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江陽市,莊氏集團總部。
“託大家的福,這幾年,集團的事業很有起色,總資產方面,邁過了二百億大關,至於淨利潤,光是今年的上半年就達到了13億,全年預計能達到20億。而這20億,全都是淨利潤。”
會議室內。
戴着眼鏡,外表儒雅的中年人,向面前的男男女女笑道:“當然,有錢賺誰都高興,而我,更高興你們能獨當一面,大家都知道,我只有素素這麼一個女兒,素素是不插手集團業務的,未來,莊氏集團肯定要交到你們手上。”
聽到這話。
在場的男男女女神色各異。
有的目光熱切,有的一臉冷漠。
有的下意識的看向別人,還有的低着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記錄什麼。
看到大家的反應。
不過在張恆這些人看來。
老頭子一直耿耿於懷,說他死的不值。
跟張恆有什麼關係。
只用了三腳,六哥就不行了,死因是:‘太陽穴遭受重創,導致迷走神經斷裂,從而致使顱內出血而死。’
“八哥,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報考警校。”
老十三根本不在意:“要說心急,我應該沒你急吧,這裡我最小,乾爹讓我跟在幾個哥哥身後打下手,那是考驗我的能力,七哥,你不一樣啊,你也是集團的老人了,現在也沒有獨當一面,你急不急?”
嗯.
這也是個事實。
他要是不死,大家怎麼會知道小姐是老頭子的逆鱗,別說碰了,想一下都不行。
張恆不是想強調什麼。
是前身第一次爲集團殺人。
“素素啊!”
要不然。
張恆一邊拿夾子夾着蟹腿,一邊頭也不擡的問道。
賭場與貸款公司呢,我先兼管着,至於你們,這段時間收收威風,自查一下各自名下的公司與賬目,另外見到陌生人機警點,不管是哪個朋友帶來的,只要是陌生人就要加倍小心,不該說的一句也不要提。”
老六也是其中之一。
志國組長。
平日裡呢。
主位上,一直穩坐釣魚臺的中年人便沉聲道:“做什麼,分家產啊,我還沒死呢。”
說完。
沒辦法。
至於老九。
志國組長輕聲道:“我該是叫你張恆,還是該叫你八哥?”
看到的是一雙厚底警靴。
前身對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很好,甚至就連老爺子都不知道,他們私下是有聯繫的,當然,還沒深入過,只是有近水樓臺的想法。
志國組長與陽江市巡撫平級,但是由於是省裡下來的,帶着監督與巡查權,地方巡撫也要矮一頭。
“你想考警校的事,老頭子同意嗎?”
散會後。
至於誰有問題,那就是另一碼事。
衆人的視線紛紛望來。
他艱難的擡頭。
於是。
是漢東省政法部門的主任,也是此次的漢東省巡查組的組長。
一臉懵。
而莊氏集團背後的那位呢。
路邊便停下了一輛粉色保時捷,一名少女笑眯眯的降下車窗:“八哥,這麼巧啊。”
莊素素。
別開玩笑了。
局副局長身後,站着一名國字臉中年人。
誰說的定呢。
態度大變,連安保經理的位置都不想要,這不是要上岸是什麼。
有人見不得他好,總往上面送舉報信,說他是莊氏建工集團的人,私下裡幫莊氏建工集團打擊競爭對手。
他們十三太保中的老大,老三,還有老五。
在場的衆人目光一亮,尤其是一名坐在張恆前面,留着西瓜頭,戴着墨鏡的青年人,更是火急火燎的說道:“老十三,老九不會是你做的吧?”
聞聲。
反派。
此時此刻。
毫不客氣的拿過蟹肉。
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傍晚,當時下着大雨。
張恆正要開口。
而作爲莊氏集團的掌上明珠,毫無疑問,要是能娶了莊素素,集團繼承人的位置便手拿把掐。
前身確實是警校出身,因爲集團需要一枚能跟警局搭上關係的紐帶。
鞋子很硬,太陽穴很軟。
“素素,六哥的事,你不是一直不讓人提及麼。”
畢竟。
一聽這話。
這人他也認。
算命先生要是這麼說,只能證明老九有精神病,法律也沒講過這個該怎麼判吧。
他要準備什麼,有把柄可抓嗎。
慌張的看了看左右,發現沒人後才低聲道:“是不是接觸過調查組了.”
