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歐家,金子墨重新擺好桌子,當然,看看菜也知道,他們倆沒吃什麼,臉色就更難看了。但還是示意大家坐。總是要談的,不如快談快了。
“聽說歐老師要退了,要進京嗎?”金太太給金子墨夾了點菜,柔聲問道。
“應該不會!她連屍首都捐掉了,就是怕麻煩我們,活着時,就更不會了。”金子墨放下了碗,他也不是誰夾的菜都是會吃的。
“這話說的,你小時候若沒她……”金太太忙說道。
“行了,有話就說吧。”金子墨的聲音更冷淡了,他可不信金氏夫婦是來勸他不要忘記養母恩情的,他們就是語言上的巨人。只怕這世上,最恨養母的就是他們了。下意識看看錶。
“你什麼態度,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欠了你?”金董拍了桌子,從剛剛進門起,他就顯得不太高興的樣子。現在看兒子這樣,也就顯得更加的憤怒了。
不過金子墨地不動,山不搖,根本懶得回。因爲他見生父,十回裡有八回他在發火。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這是你們說的,我可從來就沒這麼說過。”金子墨坐得穩穩的,“我只是有事問事,這是我的休息時間,不想浪費。”
“哥!”金子瑩忙按着金子墨,她覺得心累,明明一家人,結果想找他吃個飯,還得看新聞,知道他的明星妹妹回京了,知道他們一定會一起晚餐,這才趕過來。她都替父母覺得卑微了。
“那個,能不能直接點。”不過金子墨則抽回了手,他有點不耐煩了,拿邊上的毛巾擦了一下嘴和手,“我時間很緊。”
“你拒絕了公司的邀請?”金董黑着臉。
“這麼說,其實不太嚴謹。”金子墨想想,搖搖頭,“準確點說,是您打電話給我,說金氏集團合作律所即將到期,您指定我成爲公司新的法律顧問。而我也不是拒絕,而是告訴您,若要與律所合作,指定由我做代理,那麼直接找律所的簽約部,會有專門的人和您公司法務對接。這是很嚴謹的事!”
金子墨是律師,他從小就長在派出所,又和歐萌萌一塊生活,就喜歡背法條。嚴謹是他和老太太一塊鬥智鬥勇過來的。
所以他從從容容的把金董的重說一次,說得不快也不慢,來個迷妹,真的會覺得,這是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不過,他用最溫柔的語調,說了最讓人寒心的話。
“你是我兒子!”金董拍了桌子。
“所以?我就該免費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的聽從您的指令?那你打電話說什麼法律顧問?直接說,之前的錢白瞎了?就讓我免費就完了唄。”金子墨嘲諷的笑了,還微探了一下身,“是嗎?”
“我說是,你就能答應?”金董渾身都哆嗦了,被氣得。
“那當然不行。我是律所合夥人,這屬於幹私活,這侵害了其它合夥人的利益,算職務犯罪。”金子墨搖頭,“我們有法授部,若是你們有需要,可以去報名,那裡是全免費的。”
“你是我兒子,這算什麼私活。”金董大喝了一聲。
“當然算,在法律上,因爲我與您的血緣關係,我可以迴避與您相關的案子。但是律所不用!若是我私下承接你們公司的法律事務,那麼,公司萬一由官方資源接受了對家公司委託,那麼,我除了要賠償律所和其它合夥人的損失,還要接受律師工會的制裁。”他明顯的老
“哥,爸不是覺得別人不放心嗎?你要不回來做公司的法務?”金子瑩忙說道。
“你知道我年薪多少嗎?你們連法律顧問費都捨不得,給得起我年薪?”金子墨假笑了一下。
“說什麼呢?你是……”金董又想拍桌子了,自己的親兒子,回公司幫忙,問他要年薪?
“就算我們有生物學的父子關係,該說的,總得說清楚吧?”金子墨呵呵了,這時說父子關係,是不是有明搶的嫌疑?
“哥,大家一家人,現在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份?”金子瑩也有點怒了,她覺得哥哥這麼公事公辦的樣子實在討人厭,他對那兩個異父異母的弟妹都比對他們這真正的家人親近。
“是嗎?”金子墨笑了,懶懶靠好。他都懶得說什麼一家人的鬼話了。他們信,自己可不信。看看桌上的菜,“你們要不吃點,子葵潔癖,你們在這兒坐了,他只怕連碗都要扔的。李嫂手藝不錯,別浪費了。”
“子墨!”金太太一臉痛苦,對他來說,讓他們吃,只是因爲因爲他們坐過了,這裡的東西,他弟弟都不要了。所以在他的心裡,他這個一塊養的弟弟,比他們親生的父母還重要得多。
“嗯,所以我說了,大家這樣挺好。保持距離,各自安好。何必呢!”金子墨眼皮跳了一下,垂下眼簾,淡淡一笑。
“混帳!”金董一巴掌打在了兒子的臉上,臉漲得通紅。當然,打完了手顫抖了,有點後悔,“是不是那個女人挑唆的?讓你恨我們,她就是假大方,從來就沒有想過把你還給我們。”
金董有點想不通,好好的,只是覺得他專業很好,正好公司合作的律所要到期了,於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就跟他說了一聲。
結果,打電話到公司,他直接說,簽約的條件。氣得金董差點就原地去世了。他若是請律師,還用找兒子。就是覺得兒子是幹這個的,爲什麼要便宜別人。
現在女兒說,那我們不經過你的律所,你回公司幫忙,結果還被拒絕,說的話都這麼氣人。是誰挑唆了什麼嗎?
想到網上,小明星迴京前,回了東吳,還有她摟着那個女人的手臂,一塊在校園散步的偷拍。所以這個女人,不會是覺得是她養的孩子,就成了她的。哪有那麼輕巧的事?
金子墨臉紅腫了一大塊,可見金總的手勁有多大。他終於碰了一下臉,然後拿出手機,對着傷處拍了幾張照片,並對着鏡頭重新錄起視頻,“2024年2月19日,星期一,現在是晚上19:27分!打人者,金氏集團金董事長。”
他還把一家人都拍上,然後才收起了手機。律師的職業病,隨時留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