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驚奇，到後來的不屑，再到現在的震撼。
原始天尊內心如洪流翻涌，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會出現這些事情來。
難道……
上天註定了嗎。
他不知道，如果現在叫他選擇的話，他或許也不知道如何去選擇纔好。
可能也會很矛盾，也會覺得很難過吧。
在江府，原始天尊如坐鍼氈般難受，整個人都渾身難受。
他堂堂聖人，竟有如此結果。
實難不知。
現在，他終於可以提出離開了。
只要離開，他就會鬆一口氣，待在這裡太難受了。
——雖然他收穫不少，但也是提心吊膽，生怕被江缺拍死。
畢竟，他也不知道江缺一行人的來歷。
更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只曉得這羣人很厲害，很恐怖，也很霸道。
“你想離開了？”
江缺詫異地問道：“不多待一會兒嗎？”
額！
原始天尊並不知江缺爲何要這般問，但他還是本能地搖搖頭。
他道：“前輩，晚輩此來，也有幾個時辰了，再待下去倒是會打擾到前輩們。
因此，晚輩左思右想，還是暫且離去比較好。”
這番說辭下，彷彿並沒有問題。
可江缺卻清楚，沒有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還好他已經從原始天尊身上獲得不少本源力。
雖不至於突破，但積少成多的情況下，又完成一次積累。
量不多。
但是很有效果，只要再繼續獲得些，他應該就可以着手準備突破的事情了。
哪怕是大道級裡，也是有初期、中期、後期、大圓滿之分。
眼下，他能明顯感覺到大道級的小境界。
很龐大，也很詭異。
讓他看得熱切，對原始天尊不免也有些好。
不過……
這種好倒是讓原始天尊驚訝和警惕起來。
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不好。
肯定是有原因的。
其中的原因若是知道，自然有美好的未來，若是不知道，自然就會被賣了。
原始天尊謹慎歸謹慎，他依然覺得人生好不艱難。
不管怎麼說，他都應該回去思考下，“如果可以的話，也可以和大兄、三弟他們商量下。”
畢竟事情很重要。
哪怕在此前的時候，他們因爲商議封神榜的事情而鬧得不愉快。
但此一時彼一時。
應該沒有問題，也不可能會有問題。
“……”
江缺沉默一會兒，卻是與金剛鐲溝通一番。
旋即他想到可以細水長流，也不急於一時。
說不定因爲這次的事情，他可以獲得更好的東西呢。
比如說其他幾位聖人過來，他就可以獲得更多的本源力了。
這也是有可能的。
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嘛。
江缺還是明白這般道理的，自然也不會再堅持讓原始天尊留下。
那反而不美。
“行了，你去吧。”
江缺擺擺手，說道：“切莫再讓門下弟子過來打擾。”
言外之意，原始天尊聽懂了。
那些門下弟子，也就是闡教的弟子，修爲實在是太弱了。
弱得人家都不好意思出手，反而還浪費時間，浪費機會。
聞言。
原始天尊倒是急忙點頭應下，“前輩您放心，晚輩絕對不會讓門下弟子們來打擾您的。”
其實，他內心也很有緊迫感。
害怕出某些事，畢竟像江缺這樣的前輩高人，應該都有一些怪癖的脾氣。
人家喜歡裝凡人，喜歡做凡人。
這就是了。
絕對不能輕易打擾，自己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已經算是打擾了。
想及此。
原始天尊立馬就暗道一聲，“回去後，一定要叮囑姜尚他們，絕對不能再有其他想法了。
否則，怕是會出事啊。”
爲避免出現意外的情況，他決定要告誡姜尚等人。
千萬不要再去打擾高人了。
重點在雲中子。
他若說出去，只怕闡教其餘人都會過來。
若誰都可以打擾高人，高人還不得煩死啊。
他決定了。
封禁消息傳出去。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最好不能讓道祖知道。
否則，天知道會出什麼事情來。
按照原始天尊的猜測，他們之所以不清楚聖人之上的情況，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道祖的緣故。
不然，可能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真是如此，那道祖的目的性就很值得懷疑了。
很令人猜忌。
只是目前看起來，他需要好生叮囑一番才行。
高人嘛。
只能是他們這些聖人能見。
其他人即使見得也無用。
這是原始天尊得出來的結論，雖然可能有點片面性，但至少說明高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高。
他也得知，在聖人之上還有境界。
而現在離開，並不等於是真正的離開。
只不過是原始天尊還不熟悉，還有些忌憚江缺罷了。
他並不清楚江缺一行人出現的目的。
同時，也不清楚他們是這裡的人，還是其他世界的人。
因此會有一些考慮進去。
對於原始天尊的離開，江缺並沒有着急。
他知道，原始天尊已經相信他所說的了。
況且，聖人之上的境界。
原始天尊等人雖然沒有猜想過，但絕對相信了。
無數年的不得寸進，無數年爭奪氣運。
