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東,地平線上看着日落,我們才覺得活着的感覺真好,苦日子終於熬過去了,最苦的時候我們三四天才拉一回屎,餓的一天多才喝一口羊奶酒,我們吃生肉,這樣渡過了好幾個月,這些玩意兒我們能找誰說理去!
“砰”
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槍響,我們才搶了人家一匹馬沒有坐熱乎兒呢,竟然又出了這樣一件事,他奶奶的,我們竟然又遭到追殺了。
身後二三十人的隊伍不斷衝着我們開槍,還好隔着百米多,暫時那些人打不到,那些人口中大叫,我問解兵師那些人說的什麼,解兵師直罵晦氣,說我搶馬被人發現了。
事到如今只有拼了,我轉過去就要扔定身符,結果對面迎接我們的竟然全都是槍子兒。
“我勒個去,混蛋,咱們今天這是要死啊。”一顆子彈擦着我的頭皮過去,我只覺得頭皮一熱,還有頭髮被點燃傳來的臭味,差一點點啊,不然我就掛了。
來不及去罵上一句,他孃的,逃命要緊,支撐了幾個時辰,終於我們來到了一座湖邊,這些追殺我們的人馬術似乎也不怎麼樣嘛,竟然連我們這種菜鳥都追不上。
去他孃的,誰知道這羣人很快就找到我們,一追我們就是三四天,這幾天我們一直拼命跑,那些人在我們身後跟着我們追,我們想找牧民們問路,結果沒人敢告訴我們,好不容易把那些跟屁蟲甩開,我們清淨不了多久,就會被繼續追上來。
對方的人羣裡似乎有個追殺高手,並且還有兩個神槍手,那些人不斷大喊,要我們投降,還要我們滾出他們的領地,我心中惱怒,去你孃的,滾出你們的領地,那得等我們走出西藏再說。
那兩個神槍手並不殺我們,槍打的真的很準,而且對着我們頭皮上打,就是不讓我們受傷,但是我們一有異動,他們的槍子兒就會打上來。
這讓我覺得奇怪,對方似乎把我們當做獵物在引誘,只是追趕,卻並沒有下殺手,我不禁在懷疑,他們難道弄了個包圍圈,要把我們趕到那個包圍圈裡去?
隨即我搖搖頭,這怎麼可能,我們兩個無名小卒,人家抓我們幹什麼,一路上我們遇上好幾撥兒人在追殺我們,搞的我們都一陣無語。
“委員長的特使,無論你們再怎麼跑都跑不掉的,你們一旦跑出了我們的地區,然後被格達土司殺死,這樣責任就不在我們,到時候你們還是白死,哈哈哈。”
解兵師給我翻譯了一句,然後緊接着他又給我翻譯,漸漸地,半個時辰之後我們終於知道了這其中的大概緣故。
對方的人似乎在追殺一個什麼委員長的特使,詳細的事情我們不知道,只知道是說要把那個特使殺死,但是礙於什麼原因,他們不能親自動手,所以要把我們趕到另一個叫什麼格達土司的領地,借那些人的手殺人。
我讓解兵師大叫,然後讓解兵師把“我們不是委員長的特使,你們殺錯人了”這句話翻譯成藏語教給我,然後我們兩個一起對着後面喊。
結果後面迎接我們的只有那兩個神槍手的槍子兒,其餘人在後面跟着我們追,漸漸的終於我們知道他們不敢把我們殺死,然後我們開始放慢速度,對方竟然也放慢了速度。
我們吃着食物跑着路,數天之後,我們的吃的吃完了,對方給我們乾糧,讓我們繼續跑,我一陣無奈,你們他孃的這哪裡是在追殺,分明是爲我們解決各種問題啊。
他們始終不下死手,然後只是追趕,又是兩天,然後那些人歡呼着竟然不追了,我出去找了個地方尿了泡尿,解兵師正在拉屎,卻看見另一隊人打着旗兒,揹着槍又來追我們。
去你孃的,我們屁股還沒坐熱,這顯然已經是另一個土司老爺的範圍了,只不過這一切都已經與我們無關,因爲接下來我們依然面對着對方的追殺,對方的隊伍配置都差不多。
有個極善於追蹤的人在後面,無論如何我們都跑不掉,然後幾個神槍手監視着我們,一旦我們一有異動,對方的槍子兒就過來了,就是不把我們打傷,想到這裡又一次我專門轉過去不在乎那個人的槍子兒,準備把符咒扔過去,可對方竟然下了殺手,逼得我打消了扔符咒的念頭。
這夥人比上一夥人還要狠,最終數天的時間裡竟然絲毫不給我們機會,我們趁着睡覺的時候逃跑、偷襲,都能被對方察覺,解兵師說那些人都是滑油子,太滴水不漏了,到了最後我們乾脆放棄了想法,任着那些人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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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我發現我們似乎跑到南面去了,後來被追殺的往北上,這他孃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原本以爲可以回去抱媳婦兒了,後來才發現還要在路上耽擱,漸漸的我們麻木了,直到最後被追進一個很是熟悉的地方,半個月前我們被追殺來過這裡。
結果不出意外,這裡上次追殺我們的那夥兒人也追了出來,又攆了我們一遍,在此過程中我竟然發現,這些土司派的人都想把我們趕到對方的領地讓人誤殺,可是每個勢力都精的跟個猴兒似的,就是不上當,正因爲沒人殺我們,最終我們被一遍又一遍的追殺,然後被一遍又一遍的追趕。
這一天終於我們轉運了,我終於找了個對方神槍手撐不住睡覺的功夫成功一個定身符陣扔了出去,那些人被原地定住,我們一路上跑出去百里,然後在路上碰見兩個人。
這兩個人很奇怪,一個人穿着麻布粗衣,看起來就像個江湖騙子,另一個人在他身後扮演了個小弟子的角色。
但是那個小弟子角色的人一臉兇狠,站的很直,一句話不說,只有那個騙子吩咐纔會動一下,所以惹來了我們的懷疑。
趁着他們不注意,我幾道定身符定住這些混蛋,然後在這些混蛋身上搜出了好些個金條,甚至還有個委任狀,是給那幾個西藏土司的委任狀,裡面還有兩個身份標牌。
一個上面寫着國民政府駐外辦公室主任,另一個身份竟然是個團長,我了個去,那些人追殺的一定是這兩個混蛋,他們喬裝改扮,竟然引的那麼多人把我們當做目標追殺,一來還就是幾十天。
解兵師哭喪着臉罵道:“*,有這追殺我們的時間,又夠我們從納木錯去一趟崑崙了!”
這次我們學聰明瞭,扒光了這些人的衣服自己穿上,再也沒有人追殺我們了,半個月之後,終於,一路之上我們即將回去。
看着這一地的枯草都開始漸漸抽開枝芽了,我才覺得我們這次他孃的又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