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溜小跑,到了十三樓,誰知道,十三樓根本就沒人。今天安裝地暖的人沒來,集體撤了。
我躲到一個靠着角落的小房間點了一支菸,趴在窗邊看外面馬路上的行人。一支菸還沒吸完,我總感覺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從什麼地方傳過來。讓人聽了,心裡癢癢的。
其實那聲音非常微弱,如果不是這邊特別安靜,我又是靜靜的站在窗前,我估計根本就聽不到。
我靠,誰敢在我的地盤明目張膽的玩這個!這大白天的!
我扔了菸頭,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小房間,四下裡聽着,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摸了過去。
十三樓的北樓,所有的房間是在昨天才把門窗安裝好的,現在想要找到那聲音的主人到底在哪個房間不難,難的是,想要看到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就有點困難了。
我站在門口聽了一會,感覺應該就是這個房間沒錯,我試探着推了推門,門沒動,估計是被人從裡面反鎖了。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越是看不到的,就越好奇。
當時,我恨不得變成一直蒼蠅飛進去,可是我又不是孫大聖,我不會七十二變啊!
無奈,我抓耳撓撒的在門前來回踱步,希望能在我這雙不是火眼金睛,但是也非常犀利的眼睛的幫助下,找到能夠看到房間裡的戰況的一點點縫隙。
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啊,這房間的門是鎖着的,可是上面的窗子卻閃着縫隙。
機會,終於來了!
我以飛快的速度跑到樓下拿了一個凳子,又飛快的、不弄出一點聲音的跑到窗子下,放好了凳子,站在凳子上,附在窗戶上往房間裡面看。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的我從凳子上掉下來。
原本,我以爲那人哼哼的那麼好聽,肯定是個女人,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是個男人。
我並不懷疑是我的耳朵有了毛病,而是我的內心在潛意識裡,就把這種哼哼的工作交給了女人。
所以,我從開始直到未看到房間中的真實狀況之前,我都以爲,這房間中必然是一男一女!
事實與我想的不同,趴在牆上如膠似漆的是兩個赤裸着全身的男人。
兩個我熟悉的男人,一個是自從我工作以後就手把手教我的王工,另外一個竟然是那個瓦工。
我的心噗通噗通,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爲了避免被他們倆發現,我趕緊從凳子
上下來,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開了。
我心跳的速度加快,不是因爲我看到他們正在做好事,而是因爲我看到做好事的人,竟然是王工。
我終於明白,王工爲什麼一直沒有女朋友,而且一點都不着急,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所以,他只要有男朋友就夠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感覺手腳冰涼。
很難想象,一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會與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打情罵俏。
從那以後,我就不自覺的開始注意王工,注意他與別人交流時所有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
以便可以讓我發現那其中的玄機,今兒猜測,哪些人是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
哪些男人,是他的情人。
晚上我回到家,仍舊因爲王工的事情有些神不守舍。
雅音問我是不是把魂兒丟在工地上了,我說:“今天我被嚇得不輕,好不容易到家了,你可別刺激我!”
雅音似乎懶得理我了,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錢琳抱着一本工程力學在研究,似乎對我和雅音的談話根本就不在乎。
她一頁頁的看着,一頁頁的翻着,非常認真的樣子。
正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錢琳對我說:“今兒氣氛不對啊,找不到傾訴的對象了吧?我願意做你忠實的聽衆。”說着,雅音把手中的書合上,目光投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順勢坐在沙發上,說:“你怎麼知道我今兒想找人傾訴?”
錢琳說:“再怎麼說,咱們也認識差不多一個月了,我能看不透你的心思?”
我點頭,說:“成啊!看來你這個朋友,我沒白教啊!不過我今天不打算說什麼!”
錢琳說:“那就沉默唄!什麼時候想說什麼時候再說,不想說就一直沉默。”
我無言的坐在沙發上,其實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可是就是什麼都不想說。
王工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我對別人說了,只要我不說出他們的名字,別人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可是這件事,我寧願在我心中成爲永遠的秘密。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我不能接受,只是對我的觸動太大了。
讓我有點心神不寧。
連續幾天,上班的時候,我都不想和王工正面交流。
估計,是性取向的問題在作祟。
雅音終於在我家呆煩了,跟老媽說兩天以後
要回家。
老媽自從聽雅音說起要回家的事情,就開始爲雅音收拾東西,帶一些麗水土特產,還給雅音媽媽帶了許多愛吃的東西。
雅音看着那一個個的紙箱子,說:“舅媽,我拿不了這麼多,您就別費勁了!我就提一個小包回去就成!那麼多東西,我一個人坐車也不好拿啊!”
我在一旁插話,說:“可不,說的就是!白費力氣!”
老媽對我怒目而視,說:“你懂什麼啊,沒事去看電視去,攙和什麼!這東西還多!雅音走的時候,我們幫你放到車上,等到了車站再讓你爸到車站接你!又不用你拿!”
雅音立刻找藉口,說:“萬一要是倒車呢!那不是麻煩了!”
老媽說:“哪那麼容易就倒車啊!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倒車,我讓你拿什麼你就拿什麼!都帶上!”
老媽其實是一個很專制的人,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
錢琳聽說雅音要離開,拉着她的手說了半天話,不知道那兩個人都有什麼可說的,關在房間裡,說了一整個晚上。
我本來也想去湊湊熱鬧,剛推開門,就讓雅音給推了出來。
雅音說:“這是我們女生之間的悄悄話,你瞎攙和什麼啊!快出去!出去!”
無奈,我只好退出房間。
老媽見我碰了一鼻子灰,讓我坐在沙發上陪她看電視。
我剛剛坐下,老媽說:“雅音就要走了,錢琳怎麼辦?錢琳不是雅音的朋友嗎?”
我說:“錢琳的身體還沒好呢,等好了以後再說吧。錢琳怎麼說也在咱們家住了幾天了,對咱們來說也不算陌生人,您可別因爲雅音走了,要趕錢琳走啊!”
老媽嚴肅的看着我,說:“最近可沒怎麼見你給夏天打電話啊!你們倆現在怎麼樣了?”
我說:“我們倆挺好的!我們打電話怎麼能都讓你知道呢!我晚上睡覺之前打的!”
老媽說:“反正,你自己看着辦!別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你跟錢琳才認識幾天啊,怎麼打的那麼熱乎啊!你已經有夏天了,別天天三心二意的!”
我點頭,說:“我知道!媽您都想到哪去了!”
老媽竟然認爲我和錢琳有一腿。
莫說我和錢琳之間只是哥們情誼,就算有什麼,我也不是那趁人之危的人啊!跟誰好,我也不能在人家最困難的時候,向人家動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