生人跑到人家的地盤來了,所以對我們感覺很好奇和怪異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吧。”可煙歌心裡卻不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