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裝自己
“到了我這,以前的名字就忘了吧。”
“馬翠花改名叫冬梅,希望你以後永遠大大咧咧,不知道什麼是煩惱。”
“王細柳改名叫春柳,希望你能和春天的柳樹一樣,隨風起舞,婀娜多姿。”
“宋求男改名叫秋菊,希望你和能菊花一樣,健康,長壽,帶來吉祥。”
張恆說完三人,看向小老虎一樣的安魚魚:“你叫夏竹,竹有古之君子的雅號,最重風骨,和你很搭配。”
“我”
安魚魚有些抗拒。
張恆也不惱怒,只是淡然的說道:“你爸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
“你就是逃回去,下次家裡沒米了,也會被他再賣一次。”
“這次你是遇到了我,如果遇到個肥頭大耳的,或者乾脆被賣到了窯洞,你想過自己的下場沒有?”
安魚魚一臉迷茫。
張恆一看便知道他大有收穫,問道:“打聽清楚了?”
“念,祭祖祭文!!”
“焚香!”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張大海自己,平時也吃不到多少葷腥。
老族長雙目通紅。
“恆哥!”
“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強扭的瓜不甜,我也怕晚上睡睡覺,誰突然給我兩刀。”
“人,要學會認命。”
祠堂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啪啪啪啪
伴隨着鞭炮聲,整個大溝鎮喜氣洋洋,比過節還要熱鬧。
15歲,放到古代已經是大姑娘了,她當然知道窯洞是什麼。
“族長。”
十年大祭的時候,也只是擺了兩個豬頭,哪像現在,三牲齊聚不說,更是請來了戲班子,吃上了流水席。
一個個跟在放炮遊街的隊伍後面,興高采烈的撿着沒炸響的鞭炮,誰撿的多誰就是最靚的仔。
“來了,恆哥來了。”
張恆心裡有筆賬:“我還嫌少呢。”
“來了。”
“燒紙!”
一羣六七歲的頑童,圍着張大海轉着圈。
老族長滿臉笑容的看着張恆。
族老們紛紛捶胸嘆氣。
這筆錢是不能省的,有幾百杆槍在,稍加訓練,就不用再擔心土匪惡霸的事,人安全,才能想以後。
“族長,你的辛苦大家都是知道的。”
“好啊,好啊!”
族老們一個個年紀大了,在後輩的攙扶下站在第一排。
雖然安魚魚長的不錯,可長相這東西在亂世是不值錢的。
老族長身後站着不少族老。
張振虎回答:“有現錢,就有現貨,各大洋行就指着這個發財呢。”
一族之長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
至於現實那邊,他手上還有些錢,也不急着錢用。
張大海含笑點頭:“吃肉,放開了吃,管夠。”
回家肯定是不能回的,眼下兵荒馬亂,她一個小姑娘又能上哪去,就算沒被餓死在路上,恐怕下場也不會太好。
“多嗎?”
現在不同,他已經露富了,要是不抓緊把民團辦起來,恐怕就該有人生想法了。
他們已經聽說了,從今天開始,祠堂門口要做三天的流水席,慶祝南洋回來的張恆先生重歸族譜。
張振虎回答的乾脆利落,只是說完後又忍不住問了一嘴:“恆哥,我們用得着這麼多槍嗎,這可不少錢呢?”
那鍋裡,燉的可是肉。
放炮過後,唱戲的開始登臺表演。
“毛瑟1896盒子炮便宜些,只要65塊。”
“今天,是我們的族人,張恆,迴歸族譜的日子,在這裡我要說兩句。”
說完,張恆又問:“能貨到付款吧?”
遠遠看去,一身長袍馬褂的張恆,在大奎和小奎的陪伴下走了過來。
張恆再問。
轉眼便是三天。
“有現貨吧?”
張恆點點頭,稍一尋思後便開口道:“明天你再去一趟,跟洋行的人商量好,就說我大溝鎮張家要訂350杆毛瑟,50把1911將官手槍,外帶5萬發子弾,讓洋行的人在三天內過來。”
“清楚了,漢陽造是26塊大洋,德制的毛瑟1898是42塊,美製的1917是40塊,這三種是長槍,買槍送100發子弾。”
安魚魚眼淚含眼圈,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祖堂內坐着族老,院內站着大字輩的老一輩,院外則是振字輩的中流砥柱。
張恆擺手示意,人太多了,想一一回應根本不可能。
老老少少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偶爾對戲臺上的角色指指點點,偶爾抽動兩下鼻子,順着氣味看一眼支起來的大鍋。
“能,洋行的人可不怕我們不給錢。”
不,比十年大祭還要隆重。
正常來說,族人重歸族譜,有族長和三位族老見證便可。
家家戶戶的村民,一大早就起來了。
張恆心態平和。
張恆搖頭:“留下可以,要叫夏竹,至於以後能不能拿回自己的名字,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安魚魚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咬着嘴脣說道:“我留下,但是我想不叫夏竹,我是魚魚。”
衆人紛紛跟着喊了起來,無數人爭先恐後的跟他打招呼。
張恆問了一句。
“說起來,我對不住你們啊。”
人羣中傳來轟動。
老族長張大海,拄着柺杖看着眼前這一切,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孩子們比大人還興奮。
這位老祖宗生於道光年間,今年已經103歲,是宗族內的人瑞。
“你要是覺得你能留下,就留下,不能留下,二十塊大洋我也虧得起,我不攔你。”
“短的主要是美製1911將官手槍,要70塊大洋。”
“恆哥!!”
“留下?”
混亂時代最不缺的就是兩條腿的人,有白花花的的大洋在,還怕沒人使喚。
其中最老的,是一位坐在擡牀上,一百多歲的高字輩老祖宗。
“留下?”
“我,張大海,當這個族長已經有三十年了。”
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是啊,咱們張家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這是出龍了呀。”
土豆燉豬肉,別說吃了,光是聞聞味道口水就要下來了。
“老爺,我能不能還叫安魚魚?”
“族長爺爺,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吃肉啊?”
安魚魚不吭聲。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民國這邊捋順了,萬事開頭難,弄好了開頭後面就簡單了。
至於華字輩的後生,連靠近祠堂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眼巴巴的四處張望。
“在我的帶領下,張氏宗族得過且過,就連這祠堂,也是東邊漏風東邊補,想大修一次,想了幾年都未能如願,我不是個好族長啊。”
她心心念的不想被賣,事到臨頭,讓她走,她又不知道該去哪了。
“是啊,這幾十年來不是鬧亂兵,就是鬧匪患,人活着已經不容易了。”
“咿咿呀呀”
天色已黑,張振虎滿面紅光的回來了。
歲月靜好。
安魚魚決定不走了,但是她不想叫夏竹,那名字太難聽。
大溝鎮是窮地方,餓不死便已經是不易,又有幾個吃肉吃到飽過。
張振虎將打聽到的說了一遍。
安魚魚小臉蒼白。
“大鮮這後人不錯,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剛回來的時候,雖然他頂着南洋富商的名頭,可沒露多少真金白銀出來。
“恆哥!”
“如果買舊槍,或者被淘汰的庫存槍,價格能更便宜些,以1888委員會爲例,一杆只要16塊大洋,各地軍閥主要用的就是這種。”
“恆哥,我回來了。”
“放炮了,放炮了!”
張恆低頭表示敬意。
張恆這待遇,都趕得上十年大祭了。
“天災人禍是不假。”
“我沒帶你們過上好日子也不假。”
“我這個族長當的愧疚啊,所以今天當着大夥的面,我有個冒失的想法.”
老族長看向張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