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一會都沒說話。
電話中,我們倆人都在沉默,我等着她的回答,卻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她說:“我肚子疼!”
我立刻激動的從枕頭上爬起來,我問:“怎麼了?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
“不是。”李蘭說完這兩個字,又變得沉默了。
我說我馬上到她那去,送她去醫院,她說沒什麼,只是昨天傷到了。
自從秦爽清醒以後,我們倆很少提到昨天夜裡的事情,雖然事情纔剛剛發生。
我剛掛了電話,夏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問我這兩天爲什麼沒有給她打電話,我藉口太忙,夏天說:“你才工作幾天啊,工作有那麼忙嗎,再忙抽空打個電話的時間,也沒有嗎!什麼忙啊!都是藉口!”
我趕緊說:“這幾天真是沒騰出空來,我上班以後就去了工地,對所有的業務都不熟悉,看圖紙什麼的都要重新學習。而且工地上的事情也挺多的!總之是我不對,以後我一定改!”
夏天聽了我的道歉和解釋,才終於說:“既然真的是因爲工作忙,那就算了!如果讓我知道你有時間卻不跟我聯繫,我饒不了你!”
我趕緊點頭,說:“嗯嗯!我不敢,不敢!”
夏天說:“你有沒有趁我不再你身邊,就去勾搭其他女孩啊?”
我說:“我怎麼敢啊!”
我問她英語學的怎麼樣了,她說再過兩個月就要考試了,聽她的口氣,還是很緊張的。
我說:“沒事,好好考,一定會過關的!”
夏天一副天真的口氣說:“我想過六級,還想過託福呢!”
我說:“嗯嗯,只要有信心,你就一定能成功的,我支持你!”
夏天又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陣,說了些最近學校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我知道,她隨時都願意與我分享她生活中的一切。
她說,明天,她們宿舍裡的一個女生過生日,問我送什麼生日禮物比較好。我說:“你買個生日蛋糕送過去不是挺好的嗎!”
夏天說:“不行!蛋糕是我們宿舍的幾個人一起買的,要送其他的東西!”
我想了想,說:“明天就過生日了,如果我選好了給你寄過去恐怕來不及了!”
夏天說:“是啊!不過你有什麼好點子可以告訴我,我明天去買!”
我想了半天,只想到要送女孩喜歡的東西,最後夏天決定送她們宿舍的女孩一隻毛絨玩具。
決定送什麼禮物以後,夏天才終於掛斷了電話,折騰了一天,我感覺很疲倦,說實話,其實我的身體,經過了昨天夜裡那樣的折騰,還沒有完全恢復,我誤食的那些不知道叫什麼東西的藥,對身體的損害,是不容小窺的。
所以,我決定,過幾天有時間的時候,一定要去醫院做一次檢查。
第二天上班,王工問我昨天干什麼去了,有什麼好事沒有。我說:“沒什麼好事,反正也不算什麼壞事,我朋友生病了,沒人照顧,我在醫院照顧她一天!”
王工翻着圖紙,點頭,說:“哦!現在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在醫院掛了點滴做了檢查,沒什麼大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王工把手裡的一沓施工圖紙遞給我,說:“你看看這些,做個橫道圖,跟一跟施工進度!金華那邊又接了一個工程,這幾天就開工了,我沒準得到那邊去,如果我走了,這邊就要交給你了!”
我趕緊說:“我纔來了沒幾天對這裡的事情都還沒有熟悉!交給我恐怕不行啊!”
王工說:“其實技術員,在工地上也就這麼點活,你看着工人別把活幹砸了就行!你沒事就盯盯進度,工地上還有監理什麼的呢,你就管施工,其他的不用你管,有狀況就找李工,他管理這個工地上的所有工作。”
我感覺心裡壓力非常大,對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來說,讓他來獨當一面,就等會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如果我不快速的成長起來,我將難以勝任我現在的工作。而後果就是,我會再一次淪爲失業者。
當天我就聯繫了一家學習建築專業的夜校,我必須抓住每一分鐘來充實自己。
夜校裡的速成班,週期是兩個星期,我必須要讓自己在這兩個星期內,掌握所有的技能。
第一堂課,在晚上七點半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結束。
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對我來說,有些期待,對於我這種在建築方面的門外漢來說。兩個半小時是不是足夠讓我邁入建築行業的門口。
我到學校的時間,是下午七點,教室裡已經有來很多人,這並不是開班以來的第一堂課,所以,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位置。
教室裡大部分都是大學生,與他們坐在同一個教室裡,我才感覺到,我是多麼渴望和懷念我的學生時代。
講課的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着講究,很有氣質,想必,也是建築行業裡的精英了。
課間,我
聽到一些學生說起考證的事情,學生時代,學習的大部分原因都是爲了證,而那些建造師證、造價師證,對我來說還太遠了,我所需要的,是掌握他們,運用他們,讓他們爲我的工作我的生活而服務!
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小姑娘,頭髮染成了栗色,戴着個黑框眼鏡。
她是個很健談的人,她說她是大二的學生,來這裡上課,是爲了造價員證。
她問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她還說,看我的年紀不小了,應該已經參加工作了。
我說:“我的確參加工作了,好眼力!”
她問:“那你爲什麼還要來學習呢?”
我說:“其實,學習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爲了充實自己!”
後來,我們互相問了對方的名字,她叫錢琳,是建築學院的學生,她說,她家就在這附近,所以家裡人才同意讓她來夜校學習。
我說,其實她本專業就是學建築的,沒有必要在來上夜校,只要在上課的時候好好聽講就行了。
錢琳說:“學校的老師,都跟先天發育不良似的,上課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像蚊子在嗡嗡,一點都不響亮。我根本聽不到她們在講什麼!”
我上大學的時候,老師都是在一個大的階梯教室裡講課,講課的老師都要戴上擴音器,才能保證,讓教室裡所有的學生聽到她的聲音。
不過,有些時候,就算老師帶着擴音器,聲音也是模糊不清的,再加上那些不想學習的學生,在私底下的竊竊私語,會把老師講課的聲音完全淹沒。
大學中的老師是不容易的,學生卻更加悲慘。
不過,像錢琳這樣,懂得報班學習的孩子,也不多。
晚上,下課以後,錢琳跟我一起走出教室,我問她怎麼回去,她說她要打車,因爲走路或者自己騎車,在晚上都是非常危險的。
因爲剛剛認識,不好說太多客氣的話,我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她上車,而後我才攔了出租車離開學校。
回到家,老媽給我準備了麪包和牛奶,讓我倍感溫馨。
還是有媽的日子好,天下所有的女人,只有老媽對我是最疼愛,最貼心的。
老媽問我:“怎麼現在突然要報班學習了?工作壓力是不是很大?”
我不想讓家裡人再爲我的工作擔心,我藉口說是自己要充實一下,覺得在學校裡學的東西還不夠。
老媽聽我這樣說,對我誇獎了一番,說我終於長大、懂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