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刀永遠是那麼的不靠譜兒,但是在關鍵時刻,他卻又是那麼的靠譜兒!
我的幾位茅山師叔,青葉師叔他們,最後跟着張道長一起與蜈蚣精同歸於盡,實在可歌可嘆,在師父的眼中,青柳師伯永遠都是一個正直且嚴肅的人。
而在我們的眼中,三酉師叔卻像是一個被命運所遺棄的人,師叔人原本那麼好,卻因爲當時的一些事情被魔氣纏身,甚至達到無法去除的程度,被魔性控制,做着自己並不想做的事情……
我把出現在我人生軌跡當中的每一個人都認認真真的細數了一遍,最後覺得這兩年的收穫真的好多,我或許真的長大了。
“想什麼呢?”沁兒看着我,美目流轉,在我的另一邊,紅妝溫柔的看着我,我們靜靜的看着四周,然後看向了遠方。
“沁兒說了關於你們的一切,我錯過了上一世的精彩,卻覺得這一世似乎比上一世還要精彩的多。”紅妝笑着,我知道,她已經真正的融入到了我們的生活當中。
這些天大家漸漸地熟悉,也漸漸的知道了每個人的毛病,除了我之外,我覺得師兄和解兵師兩個根本就不能算是正常人。
大家漸漸相處融洽,漸漸地,我們也感覺真正的成了一家人。
遠處一陣清脆的鈴音響起,然後傳來解兵師的聲音:“啓開封蓋,把六門龍氣化入無根水中。”
師兄照做,頓時那龍氣化進無根水中,法壇上一陣紫金色氣體漂浮,場景簡直漂亮極了,解兵師一瞬間將瓦罐打爛,然後取出那顆舍利子隨後揣在兜裡。
因爲這玩意兒離的近了,對於晴雪還有紅妝都是個不小的威脅。
在六門龍氣進入碗中瞬間的功夫,法壇開始不斷震動,然後解兵師他們從五臺借回來的達摩鉢盂起了作用,一陣黃光迸發,瞬間抵住了六門龍氣傳來的震動。
這玩意兒用來鎮壇還真是瓷實,天知道爲什麼這個達摩鉢盂放在五臺山佛寺,而不是在少林寺當中,我們自然不想管這些,但是一想到師父等下就要擺脫詛咒,我們也要從這詛咒之中解脫,不用變成屍傀,此刻我的心都快激動的跳出來了。
“化開引靈丹,往無根水裡放。”
解兵師說完,然後拿起魂幡,右手弄了一個白紙糊成的紙燈籠開始不停的唸咒,緊接着師兄在蛟龍皮還有泣血花上抹了硃砂,一瞬間,法壇上的紫氣不斷升騰,引靈丹倒入其中一股柔和的白光忽然朝着解兵師而去,解兵師不斷念咒,然後魂幡將那團白光引住,看的我們一陣出神。
這東西目前還就解兵師自己會,不然的話我自己就過去做了,師兄法壇上的蛟龍皮開始冒起青煙,然後泣血花自動化成粉末,向着漫天的紫色氣體飄去,不停的化成越加瑩白的光芒朝着解兵師的引魂幡上注入。
到了最後一刻,越來越多的白光把引魂幡襯托的白光閃閃,解兵師隨意搖晃引魂幡,天空中一道柔和的白芒劃過,漸漸地,魂幡在解兵師手裡似乎活了一樣,不斷被他操控着。
“咚咚咚”
師兄的法壇上重新開始了震動,此刻解兵師不斷大叫:“林師傅,回來吧,我們接你來了。”
我和師兄含淚,四女也一同站在遠處大叫着師父,無根水當中沖天的紫氣忽然化作一陣紫霧席捲了四周,然後在師父死去的那個山洞停住。
那個山洞早已經破碎垮塌,但此刻紫霧在那其中不斷徘徊,漸漸地一些石頭竟然開始不斷震顫,地面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六門龍氣原本就是龍脈當中精華的產物,這些東西珍貴的都不用說了,此刻紫色的龍氣溢出,這些凡石感受到開始顫抖,然後另一種金色的氣體從碗中衝出,隨着解兵師的咒語,漸漸來到他的手中。
這個混蛋張開大手一揮,瞬間四周所有的石頭竟然都開始震動,漸漸地引魂幡也開始震動,法壇震動的越加劇烈,所有的震動最後合一,發出一種整齊劃一的節奏,漸漸節奏越發的加快。
那山洞垮塌的廢墟當中,一陣陣黑色的煙霧一縷一縷開始被紫色吞噬,漸漸的黑霧散發的越來越多,紫色吞噬的也越來也多。
紫色每吞噬一些黑霧,周身的顏色就會變淡一點,最後紫霧變成了青霧,漸漸變的越來越透明,直至最後在空中散去。
“不成,就是現在,燒我剛纔畫的符咒,四面八方各扔出去一張,詛咒已經被紫氣吸收一些,減弱了不少,現在要抓緊發力,把林師傅的魂魄從中扯出來!”
師兄點頭,緊接着一道一道的符咒在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各自炸開,解兵師一聲大喝,虛空中一道紅色八卦圖不停旋轉,然後光芒一閃,引着那種剩下的金色龍氣步入其中。
四周的石頭震顫越來越厲害,一絲絲光點漸漸從其中升騰起來,光點一點一點慢慢朝着解兵師手中的引魂幡而來。
我認得這東西,靈兒當時魂魄消散的時候,紅妝當初要身死道消的時候,就是這般的化作光雨,現在解兵師卻要藉助龍氣之力強行把師父的魂魄從詛咒當中拘出,重新凝聚。
金色龍氣一點一點消耗着,然後師父的魂魄卻也一點一點的聚集着,最終,漸漸的過去多半個時辰,一團瑩白色光點聚集在一起,被解兵師用魂幡指引,一點一點將魂魄收進了白色的紙燈籠當中。
那引魂幡忽然在空中無火自燃,化作六色光芒全部匯入師兄那碗無根水中,此刻碗中的水變成了紫紅色,紅色多,紫色少。
這就是解兵師所謂的六合湯,在最後一刻靈狐淚被滴進其中,他讓我和師兄每個人喝了一口,然後把剩下的小半碗六合湯全部倒進了紙燈籠裡面。
“轟”
紙燈籠無火自燃,我只覺得渾身發臭,師兄竟然跟我一樣。
一瞬間,我們渾身的所有毛孔當中全部排出一種黑的像屎一樣的玩意兒,那種東西全部排出來,我們一身都餿了,簡直臭不可聞,四女遠遠的躲避着我們,我和師兄都一陣無語。
“師兄,我想拉屎。”我說道。
“憋着,不止你一個人想拉屎,等師父歸來。”師兄說完,解兵師也憋不住了,他怪叫道:“今天咱們吃的什麼,爲什麼我也想拉屎。”
我們一陣無語,忽然,燃盡的紙燈籠當中一陣青氣冒出,緊接着現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來。
那人腰板挺直,彷彿天塌下來他都無懼的一般,一張國字臉上滿是正氣,此刻正微笑着看向我們,雙手背在身後,山風吹拂着他的衣襟,一頭花白的頭髮顯露出了歲月的氣息。
我和師兄驚喜的大叫:“師父!”
解兵師頓時失聲,也大叫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