要不然。
不等莊素素開口。
說着。
看到當前一人,就知道莊素素爲什麼會問他老六的事了,低語道:“魯副局長,這麼巧啊。”
就這樣退下來了。
而是有後盾,隊伍纔有前進的動力,唯有這樣,才能塑造一支能打,能衝,能做事,可拼搏的紮實隊伍,更好的爲百姓解決問題。
張恆笑而不語。
很多人都死了。
旁邊。
以前,前身做過的那些爛事,他已經全部處理掉了。
“呃”
很遺憾。
莊氏建工集團也是如此。
志國組長也聽出了張恆的言外之意。
“這”
張恆目光微眯:“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要不然.”
張恆目光微眯。
雖然說,權利跟以前沒法比,可工資不少,足足是以前的三倍多,還在學校裡搭個上了一個新來的音樂老師,日子過得也算有滋味。
級別上。
張恆看着跟在自己身後,一直充當跟班的十二弟:“以後我不會再來集團總部了,你要是喜歡,安保經理的位置你也替我坐了吧,不過咱們這些年來相處的不錯,我提醒你一句,時代要變,集團風光不了幾天,你入門晚,也沒做過多少錯事,只隨波逐流就好,別陷得太深。”
“呵呵.”
演的太好了,老頭子說:“老六啊,你這麼有心意,我很高興,但是素素的事呢,光我同意不行,你也下去,問問她媽媽的意思吧。”
“十二.”
中年人的態度越發和藹,輕聲道:“目前,擺在大家面前的還有兩個難題,一個是老九失蹤了,根本不知道是哪幫人做的,一個是省裡爲針對我們而來的調查組。”
而那次。
老九的死,明面上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被稱爲魯副局長的中年人一臉驚喜,隨後向身邊的國字臉介紹道:“志國組長,這便是我跟你說過的張恆,以前是咱們刑偵隊內很有作爲的一名年輕人,可惜我沒福分,沒留住這名精英。”
看看低着頭不說話的莊素素。
正派。
再然後。
“老六啊!”
又或者。
一家海鮮餐廳內。
還不是在馬良集上,被山東巡撫繳了個乾乾淨淨。
身後傳來詢問聲:“小姑娘,能拼個桌嗎?”
魯副局長在省裡的那位靠山,據說很看好強龍集團。
一臉溫和的笑。
老六沒死在刀光劍影下,卻死在了家法上。
再看看不請自來的二人。
“七哥,你不心急嗎?”
而且這個魯副局長,是陽江司法方面,一直沒有被莊氏集團啃下的人,甚至一些拉攏起到了反作用。
退下之後,他擔任了集團的安保經理,手下有百多號人,並且與江陽司法方面的關係一直沒斷,該叫局長的叫局長,該叫師兄的叫師兄。
因爲在弱靈時代下,他們這些高手也高不起來。
眼下都有核彈了,幾具黑僵,幾個小鬼,咱們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在老十二的想法中,並不排除這種可能。
我看先這樣吧。
說着。
而前身。
“你”
魯副局長也開口道:“張恆,你是個聰明人,而且將自己處理的很乾淨,所以我們纔給你個機會,讓你說幾個名字出來聽聽,你不會不珍惜吧。”
前身一直想往上爬,掌握莊氏集團。
“我”
那時還是清末。
也是那次之後。
素素的母親陳媽。
有人看到他施法嗎,還是要把變成厲鬼的老九請出來作證。
前身脫掉了制服,成爲了集團第一打手,並接替了六哥的位置,成了集團的安保經理。
老六艱難的從被撞碎的車門出爬出來,渾身都是血。
“現階段?”
老十二看着張恆,目光中滿是驚恐之色:“八哥,你是不是”
張恆擡頭看去。
說着。
這件事算是暫時揭過去了,人羣末位,一名陪坐末位的青年開口道:“乾爹,九哥死了,他負責的賭場與放貸生意怎麼辦,是不是由其他人接手一下。”
片刻後。
老七剛要說話。
要知道。
張恆順着聲音往後看。
前身都知道莊素素奇貨可居,別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莊素素突然問道:“八哥,兩年前,接我的路上,六哥真是出車禍死的?”
“現階段,你說了算。”
這次的調查行動,可能就是由魯副局長背後的靠山發起的。
只是槍打出頭鳥,那時莊素素剛上高中,老六就想找幾個社會人玩英雄救美。
也就幾個月呀。
老六當時就嚇尿了。
中年人輕輕一笑:“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我一直是不信的,更何況,你爲什麼要殺老九,完全沒好處嘛。”
莊氏建工集團董事長莊強之獨女,也是他們這幫十三太保名義上的妹妹。
現在嘛。
“生意興隆啊!”
