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三九年四月九日的廣州早晨,南門府衙大街上突然佈滿了兵勇,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過往的行人一看這陣勢,都嚇得繞開這府前大街從其他街面進出……
府前大街上的店家,也不敢卸門營業,整個這條街上幾乎是百姓走動。人們感到今個早上肯定有大事發生,或有什麼大人物來到廣州?
廣州府衙大堂上三位大清王朝的父母官在靜等着風雲教主趙季塵出現。
今天的大堂正位是兩廣總督阿齊內,知府張懷遠和總兵穆哈拉只能在下位側坐了。大堂上的衙役們被總督的親兵換下,二十個親兵精神飽滿地立在大堂上;人人腰上彆着一把西洋短快槍,個個掛着長劍彎刀。
如臨大敵,靜候……
張懷遠望着正位上閉目養神們的總督大人,掏出金懷錶打開一看時針剛好八點,心想:“這鬼教主怎麼還不到呢?總督大人您真沉得住氣,嘿嘿!今個我就看看熱鬧,瞧瞧你這個一品大員、封疆大吏的能耐,看你怎麼對付這洋人弄出來的神乎其神的風雲教?這個窮秀才你就和大清高官們唱好戲吧!”
一個親兵此時從門外快步進了大堂,立定後,單膝跪地朗聲說:“報!風雲教主堂外候見。”
總督阿齊內正閉目養神,他坐在正位椅子上閉着眼不緊不慢地道:“來了幾個呀?”
報信的親兵忙回答:“奴才回大人,來了十個人。就一箇中國男子其他九個都是洋人,其中還有個女洋人。”
阿齊內一聽心裡一驚:“本督沒請洋人呀?壞了、壞了……”
他此時睜開眼,對大堂一掃,高聲說道:“今個誰都不許亂說話、插言,傳見他們。”
報言親兵說了聲:喳……
阿齊內見十個人進了大堂,兩個高大的洋人扶着一個半睡半醒的中國男子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一個洋修女和一個洋神父,再後面就是另外五個洋男人。
這十個男女在廣州府衙大堂站定後,那個洋修女走到離兩廣總督阿齊內兩米遠的大堂前面;用右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對總督阿齊內微笑說到:“尊敬的大清王朝兩廣總督阿齊內先生,早上好!我是大英帝國基督教會倫敦教區來中國傳教的修女阿爾伯特.瑪麗亞,今日奉上帝旨意;特陪同聖母之子、風雲聖教的教主趙季塵先生前來拜會您總督大人。”
阿齊內總督有點好笑!
看來眼前被兩個洋人扶站在大堂的中國男子就是風雲教主了,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樣子象個大煙鬼?一言不發地好象不覺得是在大清國府衙大堂,搞得什麼鬼把戲?洋人我們得罪不起,先放着這個什麼風雲教主,把這九個洋人搞定再說……
“這位洋小姐和衆位外國先生們,早上好!”兩廣總督阿齊內開始和這幫人談話了。
“ 你們九位陪同這風雲教主來見本督,本督我非常高興!中國是禮儀之幫,古語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請諸位外國女士先生們坐定敘談。”
這時的瑪麗修女又對總督說道:“大人太客氣了。能否請總督下令搬張椅子放在大堂中間,風雲教主此刻正在天堂裡還沒回到人間。您看他現在這模樣?”瑪麗說完後,雙手向兩邊一癱;歪着頭、斜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兩廣總督。
“來人、搬椅子給風雲教主。”阿齊內總督高聲喝道。
兩個洋人將癱軟如泥的風雲教主放在一張很大的太師椅內,只見趙教主毫無知覺地圈坐在椅內就如死人一般?
這時的大堂上是鴉雀無聲,平添了幾分陰森之氣。
阿齊內總督又對還站在對面的衆洋人微笑地說:“諸位請入坐吧。”
八位洋男人在大堂側邊一排椅子上依次坐定後,只有瑪麗修女轉過身來站到正昏睡不醒的風雲教主趙季塵椅子旁,靜侍教主醒來……
阿齊內總督這時邊吩咐親兵獻茶、邊心想:“這八個洋男子是哪國的呢?扶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風雲教主到底想幹什麼?”
他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本督與諸位先生初次見面,不知諸位來自哪國,煩請報與本督聽聽。”
坐在上首的一個大鬍子洋人首先傲慢答道:“我來自大英帝國叫羅伯特.戈登,總督先生,首先我有一點需向您說明,我及我的全家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我們都是上帝的孩子!風雲教主是聖母之子,耶穌基督之兄。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外國人說話不喜歡象中國人哪樣彎來繞去,我就明說了吧。今天能有幸見到大清王朝的兩廣總督是我福氣,讓先生您吃驚的是我也不是英國普通公民。呵呵!我是女王陛下親封的羅伯特男爵、大英帝國皇家艦隊維多利亞號艦長。”
這洋人又拉長了聲調、陰陽怪氣的一字字說到:“總督先生、您有所不知,我的艦隊就停在廣州對面的公海上。”
廣州知府張懷遠就和這洋人對堂坐着,聽了此人自我介紹,心說:“乖乖、今個來真的了,海軍都搬來了……”
總兵穆哈拉坐在張懷遠下首聽完後心裡不悅,暗想:“你個鳥鬼子神氣什麼,你他媽地如真要來事,老子紅衣大炮在虎門炮臺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