他們的努力都用在偏門上。
導致他們壓根不明白什麼情況，如今江缺的‘新思想’一去，自然就衝擊以前的思想。
以前的時候，他們就單純地認爲成聖後，就無敵了。
事實上。
也確實很無敵。
至少，在天道之下是無敵的。
但這種所謂的無敵，不過是藉助天道的力量罷了。
如果沒有這種力量存在，聖人也就不是無敵的了。
也不會是不死不滅的。
當然，按照江缺的猜想情況。
天道之所以會這樣做，主要是因爲天道本身需要一些聖人來維持世界的運行。
否則的話，世界隨時會崩塌。
這就是天道的目的。
從江府出來後，原始天尊整個人都是懵圈狀態。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完全處於一種不可名的狀態下。
江府裡面太恐怖了。
那種恐怖，是發自心靈的。
是讓他腦門都抽涼氣的那種恐怖。
簡直匪夷所思。
令人不戰而寒，體內法力運轉不了。
神通也無法施展出來。
他差點就以爲自己出不來了。
那個時候，彷彿化作一個普通的凡人一樣。
令他沒有絲毫安全感。
作爲一個高高在上的天道聖人，他原始天尊本應該是高高在上俯瞰着天地衆生靈的那一撮人。
但因爲心中的好奇，致使他步入江府。
至此。
原始天尊自己也清楚，這些年來自己大概是沒有後續結果了。
這是自己的選擇。
他永遠也逃不掉江缺出現的事實。
而作爲三清之一，他自視清高，又自認爲天賦絕世。
即便是不成聖，也能成爲強者。
成聖後，他自然會想用別的辦法突破。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他原始天尊就能成爲那超越天道聖人的存在。
他是親身體會過的，那種不經意間就鎮壓住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手段。
簡直詭異得很。
如果不是內心早有準備。
他都快要懷疑，是不是江缺開掛了。
姜尚家中。
回到家的姜尚自是被馬氏一番數落。
但姜尚沒有反駁，也沒有頂嘴。
反而越發心疼馬氏起來。
一個男人，一生能得到一個女人的擔心。
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姜尚自認爲自己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馬氏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跟他。
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她是在乎我的。”
姜尚心道：“不過，關於老師來到凡間的事情，還是跟她說一聲比較好。
萬一她又說錯話了，那就完了。”
想及此。
姜尚找來馬氏，對其說道：“夫人，近日，我老師原始天尊下凡來了。
說不定就會來咱們家，你可莫要亂說話啊。
老師他可是聖人。
不死不滅的存在，並且聖人之下皆爲螻蟻。
萬不可冒犯了。
生計之事，待我再去尋找義兄接濟一些。
咳咳！”
他也是沒其他辦法了。
只能去找宋異人。
好在宋異人聽聞姜尚要招待原始天尊，招待聖人，他就自告奮勇地貢獻出錢財來。
購買許多食材，隨同姜尚一起過來。
似乎……
也是想瞻仰一番聖人的風采。
那畢竟是聖人之尊啊。
平常基本上不會有見到，如今有機會，他宋異人自然要去見一見。
等他們準備得差不多時。
原始天尊出來了。
姜尚暗道一聲果然，“老師果然也待不了多久，那江府的恐怖我可是知道的。”
現在也果然應驗了。
哪怕是強如聖人，也待不了多久。
並且，姜尚還看到原始天尊的面龐表情了。
和當初他出來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這說明原始天尊在裡面的感受，和他姜尚也是一模一樣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詭異啊。
看起來有些不同尋常，但歸根結底，還是有些怪異起來。
有點傻愣愣的。
彷彿受到什麼打擊一樣。
事實上。
原始天尊在想事情。
“老師。”
看到原始天尊過來，姜尚趕忙迎上去，“您……沒事吧？”
他雖然知道江府的恐懼，但萬萬沒想到連聖人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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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沒有進去，不然這一次怕是就出不來了。”
真是可惜了。
他的內心也是很忐忑不安。
“我沒事。”
原始天尊回過神來，說道：“姜尚，關於江府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
哪怕是聖人詢問也不能說，明白嗎？
這件事很重要，關係很大。
你雲中子師兄那邊我也會打招呼，你莫要胡言亂語就是了。”
“啊？”
姜尚先是有些懵，旋即保證道：“老師，弟子一定遵命，絕不違抗。”
“嗯。”
原始天尊點點頭，“走吧，難得你想招待爲師，等吃過飯後，爲師再叮囑你一番。”
不知從何時開始。
原始天尊竟然也不嫌棄姜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