準備?
每一個大型集團,崛起之初,都少不了一些磕磕絆絆。
張恆就想着拉一把,這不,眼下在某個集團下轄的私立中學當教導主任呢。
中年人目光後移,看向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青年:“老八,昨天我約了強龍集團的蔣總喝茶,他說老九的事不是他做的,而且跟我說,他在二仙橋有個當算命先生的朋友。
“知道啊。”
“動作夠快的!”
自己人嘛。
莊素素招着手:“八哥,你不也是警校畢業的麼,走,我請你吃飯,你跟我說說警校的事唄。”
張恆靠在椅子上,一臉的莫名其妙:“莊總,算命先生的話也能信嗎?”
“哎呀。”
“是出車禍死的。”
沉默。
目光掃視一週,再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賭場與放貸公司,而是上面派下來調查集團的調查組。
這次下來的調查組,調查的應該是強龍集團纔對。
後來嘛。
說完。
老六死的值。
所以嘛。
下一秒。
中年人再看向張恆:“老八,你的辭呈我不批,你繼續擔任集團的安保經理,有什麼事等調查組撤了再說。”頓了頓,中年人再道:“我是信任你的,相信你和老九的失蹤無關,但是調查組那邊也不是混飯吃的,有市政的朋友說,上面想選你當突破口,你要有準備啊。”
在他的想法中,自己這個八哥大權在握,又掌握着集團的安保人員與搶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退。
不信可以看看曾經的大羅道,上萬道徒外加數百練屍,結果怎麼樣。
“張恆!”
半年前的私下聚會裡,他這位八哥還信誓旦旦的說,老傢伙早生白髮,集團以後肯定是他們的。
能幫忙的地方就幫幫忙,比如去年,有個分隊長暴力執法,被人曝光了,上面無力迴天,只能給了撤職處分。
莊素素一口下去,好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含糊道:“我都高中畢業了,成年人了,再說,從小到大,我決定的事,哪次爸爸沒同意過。”
結果怎麼樣。
這是個運氣不好的人,因一些隊列問題,遭受了上面的一些冷落。
“那是一個下雨天,你六哥開的太快,路上滑,剎車沒剎住,當場就讓一輛油罐車給撞扁了。”
當然。
不過他並不知道什麼叫靈氣復甦,只當張恆還對集團與集團背後的靠山有幻想,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服,可我能明確的告訴你,莊氏集團上面的那位,也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張恆目露回憶之色。
那個算命先生告訴他,老九前段時間找過他,還跟他說,自己這段時間總是精神恍惚,時常幻聽,聽到你喊他的名字,然後.沒有幾天老九就失蹤了,很匪夷所思,你怎麼看?”
“小張呀,真是巧。”
更有甚至。
只不過,記憶中的場景與他說的有些許不同。
張恆有些哭笑不得:“想什麼呢,我接觸調查組幹什麼,起義,將你們的罪證交上去,換個好市民獎?”
本名朱志國,原漢東政法學院資深教授,副院長。
老頭子的二弟盛叔。
張恆不相信這是偶遇,太明顯了。
“八哥。”老十二不敢大意:“您要是覺得,這次的調查組和往日不同,集團可能撐不過去的話,您拉我一把,其實吧,我是可以愛國的。”
一腳,兩腳。
怎麼說呢。
張恆一陣頭大。
張恆一臉認真。
目的也很簡單。
因爲他是被叫魂術叫走的,自己渾渾噩噩,開車去了半山別墅,然後在別墅內吊死了自己。
前身報考了警校,並在江陽刑偵隊幹了兩年多,甚至坐上了刑偵隊二組組長的位置。
利用莊氏集團這個功勞,幫助魯副局長把副字拿掉。
請那名算命先生出來,讓他當着法官的面說:“死者跟我說啊,說他恍惚間,總是能聽到有人叫他名字,那個聲音他也認識,就是十三太保中那個姓張的。”
嗯。
沉默
衆人的目光在二人間掃來掃去。
打着一把黑傘看着他,看着那一抹哀求。
魯副局長這位反莊大將,與調查組組長走到了一起,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看着面前這兩個,一副吃定他模樣的人。
張恆想了又想,慢慢伸出雙手:“你們帶手銬了嗎?”
一時間。
二人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看到這一幕,張恆就知道沒有,開口道:“我這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想談,抓到把柄再說吧,當我三歲孩子,唬兩句,就想把我收下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