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利好
一連幾天。
時間過得很快。
山下村中，本來張家是最窮的一個。
現如今。
張恆去虎山修行，早出晚歸。
每次回來，不是帶只野兔，就是帶只野雞。
一連七天。
大家吃的滿嘴流油，本來瘦麻桿一樣的三姐，臉上都多了幾分血色。
就在張恆覺得。
事情還會這樣發展下去時。
四名漢子面面相覷。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四人立刻不敢往前湊了。
小山君再小也是妖怪，誰敢在這件事上胡鬧。
“吵什麼！”
看到張恆。
畢竟在他看來，虎萌萌只是個小孩子。
已然站在了虎神廟外。
張父趕忙阻攔。
張父有些吃不準。
張恆收起黑鐗，繼續往裡走。
看着呼呼大睡的虎萌萌。
小老虎躺在土炕上，三姐在一旁幫她扇扇子，怕她熱到。
入眼。
但是他了解強者之心，也明白璃皇要做什麼。
結果一進院子，就看到張二哥站在院子裡，一驚一乍的說着：“我們以後是不是就沒野雞和野兔吃了？”
“村長，你這是.”
“明天？”
“三姐。”
張恆微微搖頭。
“八九不離十。”
只是張父看不懂這些，眉頭不展的嘆氣道：“本想日子好過些了，就把你三姐嫁出去，順便再給你二哥討個媳婦，現在恐怕是難了。”
這不是自家四弟說的小山君嗎。
外面的人嚷嚷道：“我是村長，快開門。”
二哥被潑了一身，人也嚇了一跳，委屈道：“我說的是實話啊，說實話也不行？”
“看到了吧。”
心裡也沒怎麼在乎，還想等山君爺回來看老張家怎麼收場呢。
“誰呀？”
一看正主都走了。
看到張恆懷裡的虎萌萌，漢子雙目一亮就要上前。
虎萌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把鼻涕一把淚。
三姐心裡就咯噔一下。
虎萌萌哭着點頭。
“嗚嗚嗚”
聽到前面的動靜立刻趕來。
“這”
“倀鬼令牌！”
門口站着個穿着黑衣，哭花了臉的小女孩。
“村長？”
四人心裡都有些犯嘀咕，誰也不敢說把小山君就這麼帶回去：“王廟祝天一亮就該回來了，要不，等王廟祝回來再說？”
“不哭，不哭，都哭成小花貓了。”見虎萌萌哭個不停，三姐母性氾濫，趕忙將虎萌萌抱在懷裡。
人的名，樹的影。
張恆又看向小老虎，暗想道：“不是我心狠，而是你父親這一去，有些事反倒好辦了。”
黑鐗自地上倒飛而來，落在他手中，很快變成了牙籤大小。
“虎山神雖說出了狀況，可大璃王朝還在。”
彎着腰，走進殿內。
虎萌萌立刻就哭了：“神像塌了。”
“果然。”
入眼。
之前看神像黯淡無光，甚至無法借用神像來顯聖，他就猜測虎山神不是身負重傷，就是落入了險地。
踏.
做完這一切。
半柱香後。
“王廟祝不會沒來吧？”
張恆讀懂了張父的憂愁：“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幾天，應該就有封賞下來，虎山神的神位，八成會落在萌萌身上。”
“虎山神受大璃之令，出征北海，眼下壯志未酬身先死，官府那邊應該會有說法。”
“虎山神眼下受了朝廷之令，正在遠征北海。”
張恆微微搖頭。
你一言，我一語。
“來，來，來”
“張恆.”
一名拎着棍棒的漢子便說道：“小山神失蹤，廟祝爺都快急瘋了，你將小山神拐到自己家來，你想幹什麼？”
或許是張恆抱的不舒服了。
張恆走走停停。
“誰在外面？”
天色剛黑下來。
門外站着五個人。
“大晚上的，怪折騰人的。”
張恆輕輕一踏地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何以至此啊。
“張恆，父親他，他.”
村長往小白虎身上看一眼，也趕忙說起了客套話：“都說八歲看老，俊義，你家老四一看就有出息，以後要有了富貴可別忘記村子。”
張父站在角落裡，滿臉愁容。
張恆擡眼看去。
張恆抱着小老虎出來了。
張恆看了二哥一眼，一言不發的的進了屋。
一指點出，點在了虎萌萌的眉心處。
虎萌萌含淚點頭。
另一邊。
張恆楞了一下：“你父親”
張恆目光一掃：“沒來你們就回吧，小山神今天心情很差，好不容易纔把她哄睡着，要是交給你們，半路上，小山神一醒，沒看到王廟祝，她一生氣，你們有幾條命夠她吃的。”
虎萌萌哭的跟淚人一樣，因爲她也猜出了結局。
“誰跟你等明天。”
三姐正想問你是誰，話到嘴邊，就看到小女孩的頭上有對虎耳。
“萌萌，你怎麼來了？”
分爲兩道，一左一右，繞着房檐飛舞。
“這”
來到寶庫，原本在這裡，供奉着數千個倀鬼令牌。
張恆陷入沉默。
虎山神的神像，自腰部往上全部崩碎，就連持在神像手中的一對黑鐗，也無人問津一般躺在了地上。
來到內殿，故技重施，又將那靈玉臺變成煙盒大小，連帶着黑鐗一起裝進了口袋。
房間內。
虎萌萌頭一歪。
啪.
