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師兄餘光瞅着很沉得住氣的師傅,自己心裡有點沉不住氣了……
師父怎麼還沒動手?
不會……真的被說中了吧……
可是……那怎麼可能,明明是自己這邊佔盡優勢,師父怎麼會放過他們。?
正在風師兄心中糾結時,林飛似是早有就料到這種情況。
手中擺弄着兩塊令牌,各自散發着淡淡光芒,令牌翻動間,周圍三丈的血氣都不由得主動退卻,似乎不願與兩枚令牌有接觸……
見到這一幕,風師兄再不願意承認也明白林飛真說對了,心一點一點涼了下來……
還以爲師父一開始是不願意被打擾,才甘願付出一些好處,主動退讓。
原來,是真的不敢招惹這二人啊!
媽的,說好的修行界冷酷無情,衆生平等呢?
眼前這傢伙陷入絕境,拿着兩枚令牌就能爲所欲爲是怎麼回事?
故事裡都是騙人的!
同樣是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自家師父遲遲不肯出頭,又見到林飛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爲自己落在他手中了!
一時之間,風師兄滿肚子只剩下憋屈兩個字了……
“我這徒弟沒見過世面,心性純樸,受不得激,見笑了。”
這時,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從血霧中傳了出來,語氣平和,卻帶着淡淡的威嚴,讓人不敢輕視。
聽到一直等待的正主開口,林飛果然不再逗弄風師兄,目光立刻鎖定了那血霧中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這位師父爲何故弄玄虛,不肯真正現身,但顯然實力不弱,這是真正的法相氣息。
而且這種氣息極爲紮實,若是真正交起手來,對方甚至應該有着不遜於法相中期的實力。
“老夫與你師父有幾分淵源,只是因爲一些陳年舊事,這才一直不願與你見面……”那蒼老聲音似乎有些感懷,微微一頓道:“說起來,那些事與你這小輩無關,你還是離開此地,別給你師父招惹是非了。”
“我師父……你確定?”林飛面色古怪,要是對方真認識羅神霄,現在應該直接綁了自己要挾還錢纔對,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討論什麼陳年舊事?
見到林飛這種反應,那蒼老的聲音微微一頓道:“古越連這令牌都給了你,看來對你期望頗高,你莫要自誤,自己去吧。”
“這個,你誤會了,其實我跟古越沒什麼關係。”
“不是古越,難不成是龍鬼?”
“也不是……”
師父的聲音沉默了一會,聲音變得有些陰沉道:“那令牌是古越的戰利品所制,你若不是古越的親傳弟子,如何能得到這枚令牌?”
“這令牌的事怎麼誰都知道?”林飛有點詫異,然後就仔細解釋道:“其實這是我幫他煉了一件法寶換來的……”
“你說,你一個金丹……去給古越煉製法寶?”師父頓了一下道。
“對啊。”
“放肆!簡直不知好歹!”還沒等師父說話,風師兄就忍不住了,滿心惱怒,太過分了,編瞎話都不帶這麼沒誠意的!
古越真人在弗離界呼風喚雨,隨便一句話,就有無數人送上寶物,還用你去給他煉寶?你以爲自己是誰?
師父似乎也是在壓抑怒氣道:“若是以後遇上古越,我會當面確認,現在給老夫滾吧!”
林飛倒是沒有生氣,但是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耐心道:“你又搞錯了,這地方是龍鬼域主做主送給我的,現在天鄔嶺算是我的地盤,就算要走,也應該是你們走纔對。”
這話一出,師父聲音陡然變得陰冷:“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爲仗着有古越庇佑,我就不敢動你這小輩?今日就算收拾首尾,也要留下你的魂魄!”
隨着話音落下,一股暴烈的氣勢忽然從血氣中迸發而出,無邊血霧當中,一道血色光環橫掃出去,攪得血氣翻涌。
林飛似乎早有預料,揮手便是一道劍氣,在身前四周化作一道無形屏障。
嗡!
二者相遇,血色光環被屏障阻擋,卻也沒有硬撼,只是如遇上石頭的水流般,向着四周分流而去。
但就這一耽誤的工夫,四面八方的血氣驟然凝結,片刻之後,血霧當中出現了一個頂天立地的霸道身影,屹立在天地之間……
這身影身高千丈,猶如血海中走出的魔君,滔滔血氣在他體表繚繞翻涌,好像在體內蘊藏着一座火山,透着浩瀚暴烈之威!
跟前面出現的那頭銀龍比起來,這魔君身影無疑更爲強大,似乎隻手就能撕碎銀龍。
法相虛影!
林飛微微挑眉,在這個魔君身影出現的一瞬,他就認了出來。
修士在成就法相之後,自身道法到了高深地步,便會凝聚出這種虛影。
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修士自身道法的昇華與具象化。
正如林飛擁有的生死劍湖,到了法相境界完成昇華之時,一劍揮出便是一道劍之星河,其中的威力差距,也足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但是如今,見到這極具壓迫性的身形,林飛不光沒有驚慌,反而眼神一亮,是看向藏在魔君陰影下的瘦削身影,似是發現了什麼:“果然是你……”
然而此時,見到自己的師父出手後,風師兄也毫不猶豫,真元鼓動而出。
周圍血氣中發出隆隆的聲響,這下似乎打開了某個囚籠一般,無邊血霧中的吼聲驟然密集,似乎有無數頭兇獸潛伏其中,準備隨時撲出。
“你去應付一下。”林飛掃了一眼,隨口道。
“我?”李北星左右看看沒有別人,又見到眼前幾乎無邊無際的漫天血氣,有些遲疑道:“我倒不是怕死,不過你確定我能應付的住?”
“這傢伙實力不夠,無法發揮出血霧威力,況且……”七道劍氣浮現而出,緩緩盤旋,林飛盯着老人道:“他這位師父無法參戰,你自己就足以應付了。”
“那就妥了!”李北星重重點頭,一點都沒問林飛要怎麼拖住老人。