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梆子,道爺我也不佔你便宜,比什麼隨你,怎麼樣?”那位松鶴道長一臉的得意看着我們,似乎十拿九穩逢賭必贏一樣,難道我們真的有那麼差勁嗎?別說是師父出馬了,我上去幾百道符咒都能把這傢伙轟死,一上去定身符、減速符、冰身符什麼的先給他亂拍一通,他要是能站起來我跟他一個姓。比什麼還不是贏啊?我正這麼想着,師父突然對着松鶴道人說道:“咱們比請神鬥法你看怎麼樣?”“呦呵,跟龍虎山的道爺比請神,好啊,我正好用我弟弟爲媒介,請下神靈就附在他的身上,你身邊有兩人,你也選一個吧。”師父一指師兄,滿臉笑意的道:“我大徒弟,一對一,我也不佔你便宜。”“嘿嘿,老梆子那咱們就來,徐老爺煩請高搭三尺法壇,我就與這姓林的道門敗類鬥上一鬥,也好讓他知道我道家正宗的威力。”三尺法臺搭建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一旁徐三老爺勸不下架來又不敢得罪這二位,急忙去後院搭起了法臺,那個松鶴道人看樣子對師父極其的厭惡,也不跟我們同桌吃飯,師父纔不管這些,一大早的我們三個解決了整整一桌子菜都吃的飽飽的肚子裡還流着油,可憐那個道長站在一旁看着我們吃,氣的不斷揮舞他的大袖。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法臺已經搭好,擺開了法壇,桃木劍、戒規鎮壇、玄天上帝靈牌、天師令箭、五行旗、五雷碗、硃砂筆、無根水全都準備妥當,師父他們每人都快速熟練的紮了五個草人,墨汁雞血拌勻,對立而站,師兄和那個松鶴道人的弟弟也在兩大壇前站穩,等待起身鬥法。道術這東西雖然各派的所長專攻和術法都不一樣,但是有許多東西都是共通的,比如看時辰測方位、觀山指穴等等的一些基本東西,我一看這笨蛋道士就是個半桶水,起壇是要根據周身的時辰、位置、太陽的高度、甚至連四周的風水都要全部算上,這樣測出的位置起了壇威力纔會達到最大值,作法也就更加的容易順利。眼前我們腳下這塊地如果從整個宅子裡來看無疑只是這宅子風水之中偏上等的一處,但是你一細看這四周人工填造的小山、假山和擺放有致的花草,奇特的水流佈局,這分明是在宅子裡的風水之上又人工擺設出的一個風水小陣,由此可見這徐老爺子果真是對風水方面的造詣很深。眼前這塊人造穴位按着風水來說叫做玄武歸海,四周困水而單單留下一條奇怪的水渠將這些明泉引出院子,這塊穴位主出入大吉、進退有度,但這是風水給人帶來的好處,因爲穴位的原因簡單的說就是藏風納氣,這四周的氣全部被聚到了乾位,所以如果在乾位擺陣一定會受到這地方風水的阻攔,起壇都不會成功,結果對面那個傻瓜松鶴道人明顯不懂,因爲他此刻的位置就是在乾位。“龍虎玄壇,天瑞八方,助弟子普化呈祥,照萬載豪光,三拜三叩三請龍虎玄壇真人降下,青龍指引,白虎化身,起壇!”“轟……”松鶴道人念罷了起壇咒,大喝一聲結果正如我們所料,他那個位置是乾震離兌坤艮坎巽八位之中最不易開壇的位置,此刻強行開壇,那法臺之上豎着的三根粗香在瞬間爆開,炸的香灰四散開來,弄的滿桌子都是,他自己這身衣服、頭髮上、臉上也都沒少沾。我和師兄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那旁的徐三老爺也緊皺眉頭以爲這傢伙是個半吊子,或許是撐不住場子了,松鶴道長從身上掏出兩枚符咒往地上一扔,頓時把地上的草坪炸飛露出兩個臉盆大小的洞來,他一擦臉上的白灰笑道:“穢氣一除,此地昌隆可保平安。”這混蛋真他孃的不要臉,還厚着臉皮向徐三老爺一拱手抱拳,笑道:“這裡有一團妖物留下的穢氣還真是厲害,貧道這纔將他收服,徐老爺以後可以安枕無憂了。”那旁這徐三老爺一見這松鶴道長跟玩兒似的把地上炸出兩個大洞,一時間也露出了滿臉的恭敬之色,也就我和師兄師父知道,這混蛋是爲了掩蓋剛纔的醜相。急忙將法臺連同上面的法壇換了個位置他做好了法口中念出咒語,頓時在他手中捏緊的那個草人身上直接起了明火,明火騰起的一瞬間他那個站在前面一臉歪瓜裂棗的弟弟突然身子一顫,然後臉上出現了一種異樣的精氣神,這就是請神成功了。