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彩去了很久纔回來,迎回了一位老者,他既不似天機道長和玉機道長那般白髮飄飄,仙風道骨,卻是個穿着一身白色麻衣,看起來像個乞丐的老者。
隆冬寒天,老人穿着一身白色麻衣,單薄至極,腳上一雙草鞋都快磨破了,連雙襪子都沒有,手裡拿着根打狗棒子,另一隻手上拿着個碗。
看起來這就是個乾淨的乞丐老人的模樣,可是任誰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是終南山那位修爲最高的卦癡玄機道人!
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隨意披散,唯獨老人背後揹着一樣物事讓我們眼中一亮,那是個古怪的玩意兒,是個不知道什麼金屬做成的紫紅色金屬圓盤,上面刻着陰陽易數與天干地支,有大概兩尺直徑,是一個大圓盤。
上面早已經鏽跡斑斑,但是卻沒人懷疑這樣物事的存在,圓盤被老人用一根麻繩直接縛在背後,他略微有些駝背,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幾位谷中的關鍵人物都出來爲他行禮,我和師兄他們也都來到了這裡,看見老爺子,不敢輕視,急忙拜見。
“見過玄機道長。”
老人點頭,說道:“早先曾經聽林道兄提起過,今日算是見到了,你們所求之事我已經知曉,稍待片刻,我與你們盤算。”
我和解兵師還有師兄都是一愣,然後點點頭,人家怎麼可能算不出來我們的所求呢?
當日,天機道長身亡,我去終南山報訊,臨走前就是這位玄機道長賜下一枚老皮,當時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後來解除師父詛咒,我才知道,那玩意兒正是極其珍貴的一味必用藥,蛟龍皮!
隨着辰天機他們來到這裡,老道人不喜歡客套,直接找了一間房子然後安頓下來,我們都在屋中,此刻辰天彩才說道:“玄機道長此次前來,是有一樁事情要辦。”
我和師兄都開始思考起來,莫非終南山出了妖孽?還是哪裡又出了問題?
正在我們暗暗心驚的時候,玄機道長說道:“並非是大事,實乃貧道一些私事而已,前些時日在終南山前,我算到近日將有一樁莫大機緣,所以纔會前來幾位的谷中。”
“啊?道長,莫非我們這山谷有什麼至寶嗎?”解兵師一愣,然後開始不斷四處打量。
“哈哈,至寶倒是沒有,具體的貧道不知,只是貧道被卡在一處關鍵地步,卜術再無寸進,前些時日忽然算到一大樁機緣,所以纔會前來。”
我們急忙點頭,具體的不知道,就連玄機道長都不知道,但是他卻算到有什麼機緣,這是人家的私事,我們倒是不方便過問。
再說了,玄機道長能算到我們的住所自然是十分容易,他對我們也有恩,不可能會害我們。
想到這裡,我們就準備出去,要知道師兄還杵着拐呢。
“幾位先別忙着走,貧道倒是知道一個方法緩解這陰陽遁體後遺症之法。”
玄機道人說完,來到師兄面前,將師兄的雙柺除去,將他扶到凳子上,然後說道:“搬請祖師爺,消耗的精氣神太過於龐大,致使他之後會精神不振,肉體疼痛不已,非一月不能下牀,但並非無法阻止,貧道一法可使時間減半,他的痛苦也會減輕半月。”
隨即,玄機道長拿出銀針對着師兄脊背開始鍼灸起來,隨後三道符咒焚化,化作符水給師兄喂下,果然,當時師兄不要拐就已經可以站立行走,只是適應兩天就能恢復如初。
方法被我們記下,以後師兄要是再請祖師爺,就會比以往要好,只需要疼上半個月就可以轉好,這樣他就不用受更多的苦了。
隨即玄機道長說道:“那個叫畫秋的女子中的是陰陽術。”
隨即一番掐算之後,玄機道長說出來其中的根由。
原來,我們上次比鬥會上那個將軍就是這個名叫畫秋的伯伯,她的父親早死,從小被伯伯收養,然後當做一個軍人培養。
這次,畫秋被我們拐跑,雛田究子又死在了辰家附近的陰地,這老傢伙一直在尋找我們未果,因而派陰陽師不斷搜尋,最後下術在畫秋身上,希望她能將我們除去,亦或者通過陰陽術的聯繫算出畫秋所在的位置,將我們一鍋端。
孃的,沒想到那些混蛋竟然這麼狠!
此刻我們一臉憤恨,玄機道長擺手道:“這樣始終躲避不是辦法,那些陰陽師屢次來犯我道門,必須除去,之後咱們再動手,我現在先幫你們來驗算你們需要知道的事情。”
隨即,玄機道長開始掐指驗算,越到最後他就越吃驚,到了最後無奈,玄機道長拿出六枚銅錢,算到最後六枚銅錢在卦筒當中竟然生生融化。
“這……”
我們幾個人看着這一幕,越加覺得恐怖,到了最後,三枚龜甲直接碎裂,玄機道長嘆了口氣,說道:“只能用命盤來測定了,只是此事或許不小。”
老爺子不斷轉動命盤,解兵師同是算卦解術的,看着看着最後都呆住了。
“混蛋,你怎麼了?”我小聲問道。
“太深奧了,一瞬間道長不知道計算了多少次,要是我的話,現在都已經用腦過度,精氣神萎縮,陷入昏迷了。”
聽見他的話,我們都是一驚,命盤被不斷撥弄着,最後直接到了下午時分,臨近天黑。
“呼”
道長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休息片刻,才緩緩說道:“不行啊,太過於深奧,我只是算出了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大概的所在方位,但是即便把這個方位告訴你們,陰間那個大地界依舊廣大,你們要找到他,也還是大海撈針,並且這件事我也不能說。”
“怎麼會?”解兵師話一出口,隨即一驚,說道:“難道會遭到巨大的天譴?”
玄機道長點點頭,嘆道:“實在不能說啊,你們讓我算出的那個人來頭很大,我一旦說出來卦象,八成會將整個終南道門葬送!”
“什麼?”
我們全部驚呼,這件事頓時不能再提,玄機道長沒有辦法,此刻我們還能去求誰呢?
這世間玄機道長這個卦癡的問卜之術不算第一,也是第二了,我們還能去找誰演算呢?
地府幾百年都找不到鬼帝的下落,我更是不能寄希望在幾個鬼仙身上,到了此刻我纔想起來,將此次地府之行全部告訴解兵師他們和幾女。
所有人都是一驚,唯獨最後的秘密我只告訴瞭解兵師、辰天彩還有師兄,當解兵師知道地府冥神任期和酆都大帝的事情的時候,近乎失神。
三日之後,師兄恢復,我們在玄機道長的帶領之下準備去除掉那些陰陽師,玄機道長可以算出對方陰陽術的詭異變化,這樣對我們極其有利,更能輕易的除去那些傢伙。
師兄、我還有解兵師、辰天機以及玄機道長五人,這次我們只來了五個人,不久前打聽到了幾個陰陽師的下落。
卻不料,剛找了個酒館,就看見了個老混蛋在一旁騙吃騙喝,看到這傢伙我不禁驚呼:“媽的,在這裡也能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