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師父爲什麼不管,那陣陣槍聲很有可能就是對付殭屍的時候打的,但是總而言之應該是師父有自己的看法,他能攔着我們肯定不會沒有理由。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明明天色已經大亮,警察局卻並沒有一個人過來上崗,我一臉詫異的看了下房間外面。
“砰”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一腳踹開,從那裡面進來一個吃的肥頭大耳的胖子,這人穿着一身黑色*,手裡端着一杯茶水正慢慢悠悠的走進來。
“咦,你們是?”
“罪犯。”我無精打采的回答。
“犯的什麼事?”
“涉嫌操控殭屍殺害河溪縣數十近百人。”
“什麼?”這個胖子頓時眼珠子都掉出來了,他趕忙往後退了幾步,朝着外頭大聲吆喝了一句。
“陳老賈,你小子昨天晚上怎麼值的班?”
昨天晚上跟我們一起的那個警察急匆匆的跑進來問道:“局長,怎麼了?”
“你怎麼抓住他的?昨天晚上他們操控殭屍殺了聯防團的四個弟兄你知道嗎?今天一早有人報給我,我當時嚇了一跳,這幾個人說自己是兇手,真沒想到啊,這麼大的功竟然讓你給立了!”
這個胖局長一臉的笑意,一旁那個叫陳老賈的警察一陣搖頭解釋道:“局長,什麼立功啊?你說的聯防團那四個人就是昨天把他們四個押進警察局的那四個兵,我早上出去還看見他們的屍體了,他們是晚上先把這三個人抓進來然後出去才死的,我這一晚上都跟這三個人在一起啊。”
陳老賈的解釋頓時讓胖局長臉上的笑容一僵,他愕然的看着我們:“你們真的沒騙我?”
“局長,你自己說老賈我這爲人吧,幹了一輩子這差事了,我說錯過什麼?”
陳老賈的話似乎讓那個胖局長相信了一些,胖局長將我們幾個一打量,道:“你們幾個走走走,既然抓錯了就快滾,省的老子還要管你們吃飯睡覺。”
我們這纔過來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又被攆出了警察局,我心說這算是鬧哪樣啊,剛剛纔出了警察局沒過多久,只見那個警察局長又一路小跑,身上肥肉亂顫着把我們追上。
“哎呀,幾位剛剛多有得罪,還沒吃飯呢吧?”
“走走走,我做東請幾位吃上一頓如何?”這局長說完就把我們拽進一個十分奢華的館子裡。
“夥計,撿這裡的拿手好菜儘管上,老子請客全包了。”胖局長一聲吆喝,底下店小二滿心歡喜的應了一聲下樓報菜。
整個過程之中我和師父他們一句話沒說,等這胖子把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們坐下來和師父一樣,閉目養神。
終於,胖子憋不住了……
“這個……我說幾位,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林。”
“我姓許。”
“我姓程。”
…………
胖局長的記性明顯跟他那個大腦袋裡的腦容量一點都不符,我和師兄也橫插一槓子攪合着,他瞬間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唉,這樣說吧,剛剛老賈告訴了我幾位昨天晚上的事,幾位當真有些真本事,我們下重金聘用,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師父點點頭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指着我和師兄:“我這倆兒徒弟一天一百塊。”
“一天一百塊?”胖子局長咋呼了一聲但終究忍住沒有發作,這年頭兒一塊銀元都夠一家人吃穿兩個月的了,當然,前提是吃粗茶淡飯不幹別的。
隨着胖子的疑問,師父又解釋道:“剛纔沒說明白,他們兩個每個人是一天一百塊,並且不包夜。”
“包夜?”胖局長一愣,連我自己的眼珠子都差點沒掉出來。
“沒錯,僱傭他們的話白天每天每人一百大洋,夜晚的話每人每天三百大洋,要是白天夜晚的話,每人一天一夜五百大洋童叟無欺包你滿意,錢要現錢不準賒賬,先給錢後工作,他們兩個只能一起出租,只僱用其中一人我都不幹。”
“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胖子突然一拍桌子。
我當時也搞不清楚師父這是要幹什麼,白天我和師兄一人一百大洋,晚上三百,那一天一夜四百纔對,師父直接要五百,還說只能兩個人一起僱,否則不行。
這分明就是刁難眼前的胖子,或者說師父根本就在耍着胖子玩,再換句話來說師父絕對看這胖子不爽。
“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給斃了?”胖子吆喝道。
“你印堂發黑。”
“你……”胖局長一臉氣急,但又無可奈何。
“現在爲了捉這個殭屍上頭大帥已經懸賞了三千大洋,你們知道告示一貼出去有多少人來圍着團長官邸報名請命嗎?”