剛纔他那咒語唸的清楚,請的是今天鎮守東方的趙仙君,憑師父現在的道行根本就不用唸咒語,直接作法就可以把神請下來了,結果他竟然異樣的念起了咒語,正在我十分不解的時候師父手上的草人也燃燒起來,師兄忽然身子一顫走路一跳一跳的,師父唸咒請的明明是喪門星,這種東西最是兇狠毒辣,結果出來這個東西明明就是大馬猴啊。我和師兄以前也互相請神玩,當時法力低微這城隍爺架下的大馬猴可沒被我們少請出來玩,師父一面假裝唸咒請喪門星,結果弄出個大馬猴這是要故意輸給松鶴道人啊,可是他一個一向都好面子的人幹什麼要這麼做呢?果然,被大馬猴附身的師兄怎麼可能是被趙仙君附體的那個歪瓜裂棗兒的對手,三兩下就敗下陣來,因爲各門各派所能請到的神將都各不相同,更何況松鶴道人這個神棍以前也沒見過大馬猴附體的樣子,更談不上知道喪門星的厲害,他還誤以爲自己一仗大勝呢。果然這廝一朝得志就跟個瘋狗似的又請下來一尊韓天師,聽咒語好像是他們本門的神魂,師父也不甘示弱,唸咒直接請出了鎮北神將五柳神君他這咒語一念罷手中草人燃燒了起來,結果令我大跌眼鏡的是請出來的哪裡是什麼五柳神君,明顯不知道從哪裡整來了個蛇精給師兄附到身上了。相傳五柳神君是鎮壓北方的神將之一,他的本體是一條得道的黑蛇,師父請來的東西分明就是條牙還沒長齊的小蛇,爬起來都是歪歪扭扭的,弄的師兄被附了體還歪歪扭扭的在地上爬連個照面都沒撐下來就被打趴下了。接下來兩場師父也沒讓這松鶴道人察覺,請出了兩個差不多的神將打贏了兩場找回面子,不出所料,最後一場師父又請出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被打的屁滾尿流,然後五局三勝以輸三場贏兩場的結果敗給了松鶴道人。“怎麼樣,老梆子?不過你還有點本事嘛,道爺我還是技高一籌穩贏了你。”松鶴道人哈哈大笑坐在一旁,等着下人過來撤換酒席,他這忙了一早上連口飯都沒吃。徐三老爺在一旁看見這最後的景象對松鶴道長又恭敬了很多,對師父也是十分的禮讓:“松鶴道長、林師傅,您二位先在我府上休息,還請晚上一同幫我鎮守府邸查上一查,如果能消除了這次的災禍,我一定奉上豐厚的報酬來酬謝二位。”“好說好說,有本道長坐鎮包你府上出不了大事。”這廝不斷的誇着海口,弄的我們都替他臊得慌。“哎呦,這肚子上怎麼這麼疼啊?”師兄終於緩緩的轉醒,這就是請神之後的獎勵,請了別的神君還好,偏偏師父請的盡都是些本領低微的東西,猴子蛇什麼的,這些東西本性就是上躥下跳左扭右爬,師兄現在身上不疼纔怪呢。我過去攙起師兄替他捏着肩膀,就聽師父說道:“徐老爺,這樣的事情必須得我去打頭陣,松鶴道長在房間裡睡兩天就行,不出三天事情我一定解決。”“啊呸,憑什麼叫我睡兩天你去辦?就你那點三腳貓的本事能行嗎?風頭還是留給有本事的人出吧。”師父這是故意在激松鶴道人,這點絕對沒錯,可是他這是有什麼打算呢?從後面出來我們在這徐府上下轉悠,大致的拿出羅盤不停的察看,半天我和師兄也沒全弄明白,這裡的每一處都被那徐老爺子改造成了一個小的風水格局,許多小的風水格局又組成了一個大的格局,然後這幾個大的格局又組成了整個徐府宅子裡的風水,但是仔細看這些風水陣的擺設,也根本不足以讓徐家發到今天這個地步啊。師父指了指徐家背靠的那座大山,此刻我們纔回頭看起來,一般誰家的宅子背後如果正對着一條山的支脈,就已經很不錯了,這徐宅的背後這附近山上的主脈直直的垂下,再看兩旁的雲氣,無疑不證明這真是一塊好的不能再好的穴位,可是這麼多風水陣都抵擋不住徐家人發瘋上吊,看來也就只有詛咒這一點可以確定,他們家老爺子是真的中了詛咒了。“師父,你今天故意輸給松鶴道長又拿話語激將他,你是不是想要這個松鶴到最前面去探路啊?”“不拿這小子出口氣我這心裡就不是個滋味,這個混賬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學的,明明有半桶水的功夫,但是很多基本的東西他卻根本就不懂,由此可見他應該不是龍虎山的弟子,可是他怎麼卻會龍虎山的道術呢?”這個我們自然是撓破了頭皮也想不明白,但是晚上一到就可以看得清楚,詛咒蔓延那麼定然有邪氣夜間侵入府中,斬斷了這絲邪氣順着邪氣散發的位置就能找到正主兒,讓松鶴這個老梆子前面探路,我們還省了不少麻煩,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