聞聲。
坐在一旁砍野菜的張母，嘩的一下，將一盆子雞食潑向了二哥。
其他幾個張父都不認識，爲首的那個卻不陌生，不是下山村的村長還能是誰。
張父連道：“是小山神自己來的，哪有拐帶的話。”
張恆不瞭解璃皇。
“神像倒塌，不出意外，應該是虎山神戰死了。”
村長一臉親切的走了。
“這是哪的話。”
村長手上拎着個燈籠，說着就要往裡面闖。
轉眼便褪去了人身，變回小白虎模樣，昏睡在了三姐懷中。
不用想張恆也知道。
三姐點頭如啄米。
伴隨着一串腳步聲，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在不在家，快開門。”
一瞬間。
門一開。
漢子不依不饒：“承認了吧，快把小山神交出來，不然打你幾棍，看你這老胳膊老腿，可別怪我害你性命。”
“這不是爭一口氣，而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人意，可勝上天。”
“怎麼死的？”
可這怎麼哄得好。
“慢。”
想到山君吃人的傳說。
老婆孩子的怎麼見人。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命苦。”
說完。
“快回去睡吧。”
“你”
“虎山神死了？”
隨着虎山神的隕落，這些爲虎作倀的倀鬼們，也都跟着煙消雲散了。
而是繞着房子轉了兩圈，張口一吐，吐出一團白霧。
見張父阻攔。
下一秒。
清早。
一路往裡走。
張父陪着笑臉：“一個村子，說不出兩家話來。”
他這個便宜二哥，好吃懶做，自私自利。
“我看行。”
三姐正在院子裡餵雞。
“嗯？”
張恆去而復返。
一陣哭泣聲打破了平靜。
“回來了。”
張恆告誡兩句，又道：“先把萌萌抱到牀上去吧，我去一趟虎山，帶點東西回來。”
張恆摸着小老虎後背上的皮毛：“小山神說睡醒時要看到王廟祝，見不到人，你們這關可不好過。”
“沒有了虎山神，小山神還是小山神嗎？”
倀鬼令牌就像被火燒了一樣，上面的字跡都模糊了。
“這”
張恆卻沒有急着離開。
黑衣，虎耳，七八歲的小女童。
一有人提議，其他人立刻應承着：“王廟祝讓我們找小山神，也沒說一定要帶回去，現在小山神找到了，咱們可以回去交差了。”
可明眼人都知道，神像乃神靈第二身，不會無緣無故的崩塌。
“璃皇要做的事，就是在不可能中創造可能。”
張恆沒有回答。
四目相對。
聽到身後的動靜。
“依我看，萌萌不但會成爲山神，她的廟宇，她的轄區，還要比虎山神更大。”
“嗷嗚.”
不多時。
張三姐定睛一看。
夜.
“張俊義？”
四人拿着短棒，誰也沒敢提將她抱走的話，轉眼溜了個乾淨。
見她這幅樣子。
“一定一定。”
不等動手。
之前他也聽說張恆得了小山神眼緣，從虎神山上往家拿野兔的事。
他早就發現虎山神的情況有些不對。
“小山神！”
“神像塌了！”
張恆一聲輕喝：“小山神睡下了，臨睡前曾說，王廟祝晚上可能會來尋她，王廟祝呢？”
飛了幾圈之後，化作一道淡白色的太極圖，倒扣在了張家老宅上空，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二哥愣了愣，嘴裡嘀咕着：“怎麼，我說錯了？”
張恆不這麼看，一語雙關的唸叨着：“福兮，禍兮，又怎麼說的一定。”
虎萌萌扭了下身體，將下巴搭在了張恆的肩膀上。
“是，是的.”三姐嚥了口吐沫，語調中帶着顫音：“你，伱是山上的小山神？”
見張恆不說話。
聽到外面的呼喊，張父披上衣服：“這麼晚了，有事不能明天說？”
眼下小老虎死了老爹，他卻只惦記着以後沒野雞吃了。
張恆施展招來法，對着黑鐗輕輕招手。
將府庫內的寶物全部收走，以免有人來打秋風
“什麼？”
人之無情。
張恆正在後院燒火。
抱着虎萌萌進了屋。
王廟祝奔縣城去了，要去打探虎山神出了什麼狀況，眼下可不在這邊。
“收！”
虎萌萌用袖子擦着眼睛，抽泣道：“這是張恆家嗎？”
門一開。
“姐姐.”
只見虎神廟好似發生了地震一樣，原本宮樓殿宇，塌了個七七八八。
再現身時。
虎萌萌抽泣着：“是不是隕落了？”
“可能嗎？”
每個令牌，都代表着一隻被虎山神轉化來的倀鬼，數千倀鬼加在一起，就相當於數千兵馬。
這都入夜了，一家人全在被窩裡。
這白霧也是神奇。
誰會冊封一個小孩子爲山神，這不是胡鬧嗎。
現如今。
“張俊義，小山神是不是在你家？”
“張俊義，你好大的膽。”
喂着喂着，好像聽到門外有哭聲。
聯想到虎山神征討北海，討伐星辰宗一事，不出意外，虎山神應該是中了埋伏，戰死沙場了。
今天再看。
山君爺恐怕是不成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山不可一日無神。
這以後要是小山神當家
村長一步三回頭：“說不準，老張家還要漲行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