“抓住了嗎?”師父直接扔過去一句話。
胖局長臉上瞬間憋成了豬肝色,氣的說不出話來。
師父搖搖頭又喝了口茶,略微看了一眼窗外,緩緩的道:“你一個人份量不夠,找你們河溪縣管事的人上來,這話我必須親自給他說,麻煩你去傳達一下,這次出世的妖物非比尋常,一旦妖孽猖獗,不止是這河溪縣,就算周邊方圓數百上千裡都可能隨時遭難,整個縣城的人都有可能變成殭屍。”
“你嚇我?”胖局長一臉不信的問道。
“話我只說到這裡,這話你傳不傳出去那是你的事,我在這酒樓再等你們片刻,不是我林三說一句大話,這具殭屍我要是除不掉,世上沒一個人能憑着自己一己之力將它制服。”
師父這一句話就像是扔了個重磅炸彈一樣,胖局長一聽這話,再一看師父臉上的表情,不由得他也信了半分,片刻之後他快速走下樓去。
我是絕對相信的,僅僅憑着師父一己之力對付那陰陽屍魔絕對沒有希望,他的道行放眼在這整個陰陽界中無論怎麼算那也是邁入頂尖行列的,他要是不行其他人去找屍魔單挑一樣是找死,如今師父擺架勢大概就是把這些真正有權有勢的集中在一起,然後憑藉大家的力量妄圖將屍魔消滅,並且目前看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菜都上齊了,我們動筷吃了一半的時候,師父突然問我們:“你們是不是還在爲我昨天晚上不出去救人而感到疑惑?”
我們點點頭,就聽師父解釋道:“你們難道沒發現那四個人陽氣虛弱,腳步虛浮,面帶黑色,一看就是氣血淤積、精氣將盡的模樣?”
師父這一說我就明白了,精氣將盡,師父這是說那幾個人整天窯子裡逛,弄的身體空虛加上身體的毛病已經沒幾天可活了,照這樣說死是早晚的事,這種人就是路上的孤魂野鬼都敢出來欺負他們,更別說厲鬼殭屍了,碰上必死。
“救那樣的人還不如直接讓他們去死,咱們茅山正道講求驅邪扶弱,可沒說要救那種自甘墮落的人,所以我不讓你們去。”
“當然,這也只是其中之一。”師父說完又夾了口菜,然後就着酒又喝了一口。
“事實上,再死上幾個人咱們的罪名才能洗脫,咱們也才能把那些上頭管事兒的主子弄下來,讓他們跟咱們談合作。”
我恍然大悟,確實如此,我們三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加上週圍的警察、軍隊還有縣城裡的民衆呢?
我可還記得在子午山的時候那些個大炮的威力,那玩意兒打起殭屍來,一炮直接就能把殭屍轟成渣滓,威力可想而知,至少我們爭取到力量,行事也會方便許多。
街上突然傳來一陣汽車鳴笛的聲音,我從一旁的窗戶往下看去,只見那車子裡胖局長攙扶着一人緩緩走下來,順便我還看到了那個昨天晚上吩咐抓我們的胖子團長。
這兩個胖子湊在一起當真有些滑稽,甚至我都有些分不清他們兩個到底哪個胖哪個瘦,在他們簇擁當中走過來一個一身長袍,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人。
三人緩緩上樓,沒多久雅閣裡的門被突然推開,那個中年人率先進來,杵着柺杖向我笑着客套起來。
“哎呀,林師傅,這兩位想必就是高徒了吧?令徒當真是一表人才,國家棟梁吶,哈哈哈。”
師父只是朝着他們微微點頭,那個中年人穩了穩眼鏡,自我介紹道:“鄙人是這河溪縣的縣長黃有望,這最近的半個多月真是四處鬧殭屍啊,弄的雞飛狗跳,搞得我也是頭疼的很啊,請了好些法師過來捉妖,死的死、瘋的瘋,唉……”
黃縣長一搖頭,嘆了口氣,師父點點頭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黃縣長,我們師徒三個原本就是因爲除妖而來,所以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順便還要請團長和局長兩位幫忙。”
“好說好說,前幾天倒是有一位極其有本事的道長跟那殭屍大戰了一場,有村民看到說那道長法術厲害,可是我們派人出去找了四五天卻根本找不到人了。”
黃縣長一說那個道人師父就知道說的是誰了,他嘆了口氣,搖頭道:“不才那位道長正是我師兄青柳道人,只是這次這具殭屍非同尋常,甚至它還有將這方圓數百里的活人全部變成殭屍的能力,因而我那師兄不敵殭屍以身殉道,發來元神求救信號,我才急忙趕到,代替他繼續追蹤妖物。”
“好說好說!”
黃縣長一邊點頭道:“我代表河溪縣所有人歡迎道長大駕,在這河溪縣,只要是我們能夠辦到的一切全憑林道長差遣,他們兩個的警察局和聯防團林道長也可以隨時吩咐,咱們一同合作,爭取將殭屍早日消除,還縣民一個太平。”
我心說這個黃縣長人還真是不錯,一上來也不擺什麼架子我們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竟沒想到這場談判這麼簡單,我倒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